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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无所谓。”
在一屋子的晨光中,徐俏看着何家翎,忽然就笑了。满腔都是喜意,纯粹的,她因为他的话,感到开心。
但她是没有资格承受这份喜意的,于是只能压下嘴角,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说:“谢谢你了,可是我不习惯住别人家。”
何家翎目光黯淡下来,他一语不发,单用手指无意识地扣了扣被角。
徐俏歪头向下望,见他手背上被藤蔓划了几道细碎的口子,他一点也没管。她心中怅然,不由放轻了语调,说:“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有事的话,我会叫护士过来。”
何家翎“嗯”了一声,起身走了。
他这一走,仿佛将仅有的暖意给带走了,病房内瞬间变得冷冷冰冰。徐俏想把自己给蜷缩起来,但不能够,她只好扯过被子,蒙住头脸,将自己藏于黑暗当中,呜呜痛哭。
这一晚上由生向死再生的经历,她真是怕了。虽然以前也有人来家里又砸又打,但都只是威吓而已,没动真格,这回儿却是明目张胆地要下死手,看来他是坐不住了。
不过还是得查,会死也要继续查。
这是摆在她面前的路,见不到一点光,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最后可能会落得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何家翎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外,听她呜呜咽咽,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温榕也时常在他耳边哭啼,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次数多了,反倒还很厌烦。
可里头的人一哭,他又乱又不安,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毛病。
徐俏哭了一会儿,直至透不过气了,她才掀开被子,同时也止住了眼泪。在一片迷离中,她意识飘忽,不知不觉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傍晚。她肚子疼得不行了,在梦里急找厕所,找不着,就睁开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天花板,第二眼看到的依旧是何家翎。
仿佛时间倒流了一般。
她与何家翎大眼瞪小眼地相视片刻,末了,是何家翎主动开了口,“你醒了?”
“嗯。”腹部咕噜噜作响,是个不详的征兆,徐俏咬紧下唇,犹犹豫豫看了他一眼,而后,蚊子似的低语道:“你能不能扶我起来一下?我想去趟厕所。”
何家翎没有扶,而是像捞鱼似的,将徐俏给抱了起来。
徐俏稳稳躺在他的臂弯里,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徐俏不信,没等她再问,何家翎就将她送进了厕所,然后自行退出。
徐俏贴着墙,小声喊了句,“何家翎?”
“怎么了?”
徐俏尴尬道:“你能不能顺带把门关上啊,你这样我怎么……”
何家翎慢条斯理道:“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呃——”徐俏当场就焉了。
何家翎轻笑了声,探进手来,抓住门把,将门掩了个严实。
徐俏艰难地上完厕所,她刚按下冲水阀,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我进来了?”
徐俏还没厚脸皮到可以在有味的厕所里和他坦然相见,她别别扭扭道:“你走远点。”
何家翎莫名其妙,“干嘛?”
“反正你走远点。”徐俏态度坚决,“等你走了我再出来。”
何家翎听她这副口气,似乎他不走,她就真的要在厕所里头扎根了。古怪地瞥了眼紧闭着的门,他摇摇头,转身走了。
徐俏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而站,稍作歇息后,她一瘸一拐地挪到了门口,轻轻开了个缝。见何家翎没在病房,她这才放心大胆地敞开门往外走。
徐俏向后一倒,半身仰卧在床上,两条腿闲闲挂在床边,是副躺不全的模样。
砸吧着嘴,她忽然觉得很渴,便又拼着劲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纸杯,想去找点水喝。
何家翎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的手里还提着个保温壶。
徐俏不由一怔,“你干嘛去了?”
何家翎将保温壶举了起来,说:“我到隔壁买了粥。”
徐俏纳闷道:“隔壁是食堂?”
“不是。”何家翎平铺直叙道:“我看隔壁有个老人家带了好多东西来看她儿子,我就跟她买了一样。”
徐俏听闻此言,简直啼笑皆非,“哪有你这么干的?”
何家翎没觉得这么干有什么不对,见徐俏东倒西歪地站着,便上前将她抱回床上,整整齐齐地摆正了手脚。
徐俏一瞬不瞬地看着何家翎,他依旧摆着副淡漠的面孔,可她又隐隐约约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喝粥吧。”何家翎旋开盖子,将勺子递给了徐俏。
徐俏手包着纱布,握不住勺子,只能虚虚捏着勺柄,颤巍巍地去舀粥。
何家翎专心致志地在旁观望,想要喂她,手指动了动,却没伸出去。
徐俏舀起了一勺粥,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