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项宁含糊的应道。
    简单的拜祭之后，菲菲便被旁边的野花吸引了。项宁和园长妈妈站在原地。
    大人的感慨，总是很多。因为他们经历的太多了，总是容易产生很多情绪。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更加容易怀念过去。项宁忍不住又叹气，“如果当年没有那场车祸多好，我和阿城本来是要订婚的。”
    园长妈妈愣了一下，“你说出事那天，你们要订婚吗？”
    “是啊！”项宁点了点头。她还记得，本来她就和阿城约定好了，从jms回来，他们就要结婚的。
    所以，那一天阿城十分的默契。在她回来的时候，就马上要给她惊喜了。
    园长妈妈皱了皱眉，“可是，那天阿城说，要我……”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这个时候，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项宁看向她，“怎么了？”
    园长妈妈摇了摇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可是，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记错了。“那天，阿城凌晨打电话给我，叫我赶到青城。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疲倦。只说，如果你很伤心的话，记得要好好安慰你。”
    园长妈妈说完，认真的看着项宁。
    “你的意思是？”项宁皱眉，“阿城一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死？”
    园长妈妈当即摇头，“不是，他当时似乎是有些十分难以决定的事情。后来我追问他，他才告诉我，他不打算和你结婚。”
    不打算和我结婚？项宁愣住了。
    她仔细想想那一天的场景，确实在机场他告诉阿城自己终于学成回来的时候，他的表现并不是很开心。
    她还以为他是生病了，还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说不用，然后就带着她，说要去一个地方。
    路上的时候，他还问过她。
    “如果有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当时，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利害关系。她有些任性的扯着他的手臂，“我不管，你要是不在我身边了，我就去重新找一个帅哥，天天在你面前晃，气死你。”
    阿城苦笑一声，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什么。
    当时，她没听清，问他说了什么。他说没什么。但是现在想来，其实当时她听见了，只是不想相信而已。
    他说，“那也好。”
    那也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项宁只觉得心底有一个洞，已经形成了一个漩涡。那个漩涡一点一点的在扩张，最后就要将她吞没。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园长妈妈张了张嘴，可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安慰道，“阿宁，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反正现在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必要再为他伤心了。”
    “不，园长妈妈，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项宁想起当初她带着顾席城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园长妈妈的表现。她当初怎么也不肯让她和顾席城在一起，她还说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
    “你知道是吗？你一定知道。”
    园长妈妈被逼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个劲的摇头，“阿宁，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在为了这些事为难自己好吗？”
    “不，没有过去。”项宁的心里是过不去的。
    她一直将阿城珍藏在心底，那是她一辈子的温暖。所以，就算是顾席城再怎么伤害自己，她的心底总会记得，那次车祸的时候，阿城是怎么样保住自己。
    她的阿城，是真心的要娶她的。
    只要这样想，她就可以原谅一切。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象。
    她怎么可以接受呢？她真的接受不了。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顾席城。”说到顾席城，她突然想了起来。
    从深度催眠之后，他就就突然要和自己离婚，所以，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吧？对了，就是了。
    他想起来了！
    项宁说着，就要跑。岂料，昨天的抽血后遗症还在，因为刚才的激动，她的头更加晕眩。刚走了几步，就差点摔倒。
    园长妈妈慌忙拉住她，“我告诉你，阿宁。是我对不起你！”
    说罢，她才开口道。
    “是这样的。我想你早就知道，在你从jms回来之前，顾家就派人来找过阿城了。当时，你和阿城早已经不在孤儿院，但是他们是通过孤儿院找到的阿城。”
    项宁震惊了，“所以，您早就知道……”
    “不！”园长妈妈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园长妈妈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
    原来，当初顾家通过孤儿院查到了顾席城的下落，但是彼时，顾席城已经不在孤儿院了。园长妈妈觉得这件事很大，并不是她可以决定的。所以，在了解之后，便找到了顾席城。
    虽然项宁和顾席城离开了，但是因为他们和园长妈妈的感情不错，所以一直都是有联系的。
    顾席城知道之后，在和顾家的人见面了解情况之后，得知顾家要他摒弃一切回归，他便拒绝了。当时，他的说法是，有想要保护的人。
    顾家的人，也从园长妈妈这里侧面打听过，顾席城想要保护的是谁。
    但是，园长妈妈知道事情严峻，就没有透露。还特意叮嘱了孤儿院的孩子们，也不要说出来。再加上，那时候项宁在国外，所以，他们也没有查到。
    事情到这里，园长妈妈以为已经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后来阿城就突然车祸去世了。
    当时园长妈妈太过于伤心，便没有在意在车祸前，阿城打电话给她的那件事。
    直到后来，项宁和顾席城结婚了。他们的婚事当时在报纸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当时园长妈妈当然也看见了。
    她惊讶之后，便找到了老夫人，当时去孤儿院想要将顾席城找回来的时候，园长妈妈和老夫人也是有接触的。
    老夫人一开始不肯承认顾席城就是阿城，只叫她不要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