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6页

      为了披好自己岌岌可危的马甲,楚悦只好仰头看天花板,拼命地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的泪水在空气中迅速蒸发掉。
    楚悦这副隐忍又痛苦的神情,不禁令人心生怜惜,落入顾封渟的眼中,心里就好像突然被什么揪了一下,心中泛起了一丝丝心疼。
    顾封渟凝望了一会儿楚悦,微微敛眸,淡淡地开口:“想哭就哭吧。”
    “……”楚悦口不能言,双眼只好无奈地瞪了顾封渟一眼,毫无杀伤力,以表示抗拒,他咕嘟嘟一口气灌下了一杯子的茶叶水,才觉得舌头火辣的痛感总算下去了一些。
    这时候,楚悦还不忘了为自己竭力辩解:“我刚才那不是哭,只不过是……疼的……”
    “那还不都一样。”顾封渟没有兴趣再和楚悦纠结他刚才有没有哭这个话题,他耐心等着楚悦用茶水漱完口,突然表情严肃道,“楚悦,你转过来。”
    “嗯?怎么啦?”楚悦歪头看着他,表情很是疑惑。
    顾封渟微微眯着眼睛,凝视着他,语气带着一点命令的意味:“张嘴。”
    楚悦愣了愣,一脸莫名其妙:“???”
    看着小人鱼一脸“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的样子,顾封渟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问题:“张嘴给我看一下,有没有烫伤。”
    顾总有些担心楚悦这位小男生,毕竟看上去笨笨的。
    楚悦听明白了来龙去脉,给足了顾封渟的面子,难得纡尊降贵“啊”了一声。
    只见眼前的男人忽然无限放大,那一张英俊的面容气势迫人,楚悦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下巴蓦然一热。
    是顾封渟的大拇指和食指搭在他的下巴上。
    楚悦抬眸,顾封渟又凑近了一点,距离他不到十公分,双眸和他直视,眼里满是认真。
    周围似乎变得十分安静,这一方小天地里好像就只有他和顾封渟两个人,小人鱼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发现似乎跳得特别快,在耳边疯狂乱撞。
    楚悦被顾封渟盯得,半天都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一阵发热,晕乎乎的,就像是喝醉酒似的。
    “嗯,没什么烫伤,应该过一下就好了。”顾封渟检查过后放了心,却无意间看到楚悦的耳根处漾起了一抹红晕,一路蔓延到脸颊。
    这下好了,小男生又变成了大番茄,顾封渟忍不住笑了:“你脸红什么?”
    “!!!”楚悦迅速合上了嘴巴,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烫,烫得几乎没法子见人,他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虾蟹粥,直到舀凉了,却迟迟没有送进嘴里,只是小声地反驳了一句,“我这是热的,暖气开太大了,不是脸红。”
    顾封渟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他心想,楚悦脸皮薄,不经逗,打趣两句就得了。
    “还能吃吗?”顾封渟看着楚悦一直没有吃东西,问他。
    楚悦想也不想就回答:“当然!”他的舌头只不过是稍微被虾蟹粥烫了一点点,等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可以原地满血复活。
    “那先放凉一点再吃。”顾封渟想到这儿,帮他单独拿了一个小盘子,又默默的用筷子挖掉清蒸鱼的半块鱼肚,从各类小吃分别夹出一部分菜,夹到小盘子上,“先吃这些吧!”
    看着顾封渟的细心举动,楚悦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热,看在美味食物的面子上,决定原谅顾封渟刚才逗他的行为。
    楚悦有些不太熟练地拿起筷子,开始吃小盘子的食物,坚决不浪费顾封渟的一番心意。
    小人鱼进食的动作快速又优雅,再加上舌头满血复活的情况下,清蒸鱼和大螃蟹到了他的嘴里,基本上只是稍微转了一个圈,吐出来之后就只剩下了骨头,连一点肉沫都不剩。
    看的顾封渟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已经变成了怀疑人生,他觉得自己二十五年来,可能都不会吃鱼和螃蟹。
    那一条5斤重的清蒸鱼,顾封渟在那碟清蒸鱼没怎么动过筷子,基本上都是被楚悦给吃掉了,连鱼头都不放过,只剩下了一条长长的鱼骨。
    鱼骨上面的鱼肉被吃得一干二净。
    潮汕砂锅粥所在的街道是一条美食街,附近的小摊灯火闪闪,尽管今天的天气十分寒冷,空气里却充斥着食物诱人的香气,温热的食物驱散了少许寒气。
    周围的人吵吵闹闹,在小摊上吃着小吃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幸福。
    潮汕砂锅粥店内,顾封渟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进食速度,细嚼慢咽,他看着楚悦风卷残云地解决掉一碟又一碟的小吃,整张餐桌如同龙卷风过境一样,食物一扫而空。
    顾封渟放下筷子,他就这样静静看着楚悦,脸上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看着小男生两边的腮帮子都吃得鼓鼓的,里面塞满了食物,就像是一只进食中的小仓鼠。
    顾封渟自然而然地伸出修长的大掌,按在那微卷的毛茸茸小脑袋上,触感比他想象中的好得多,比曾经养过的小猫的毛还要顺滑。
    手感太好,让他忍不住又揉了揉。
    “慢慢吃,不够再点。”顾封渟无比宠溺的语气,要是有熟人在场,一定会惊讶到说不出话。
    楚悦忙着解决眼前一桌子的食物,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制止顾封渟的小举动,只得任由他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