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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送你一程

      听到权瀚文的职业,我振作起来。“你是作家?你写什么?”
    “小说。主要是惊悚题材。”
    “太棒了!我超级爱看惊悚类型的。”
    “你喜欢读什么?”
    “最近我在起点追《我的治愈系游戏》!虽然名字听起来很温馨其实内容很恐怖的!这个作者之前还写过《我有一座恐怖屋》!”
    权瀚文并没有以此为借口谈论自己,而是问道:“你有没有最喜欢的恐怖小说作家?”
    我咬着嘴唇。“网文的话我比较喜欢‘我会修空调’(上面提到的《我的治愈系游戏》作者),实体的话我好想只看过蔡骏的……”
    “啊,所以你喜欢看网文多一些?”
    “是啊,我还会在网上发一些扫文的记录。感觉不记下来当时的感受会有一些遗憾。(作者本人常年扫np新文,欢迎关注隔壁书《花花的np扫文记录》)”
    他热情地点点头。“书带给人的感受确实是转瞬即逝的,有时候就是一种氛围。我也经常搜别人对我的书评,希望从中了解读者们的体验。”
    “我完全同意。”
    我们微笑着用新的视角看着对方。
    “我要在食物上来之前赶去我的车一下,”他说。“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看着他起身穿过房间。他在一条黑色修身裤外穿着土色过小腿的皮鞋,完美地体现了他可爱的小屁股。他一消失,我就掏出手机,急忙在谷歌上搜索他的名字。
    “你就这么走了……,”我咕哝道。出现了他的面孔和个人资料,以及相关新闻文章的列表。他写了近两打书,居然都是英文写作,然后在外国出版社出版的,还都是惊悚或悬疑小说。他最近的一本书在去年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排名第13!还有一本《螺丝在拧松》(恶搞《螺丝在拧紧》懂得都懂hhh)已经被Netflix改编为原创影视剧了!
    难怪他对我没有听说过他感到惊讶。
    我迅速调出他的亚马逊作者资料,并购买了他最近的叁本书。然后当他回到桌前时,我迅速把手机收起来。
    “所以你正在做你的下一个项目,”我说。“那是关于什么的?”
    他用一只手抚过他的头发,“我有一个关于真人秀题材的想法。它是关于大家去孤岛封闭拍摄真人秀,却发现好像嘉宾比之前预定的人数要多,但每个人其实都互相熟悉。也就是常见的‘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悬疑。”
    “我最喜欢这样密室类型的悬疑了,”我真诚地说。“我太想看到你写的书了。你总是去山上的小屋里写作吗?”
    他愣了一下。“哈哈哈其实并不是。这是我第一次尝试。”
    “真的?为什么?”
    “我一直在处理我分心的问题……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挣扎。分手可能是错误的,但知道这一点并不能让我的生活回归正轨。所以我在山上租了一间小屋,让我远离一切。那里没有手机信号,这意味着零干扰。只有我、我的编辑和我的经理。我们已经这样做了一个星期了。”
    “你的进展如何?”  我问。“我不知道一个作家应该在一周内完成多少。”
    “我一般是用英文写作,所以通常每周完成大约一万个单词,”他回答道。“但到目前为止,我什么都没写出来……”
    我靠在桌子上。“别着急,每个作家写作前都要收集素材嘛。”
    权瀚文笑着说:“我的编辑和经理已经来多伦多这边一起取货和交税了。因为我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所以我认为跟上流行不会有什么坏处。我好像一直在说,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你是Accusafe的注册会计师?”
