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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发凉,他处心积虑掩盖了许久,从未教家中任何人发现的秘密,竟然就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让一个才入府一个月余的教画先生揭露了,分毫不差。
“先生可真是个聪明人。”方白简生硬地说了一句。
柳逢辰半得意半谦虚道:“少爷过奖了,在下只是作画多年,早已养成了精细入微的习惯罢了,与是否聪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亦是值得佩服的一点。”
“那在下便接受少爷的夸奖了。”柳逢辰爽朗一笑,接着又道,“所以少爷要不要来一趟在下的房中,让在下帮着处理胳膊上的伤?少爷放心,在下不会说出去的。少爷发现了在下深夜翻墙的秘密,在下也发现了少爷隐藏伤口的秘密,咱们互相帮着瞒一瞒,扯平了。”
“不要!”方白简冷冰冰地拒绝了,将那被柳逢辰掀开的衣袖放下来,两只胳膊互相抓着,第三次转身离开。
这回柳逢辰没再拦他,只是看着方白简离开的身影无奈叹气:这可真是个倔强的小少爷啊。
叹息完毕耸耸肩,继续翻墙出去找乐子了。
第二日晚膳后,待方老爷方夫人和方婉儿都离开之后,柳逢辰叫住了方白简。
“先生叫我可是有何事?”因为秘密被柳逢辰发现,方白简对他颇有敌意,站得也远。
柳逢辰快步走上前,贴上了方白简的胸膛,趁着方白简还未来得及闪躲之时,将两样东西分别塞进了方白简的左右手,然后闪身,和方白简侧位而立,动作麻利迅速,那几个收拾桌子的下人都没注意到。
“少爷还是莫要任性,该用药还是要用,该换纱布还是要换,若是不够,可来找在下要,这些东西,在下多的是,也比少爷更方便寻到。”
柳逢辰贴着方白简的耳朵低声快速说完这一句话就后退几步,隔开一丈之远,冲着方白简笑,长长行了个礼,道了声:“无事,只想同少爷道声万福,天气逐渐热了,各方面都该注意些,可千万别让哪处伤了疼了,不然就算不得美事了。”
这话,是他故意说给那些在场的下人听的,不然他平白无故叫住方白简倒让那些嘴碎的下人乱想了。
说完,柳逢辰便转身,背着手,挺着胸膛,轻松得意地回房歇息,补充元气去了。昨夜玩得实在过了火,今日腰酸背痛的,连走路都有些脚步发虚,若不是想给方白简送些药,他这顿晚膳都只想在房中独自解决的。
而方白简,一手紧紧攥着一罐药膏,一手紧紧攥着一卷纱布,双手都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心有所动地盯着柳逢辰的背影,直到那一袭白衣拐了弯没了影,才怀着纷乱的思绪,迈着有些恍惚的脚步回了房。
第11章·梦春神魂乱
“白简!”
方荣轩一声厉喝,将方白简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我带你出来,是让你学着认丝品,做生意的,不是让你出来神游的!你这个样子,将来如何能继承方家的家业!”
方白简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地任由方荣轩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在场的那些提供丝品的商户都看着他们父子二人,互相对视,神色古怪,嘲讽居多。
虽然方家为保颜面,不许将方白简的真实身世外传,只借口说方白简出生时,算命先生算了命格后发现这孩子十岁之前要养在乡下人家里,不然会影响方家的财运。然而方荣轩的风流名声在外,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方白简真实身世的流言,其中不乏真的猜对了方白简是方荣轩同一个没任何身份的厨娘风流生下的野种,所以他们见到方白简和方荣轩一点都不亲近的模样,以及方白简被方荣轩呵斥得低头耷脑的模样,难免在心里暗笑:方老爷将来要将那偌大家业交给这不成事的野种,方家的大业,可真是前景渺茫呐。
待方荣轩骂够了,方白简恭恭敬敬同方荣轩行了个道歉礼,面色平静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定吸取教诲,将父亲的言语谨记于心,今后当更勤勉用心,努力上进,不负父亲所托。”
方荣轩重重哼了一声,眼神里是满满的嫌弃,仿佛方白简就是他忍着没咳出的一口痰。他又大声地骂了方白简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后,才重又和那些看戏已久的丝品商户聊起来。
方白简跟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听,再有没有半点走神。
他方才的神游,皆是因为昨夜发现柳逢辰翻墙去小倌馆一事。
从那南风苑外回了家后,方白简躺在床上,睁眼到半夜也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在南风苑外听到的楼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