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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昙花开放,还比往年提前了将近一个月。
所以,全网狂欢吃神秘男和林影后的瓜时,岁初晓一碟果,一壶茶,一身素色棉麻连衣裙,长发编成一根发辫垂在身后,盘腿坐在阳台榻榻米上,执着一盏茶,静待花开。
欧阳看着岁初晓,不由赞叹:还等什么花开呀?她的岁岁分明就是一朵世外仙葩呀!
“我还没问你呢,”欧阳扶着椅子背看着岁初晓,“听小苗说你那狗前夫今天也去平安居了?你们还……”
欧阳没说完,岁初晓冲她嘘了一声,又冲她招了招手。
她这副认真劲让欧阳都不由小声小气起来,她轻着手脚走过去,就看见那一枚最饱满的花苞已经完全绽开。
轻盈洁白的花瓣,浅浅鹅黄的花蕊,袅袅亭亭地垂在那里,像是一位临崖曼舞的仙子。
“简直了,”欧阳搜索着脑子里可以想起来的词汇,“亭亭玉立,玉洁冰清……”
她正懊恼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学习,导致现在词汇量不够,就看见那些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片一片,依次萎落……
从完全盛放到最后凋落,时间都没有十分钟。
欧阳的心情也由方才的惊喜,一下子转为低落。
“……这花吧,”欧阳叹息着,“漂亮是漂亮,就是……”
她扭头看一眼岁初晓,就看见她面庞安静如水,眼睫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朵枯谢的花朵,两滴晶莹的泪滴却倏地滑落下来。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昙花开放的夜晚。
她提前就给孟梁观发了信息,邀他赏花。
她知道他不一定会来,就跟平时她给他发送的那些有去无回的消息一样,她只是想跟他分享一下生活中的小美好。
没想到的是,那一晚,他竟然来了。
昙花从开到败,短短十几分钟。
生活中的喜悦和苦痛跟漫长的人生比起来,也都不过一瞬。
就比如那天晚上,花开了,她欢喜。
他来了,她更欢喜。
欢喜的人在欢喜的花前向她讨欢,她婉转应承。
事情还没有进行到一半,林明穗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他把她一推,提起裤子就走。
那晚她一个人在花房里坐了很久,看着最后一片花瓣萎去,才去睡觉。
当时心痛得碎成了片,现在想起来,不就只是一抹回忆吗?
再说现在,现在痛成这样,再过几年,不也一样只是一抹一吹就散的烟雾?
……
欧阳看见岁初晓这样,比看见昙花由盛放到萎落更难受。
这些天以来,岁初晓经历的那些事,每一件都可谓伤筋动骨。
如果是她,估计早就扛不住,瘫在床上直接咸鱼了。
而岁初晓,竟然还可以每天精神饱满地谋划着自己和宝宝的未来,待人接物也依然地温柔可亲。
从外表看起来,她的情绪确实一点都没有受到那些破事的影响。
可是,毕竟都是血肉之躯的人,是人就得活在这狗血的人世间,活在这人世间就得遭受七情六欲的熬煎。
人前不表露,并不代表人后不难过。
欧阳叹口气,伸手揽住岁初晓的肩膀,说:“你想哭就哭吧!哭完就把狗男人彻底忘掉,他不值得你浪费眼泪。”
是啊,确实不值得!
岁初晓轻轻地笑一下,仰起头,用手指蘸去眼角的泪滴,说:“没什么,我就是看着这昙花有了点触动。好了,去睡觉了,宝宝们也困了。”
一提起宝宝,欧阳也替她有了精神,“就是,咱们有了宝宝还怕啥?我也不看这些狗血了,浪费生命!”
欧阳说着就去关机,岁初晓自去洗手间洗漱。
欧阳一边关着机,一边问岁初晓:“你还没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不能就这样饶了那个流心蛋啊!趁着现在的热度,帖子总得发一两个吧?”
岁初晓含着牙刷,含糊地说:“帖子先不急,明天你先帮我个忙。”
欧阳连忙说:“有事您说话!”
岁初晓漱一口水吐掉,“帮我去找个人。”
林明穗大半夜地去找孟梁观,绝对不只是为了出口气。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刘心丹做的,林明穗求孟梁观放过刘心丹,孟梁观会拒绝吗?
岁初晓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前浮现的却是孟梁观凑着林明穗的火机,弯腰点烟的那个背影。
他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岁初晓不知道。
不过,林明穗是一定知道的。
两个人用的打火机都是情侣款。
……
第二天的下午,当岁初晓和欧阳赶到玉辉酒店时,才发现跟杨家父母见上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们已经是第二次被赶出来了。
酒店是孟氏控股的,守在杨婉儿父母入住楼层的安保人员则是孟梁观直接派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