    “是啊。我考了有五年了。”
    “你喜欢你的职业吗?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税务问题真的是看一眼都觉得困。当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哈哈哈。”
    “没事没事。我真没感觉到冒犯,因为我也觉得弄税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但这就是我喜欢他们的地方!它们是一页上的数字,总有规律可循,从不喜怒无常或令人困惑。”
    “我却感觉恰恰相反。税收让我很困惑哈哈哈。”
    我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数字很难混淆,它总是有自己的内在联系的。但小说里人物的表情背后却有着千变万化的原因,有时候愤怒是源于被看轻,有时候是源于关心,有时候是源于自暴自弃……”
    权瀚文的脸亮了起来。“确实小说里面人物是很多层的,表情在第一层,实际含义在第二层,内在动机在第叁层……”
    “是啊!但数字没有这个问题。40加币的抵免在每一种税表上都是一样的。我的大脑喜欢这样。”
    “所以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像别人说的一样,新移民来多伦多的选择就是:男it女会计。我干这个就是讨一份营生。这就像一个数学题,目标就是让等式左右两边平衡。”
    我们一直聊着我的工作,直到我们的食物来了。权瀚文非常细心,问了很多问题。能有这样的对话真是让人感觉很清爽,丝毫不像那些普信男,上来就是人口普查。除了让我为他们报税外,没有人问过我的工作。
    他的关注,像一盏聚光灯,这让我觉得我是桌上最有趣的人。
    与权瀚文交谈绝对是一种享受。他的话背后有着深邃的智慧,仿佛一切都经过深思熟虑。他不只是顺着我说,而是有自己的见解。我们谈得越多,我就越想和他谈谈。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当我不再渴望成为完美的相亲者,不再对自己施加压力,一切都会变得容易了。吃完饭我几乎难以掩饰自己的难过,权瀚文说,“好吧,我可能应该回去了。我的笔还没成熟到自己开始写小说。”
    他帮我穿上外套,我们就出去了。他立刻把手伸进修身黑裤子里,打了个冷颤。
    “你没带外套?”  我好像抓到了他的一个疏忽了。
    “现在是四月。我以为多伦多的冬天该结束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我仍然没有看到任何雪花。”
    “天气预报员这次错了吧。我们没有暴风雪。”  他转向我,微笑着。“今晚我玩得很开心,顾薇薇。谢谢你让我重新感觉正常。”
    “我也玩得很开心。”
    我们拥抱了。他可能没有穿外套,但在他的纽扣下,他的身体温暖而结实。不像我想象中的大多数作家那样纤细而脆弱。我发现自己希望这是真正的第一次约会,而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同意的新朋友之间没有压力的夜晚。但权瀚文已经明确表示,我们只是两个享受彼此陪伴的人,没有约会的包袱,当我们分开时,他没有任何吻我的动作。
    “你在等另外两个来接你吗?”  我问。
    “不,他们抛弃了我,”他高兴地说。“幸运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我可以用手机召唤坐骑的时代,就像巫师凭空召唤龙一样。”
    “这听起来像是奇幻类型,而不是悬疑惊悚题材,”我指出。
    “我的随身空间里装的可是西幻世界!我可是在托尔金(《魔戒》,《霍比特人》作者)身边长大的。”  他对着手机皱了皱眉。
    “怎么了?”  我问。
    “uber说目前附近的车数量很少。至少要等一个小时!”
    “司机也怕暴风雪警告吧。那Lyft(北美很流行的另一个打车软件)呢?”
    他停了下来,轻点了他的屏幕。“看起来是一样的。薇薇,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家吧。我去里面边喝咖啡边等。再次感谢你赐给我这么美好的一个夜晚。”
    他又是一抹笑意,转身就往里面走。
    我的脑海里闪过几个选项:在他等待的时候,我可以留下来陪伴他,也许看起来有点太舔了;我也可以邀请他到我家去,不过这可能太主动了,完全不像我。然而,即使家里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我,我还是不想说再见……
    然后我想到了两种选择之间的妥协。
    “你的小屋离你有多远?”
    他停下来了。“十英里。大约二十分钟车程。”
    “我送你一程。”
    他歪着头。“你真的太贴心了。但我不想麻烦你。”
    “一点都不麻烦。此外,如果酒吧在打的车到来之前关门了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不穿外套就在这里冻死。走吧,我的车在这边。”
    我没等回答就走了。片刻之后,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只是搭车回家,我心里想。此刻我真的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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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爱的4个收藏!今天还有两更,争取今天就吃到肉~
    本文大纲写完了,是个中短篇,大概不到10万字。我争取化身打字机,这个月结束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