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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随便的人,他认真对待生活的时候,总有一股艺术家的情调在里面,使很多事情变得有仪式感,宋安非常喜欢他这一点。
席然拉着宋安到地毯上坐下,给两人各盛了一杯草莓汁,汁水呈现着一种没加色素的均匀淡粉色,入喉又甜又凉,草莓被打的绵密,还有牛奶的醇厚,席然心生愉悦,跟宋安举杯道“来,干杯。”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宋安没参加过野餐,感觉确实很新鲜,只要跟席然一起,做什么事情他都高兴。席然将喝完的玻璃杯一放,长叹一口气,舒舒服服地仰躺在地毯上,尽兴地舒展起身体,绚丽的彩霞天在他头顶,上面画着聚聚散散的白纱云。远处,时有悦耳鸟鸣,一个呼吸,清新的草香混着丝缕的月饼甜,嗅得他神清气爽,通体舒畅,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油然而生,真想时光停在此时此刻。他情不自禁闭眼,哼了两句轻快的乐调。
都说艺术不分家,席然点满了绘画天赋,却没点音乐上的造诣,他说话时不难听,嗓音很干净,爽朗,年轻,唱起歌来却没一个在调上的,再普通简单的乐曲到了他的嘴里,硬是能唱出与原曲截然不同的全新版本,还每次都不一样。偏偏宋安情人耳里出歌王,席然唱的再差,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听完,末了还夸一句唱得不错。
席然从小到大被席泽嘲讽唱歌难听无数次,岂会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只觉得宋安睁耳说瞎话的本事实在是厉害,便起了玩心,连在他耳边唱了好几天的歌,看宋安什么时候忍不住嫌弃他。结果是无功而返,席然没了兴致,不唱了。
过了几天,宋安买回来一台施坦威,摆在客厅的正中央,问席然想唱什么,他学,然后给他弹。
席然那时还讶异,想起宋安小时候确是学了钢琴的。
宋安十多年没练了,闲情时苦练了一个半月,总算找回了一点当年的模样,就给席然弹琴听。他长指缓缓,优雅而尊贵,琴声便如叮咚流水,音符连结成动人的乐曲,在大厅里寻绕。那时,席然才知道自己唱歌是有多难听,若说宋安的音乐是潺潺溪流,奔向大海,那他的歌声堪比城市臭水沟,连接下水道。
席然羞得满面通红,想着死也不要在宋安面前唱歌了。宋安千金买错美人意,琴也学了,曲也弹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哄得席然不开心,这事就这么翻了过去。
天色一点点变暗,隐约星子按捺不住,跟着又大又圆的月亮早早地发了光,霞衣渐渐褪去,地毯上的夜灯便点了起来。
席然小憩一阵,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宋安变了蛇尾,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蛇尾盘旋在草地上,黑色的鳞片隐约在夜深里,只留一小段尾巴尖缠着他的脚腕。席然翻身起来,揉着眼睛迷糊道“我睡了多久?”
“只是一会。”
“真的吗?”席然看天,已经是夜,月亮明晃晃地挂着,四周泛起一轮晕,把临近的薄云映得像发光的锦缎。便知道宋安又跟他扯谎了。
他心里愧疚,拉人来赏月,自己睡着,忙不迭红了脸,赶紧开了月饼盒,切好了递给宋安。两人尝了月饼,赏了月,也算过了节,便齐齐躺在毯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点风花雪月。
席然望着那轮特别大的明月,回忆说:“以前中秋节,我们家会约一些玩得好的邻里,去天台上看月亮。”
“小孩子多,热闹。还要准备表演,席泽就拎着他那把宝贝吉他,一晚都让人家点歌。”
“现在倒不会了,人们都不太注重过节,随便吃个月饼就过了。”
宋安侧躺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静静地听。他以前是不大爱说话的,跟席然在一起,也常做倾听的那一方。席然云飞天外地扯了半天,‘诶呀’一声,“总是说我了,你呢?”
宋安思考了片刻,简洁明了地说“家族宴,掌权人要去。没什么特别的。”说是过节,聊到最后聊的也不过是商务上的事,于宋安而言,可能是换个地点开会。
席然想起那一大帮子不好惹的旁系,翻起身担忧道“那你今年不去,不太好吧?”
“今年没定。”宋安毫不在意,“刚刚开会说了‘中秋快乐’,足够了。”
席然用眼睛描摹他俊得有些生冷的五官,静了一会,轻轻地说“没事,以后的节日,我都陪你过。”
宋安一愣,看向他,席然双手做枕躺着,几缕黑发落在脸上,一双杏眸在夜里仍是烁烁发亮,在宋安眼里,漫天星河都比他逊色。宋安伸出一手,轻抚他的脸颊,最后凑上身去,吻住在恋人的双唇,把这份承诺刻印成了誓言,变成烙印打在两人心底。
本是唇碰唇,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