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动不了。
    史蒂夫想要过来帮她，却被巴基打得节节败退。
    泰丽莎的身下铺了一地玻璃渣子，她看着史蒂夫和巴基缠斗的场面，身体的疼痛感和精神上的挫败感让她难受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她曾经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面对世界上的一切难题，可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不够坚强。
    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情绪，眼前一蓝一黑互相打斗的两道身影不知何时被泪水遮住，渐渐模糊。
    “巴基！！！”
    她突然喊出声来，带着哭腔。巴基一听到她的哭喊声，居然停下了攻击。
    他缓缓回过头，泰丽莎趴在地上，腰部以下被压得严严实实，鲜血流了一地。她抬起头看向巴基，眼里的心碎与绝望竟然刺得巴基眼睛生疼。
    那双蓝眼睛，怎么会这么眼熟？
    巴基愣了，在这一瞬间，他内心深处似乎有一处地方被不动声色地惊动了，那感觉又熟悉又陌生，而他发现自己居然拼命地渴求着这种感觉。
    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去救她的冲动，可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又回忆起了自己有任务在身，眼神又一次凶狠起来。
    “巴基，你从小就认识我……”史蒂夫尝试着引导他，却被他一拳打在脸上:“不！我不认识！”
    “你的名字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闭嘴！”
    巴基的思绪彻底混乱了，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又是一拳，这次史蒂夫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是不会跟你打的。”史蒂夫不顾自己满脸的血痕和满身的伤，硬撑着站起来，居然直接把他的盾牌从万尺高空扔了下去，“你是我的朋友。”
    巴基怒吼一声，冲过来扑倒史蒂夫，一拳一拳地狠狠打在他脸上:“你是，我的，任务！”
    金属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史蒂夫脸上，纵使他是被血清改造过的超级战士，也扛不住这样的重击。
    可从泰丽莎的角度看，可以看到巴基明显打得一下比一下轻了，手也越来越抖，他那能把水泥地面硬生生砸出一个大洞的拳头，此时居然脱力到了极点。
    史蒂夫就那样看着他，也不反击，只是含着满口鲜血扯出一个笑容，轻轻吐出一句话。
    “那就完成任务。”
    巴基的拳头骤然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的。”
    巴基死死盯着史蒂夫，似乎是在强迫自己下手，可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忘记很久的事情一样，眼里闪着惊慌失措的泪光。
    巴基彻底想起来了。
    布鲁克林的小巷，英国伦敦的军营，阿沙诺基地的凯旋而归，西伯利亚基地的黑暗过往。他清清楚楚地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最好的兄弟，他最爱的女孩，本应该属于他却被九头蛇残忍夺走的一切的一切美好的记忆，他白白浪费掉的七十年大好时光，在这一刻，全回来了。
    原来，这些记忆从未真正消失过。
    它们潜藏在巴基记忆的最深处，在那里深深扎根，拼命守护着那一点最后的温暖，并将其封存，等待着有一天能够被重新唤醒。
    受害者
    “轰——”
    母舰爆炸，带动了夹板震动，史蒂夫本身就位于边缘处，这下更是直接掉了出去。
    巨大的爆炸声终于拉回了巴基的理智，他猛地一回头，泰丽莎还被压着呢！
    “泰丽莎！”
    巴基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他急忙跑过来，用力搬起泰丽莎身上的重物，她这才挣扎着爬出来。
    “没事吧！”巴基扶着泰丽莎的肩膀，看着她满身的血痕，心里一阵抽痛，“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法反抗皮尔斯……”
    “你都想起来了？”泰丽莎的声音微微颤抖。
    巴基点点头，就在这时，整个舰身都爆炸了。他们没有时间了。
    “抓稳了。”
    巴基直接把泰丽莎抱起来，跳了下去。
    母舰下方是一条大河，对他们来说，这样跳下去不会丧命，最多受点伤。他们没有空军支援，这是最好的逃生选择。
    大概二十分钟后，浑身湿透的巴基左手拉着史蒂夫的衣带，右手将泰丽莎扛在肩上，就这样把两个人都带上了岸。
    看着因重伤昏迷的史蒂夫，巴基陷入了沉思。
    他低着头就这样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随后，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跌坐在了地上。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巴基双手抱头，脸埋在双膝之间，声音带着哭腔。
    泰丽莎虽然也受了伤，但她并未昏迷过去，她艰难地挪到巴基身边抱住了他“巴基，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不要给自己增加负罪感。”
    “我杀了那么多人……”巴基居然哭出了声，“我……我为什么还活着？我当年还不如掉下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