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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箱是放在床底下的,甚至都不用去找,元澧不是第一次受伤,她更不是第一次像这样为他上药,一切做起来都是那么麻利自然,驾轻就熟。
她给他清了伤口,又几乎倒光了一整瓶的金疮药,这才止住了血。
在此期间他也就只是咬着枕头,忍痛哼唧了几声,也不知道是疼得没力气喊疼了,还是害怕弄出声响会惊动到外面的人,亦或是早已被打习惯了。
昏暗的烛光下,她开始给他包扎伤口,彼此沉默间,她不禁又回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
元芷最初也不是这东源国的公主,只是在西烟国破家亡时,被他顺手捡回来,顶替原先的真公主的,而西烟国那被他亲手杀死的皇后和公主,是当今圣上早年间丢失在西烟的原配及骨血。
当年皇帝御驾亲征西烟,但却在征战时受了重伤,战争到了后期也只能交给太子指挥,所以最后攻进皇宫的人才会是太子,至于皇帝,甚至连面都没有露。
元澧的母亲鸩占鹊巢,而他又亲自跑来东源国,杀死了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怕没法对皇帝交差,更为了用她固宠,才领她这个‘皇妹’回宫认亲爹。
虽然她的模样还能勉强冒充一下公主,但她与先皇后是长得一点也不像的,她一开始还担心,皇帝会不会对她起疑,后来事实也证明,皇帝也不是好糊弄的,不会太子随随便便领回来一个女人,说是他的女儿,他就认为这是自己的女儿。
记得那时听到皇帝想要她滴血认亲时,她吓得还没进行这一程序,就觉得自己一定是死定了,小小亡国婢女胆敢冒充公主,不是死罪还会是什么?
她连验都不想验了,甚至还想过到皇帝面前坦白一切,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当时元澧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对于她的胆小害怕,更是嗤之以鼻。
“滴血认亲这东西,不准的。”
他几乎是肯定,只是目光轻飘飘的,虚无得让人看不透。
“按我教你的去做,别擅作主张,把心安回肚子里,你便死不了,放心吧。”
之后滴血时,她的血竟然真的能与皇帝的血相融,她惊讶于元澧的神机妙算,但后来直到在宫里待得久了,她才知道原来在元澧年幼时,也被强迫着亲身经历过一场滴血认亲。
当今皇后是二婚,嫁给皇帝没几天就怀上他了,所以皇帝一直怀疑他不是自己的种,即便后来滴血认亲了,也还是没能改善已经濒临破裂的父子关系。
皇帝性情暴虐,反复无常,所以他也时常会遭受他的鞭挞,有时候是因为政见不合,有时候甚至谈不上犯错,而他的母亲因为皇帝不喜他,也并不怎么跟他亲近,皇帝打他时,她也就只是安静看着,甚至连句求情都不敢说。
元澧挨了打不敢让外人知道,更不敢找太医治,母亲那儿更是没法去,就只能到她这儿,让她简单给自己处理下伤口。
他要不是还有太子的身份,在这样各种明枪暗箭,亲情冷漠的环境下,应该也早死一百次了。
2. 第 2 章 同样是皇帝无法确认身……
同样是皇帝无法确认身份的孩子,同样是滴血认亲血液相融了,他与父亲的关系却还是日渐恶劣,而她则越来越受到皇帝的宠爱。
开始她也只天真地以为是性情所致,元澧表里不一,容颜若玉,心如蛇蝎,他阴郁毒辣,表面却装得平和恭孝,皇帝会不喜欢他,还是元澧自身问题太大导致的。
后来在宫里待得久了,她渐渐长大了,才明白过来,元澧之所以会变成这么讨厌的样子,却是他父亲一手缔造的。
皇帝不喜欢这个儿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因为不是从他最爱的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所以在他还在母亲肚子里时,他就不爱他。
有些讨厌是天生的,有些喜爱也是注定的,就因为皇帝爱先皇后,所以在进行一场自欺欺人的滴血验亲后,他就能毫无心理压力地对她好,视如己出地宠爱她,对她的身份,再没有过丝毫怀疑,即便她长得与先皇后一点都不像。
皇帝对她这个冒名顶替的女儿宠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甚至一度想过,元澧应该会很羡慕她,更嫉妒她。
元澧爹不疼娘不爱,空占着一个太子名头,这既是机会,又是危险,而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只因为顶替了先皇后女儿的身份,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皇帝的宠爱,因为皇帝喜欢她,所以身边自然也不缺主动靠近她喜欢她的人,甚至连他都不得不用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