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相信约书亚——他是个聪明的人，至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
    克拉克的话卡在喉咙里要说不说，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话对蝙蝠侠一直没有说服力，他也就没准备说了。
    他甚至有些郁闷，甚至带着这种情绪一直到上飞机。
    约书亚看出来了，以为克拉克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还很善解人意地问：“克拉克，你需要去做你的工作吗？”
    工作这个字眼上还加了重音，像是在提醒克拉克。
    “不，并没有。”
    克拉克当即摇摇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约书亚这样善解人意为他考虑，反而让克拉克有些吃味，如果可以，他也是希望约书亚会因为他的“特殊工作”而不得不三番两次在约会中失踪而生气的。
    可是没有。
    约书亚在知道他作为超人的身份后，就一直表现的相当包容，他甚至能够在二人世界的时候从克拉克细微变化的表情中猜测到世界上又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耐心地等待克拉克回来继续被打断的二人约会。
    约书亚太懂事了，反而让克拉克患得患失，而且之前因为平行宇宙的事情，更是让克拉克心中产生了不小的恐惧。
    “我只是…”克拉克吞吞吐吐地对约书亚说：“我在想一些事情。”
    他在想蝙蝠侠和他说的话，克拉克清楚蝙蝠侠说的没错，所以他郁闷后也在考虑。
    约书亚眨眨眼，有些好奇：“什么事？”
    因为订的是头等舱的机票，两个人挨在一起，约书亚扭扭身子就可以直接面对克拉克。
    他还挺喜欢这种亲密的感觉，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克拉克，语气轻快。
    克拉克还没做好告诉约书亚的心理准备，面对他的疑问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对约书亚说：“你一直都不介意吗。”克拉克紧紧盯着约书亚的双眼询问：“就算在和你约会途中离开？”
    约书亚没想到克拉克会问这个问题，他仔细思考道：“最开始是有一点。”
    要说完全不介意，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因为他的一点介意而让克拉克做出改变，这反而让约书亚觉得不好。
    “要说一点没有，当然不可能。”约书亚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帮助别人，你不知道，克拉克，你去拯救别人的时候，有多么让人侧目。”
    “可我不想那么自私，克拉克，你值得被所有人爱戴。”
    两个人靠在一起，说话时的吐息都能打在对方的脸上，温暖的鼻子缭绕，空气里似乎都带了一些甜香。
    两人四目相对，约书亚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很灿烂的笑容，那是很久没有在约书亚脸上绽放的微笑了，漂亮的让人心醉，至少对克拉克来说是这样。
    “你想到了什么？”克拉克好奇地问。
    约书亚想到的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克拉克询问，即使有些让人羞涩，约书亚还是说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约书亚轻声道：“我猜你一定很早就知道了。”
    约书亚说的没错，克拉克的确知道。
    “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约书亚话头一转，钓起了克拉克的胃口。
    克拉克果然上钩，他当初的确没注意这点，只是因为约书亚喜欢超人这个消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具体什么原因却并没有仔细去想。
    现在约书亚要告诉他了。
    克拉克悄悄问：“为什么？”
    约书亚的脸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红的还是因为克拉克靠的太近，他抿抿嘴低声道：“你还记得吗，五年前，你去过几次阿富汗。”
    那时候正是超级英雄在世界各地涌现的时候，克拉克作为超级英雄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自然深受关注，初出茅庐的超人还带有些青涩，做什么事都是一副直来直往的样子。就算知道战场并不是自己能够涉足的地方，但是凭着一股劲头，超人在危急关头还是会响应战场上人的呼唤出现——这是现在的克拉克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讲过去的事情，尤其是在讲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克拉克的事情，总是会让约书亚觉得有一些羞耻，不过克拉克想知道，约书亚也就讲了下去。
    “那天，有一颗导弹就要落到我们的营地里了，我看着它就要从我的头顶落下，但是我根本没办法阻止。”约书亚缓缓地说：“我甚至都想好了我的死状，还有一点后悔上战场，可是当我闭上眼后，那颗悬在我头顶上的导弹并没有落下来。”
    躺在约书亚身边的克拉克蓦地睁大了双眼，这要感谢氪星人出色的大脑，约书亚尽管讲的笼统，但是克拉克还是从自己脑海中扒出来那段记忆。
    他一边回忆，一边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约书亚的手。
    可是克拉克只记得自己那天只是在回家的路上顺手救了一片营地的人而已，他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次数多了，也就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想想，他在不知不觉中救了自己未来的爱人。
    “你把那个足够杀死我们所有人的导弹带走了。”
    “你救了我。”
    约书亚看着克拉克的双眸，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道：“克拉克，你知道吗？你背着光飘在天空中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