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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桢。
成就了无数姻缘,谢媒钱拿到手软,又出身世家,锦绣丛中长大,杜维桢的居所却很简朴。
半人高的院墙,从外往里看一觅无余,小小的五步见方天井,座北朝南一字儿三间房舍,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
杜维桢廊前坐着,手里拿着一本册子看着,握册子的手指节修长匀称,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身上穿着不起眼的青灰色襕衫,因眉眼好看占了便宜,楞是穿出一股清爽精致的味道来。
薛眉盈眼里露出欣赏来。
谢正则有些心堵,院门拍得咚咚响。
杜维桢抬头看来,对他的敌意视而不见,慢吞吞走过来,手里册子也不曾搁下。
心中只有说媒事业的人,男人女人在他眼里只有两种区别:需要说媒的和不需要说媒的。
“有事?”杜维桢堵着院门,不想请客人入内的意思很明显。
谢正则巴不得如此,言简意赅说明来意。
“姻缘讲究年貌相当性情相投门当户对,谢探花饱读诗书,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一个婢子想许正经人家做正室,异想天开。”杜维桢一脸你消遣我的不愉。
谢正则觉得很刺耳,尤其门当户对四个字。
谢家诗书之家,薛家却是商户,他跟薛眉盈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谢探花请回吧。”杜维桢懒洋洋道。
“我们是真心想给浅黛找一门好姻缘,要不是我太没用没说成她跟穆大郎的亲事,也不用来求你。”薛眉盈闷闷道。
“你是媒婆?”杜维桢见鬼似看薛眉盈。
薛眉盈点头,没说成浅黛的亲事颇受打击,有些蔫,“我要是能干些就好了,也用不着求你了。”
“你真的是媒婆?”杜维桢无法置信。
“当然了。”薛眉盈扬起下巴,为了取信于人,从袖袋里抽出自己昨日登记要说媒的人的纸张打开给杜维桢看。
杜维桢一眼扫过,摇头不迭,“记得这么潦草,忒不负责任。”
还潦草?
薛眉盈登记时可是很认真的。
杜维桢把自己手里册子朝她眼皮底下晃。
薛眉盈望一眼,肃然起敬,那里面记的跟她记的异曲同工,不过,人家记得很详细,小娘子爱穿什么颜色衣裳,爱吃什么东西,擅长女红还是焚香等等,一个人就记了密密麻麻一页。
这是堪比百宝箱的东西啊!
薛眉盈颇有几分媒婆直觉,脖子伸得老长,眼睛亮晶晶,想偷窥小册子全貌。
杜维桢很乐意和同行交流,默默递过册子。
薛眉盈也不见外,接过来仔细看,投入专注。
谢正则暗骂杜维桢无耻,嘴上却正直无比道:“盈娘,这是杜兄的心血,你不能看。”
“啊?”薛眉盈茫然抬头,半晌,如扔烫手山芋似把册子扔给杜维桢。
“杜兄不肯给浅黛说媒,咱们靠自己,走吧。”谢正则道。
薛眉盈当即点头应好。
杜维桢要笑不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真有意思。”
谢正则原本以为杜维桢无害,谁知其人刚跟薛眉盈见面就用说媒小册子引诱薛眉盈,再也不敢给薛眉盈跟杜维桢有往来。
浅黛的亲事不解决薛眉盈会病笃乱求医到处帮她找适龄男子,得尽快解决,谢正则到翰林院告了长假,陪薛眉盈四处走,为浅黛物色夫婿。
两人接连走了许多天,无果。
谢正则卯足了劲要打破门当户对的陈俗,薛眉盈则是承诺过要给浅黛找个大户人家小郎,都不愿浅黛配个小厮或是贫家子,如此,亲事千难万难。
“慢慢来,不急。”谢正则见薛眉盈胖乎乎的圆脸瘦了一圈,心疼不已,拉薛眉盈,“咱们这几日不着家,雪蟹肯定想你了,回家吧。”
雪蟹就是薛眉盈养的那只白猫,周身雪白,没有一点杂毛,谢正则给她寻买来的。
一只猫为何叫蟹,其中大有缘故,是谢正则跟薛眉盈严肃讨论后确定的。
谢正则说雪蟹是他寻来的,就像他儿子一样,当然要冠他的姓了,不过是薛眉盈在养,也是她的儿子,不能没有薛姓,于是薛谢合一。
叫薛谢不好听,便取了谐音雪蟹。
薛眉盈什么都听他的,浑然不觉自己还没嫁人就当了娘,而且成了谢正则的那口子。
“我也想雪蟹了。”提起自己的爱猫,薛眉盈把万事抛之脑后,急忙跟谢正则回家。
雪蟹趴在窗台上百无聊奈望天。
“雪蟹,我回来了,你再看看谁来了。”薛眉盈甜脆脆喊。
雪蟹淡定地望天,猫须都不抖一下。
它当然知道谁来了,猫的鼻子可是很灵敏的,何况谢正则三天两头过来,它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