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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相忆,从不见她用这般语气说话,怕不是吃醋了,“王妃,清渠只是随口一问。”
“希望她是随口一问。”黎相忆站起身,视线不着痕迹地往清渠身上扫,“做下人该有做下人的本分。”
“王妃,奴家错了。”清渠上前一步跪下身来,双眸含泪道:“奴家嘴笨不会说话,若是王妃因奴家提了王爷生气,那奴家以后再也不提王爷了,还请王妃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见她如此,黎相忆顿得自己方才说的话重了些,忙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起来吧。”
“王妃还生气么?”清渠没起,缩着身子,仰头怯怯地看她,看这样子是怕极了她。
“衣裳都包好了。”伙计进门,撞见这场面倏地愣了一下,“这位姑娘怎么跪自己的姐姐?”
“姐姐?”黎相忆皱眉,清渠忙低下头去,小声道:“奴家以为夫人不愿让外人知晓自己的身份。”
“好了好了,清渠这丫头也是好心,就是人笨了点儿。”简莲过来挽住了她的手,“夫人,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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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左右,三人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这会儿的日头倒是没来时热。
简莲撑伞靠近黎相忆说道:“王妃,清渠真没那个意思,我听得出来,你别往心里去。再说,王爷对你什么心思,我们一个个可都看在眼里,他被你吃得死死的,绝对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黎相忆侧头看她,板着脸道:“在你眼里我是那般小心眼的人?我方才可有乱发脾气?”
“没有。”简莲果断摇头,压低声音道:“我觉着吧,她一个没见面世面的小丫头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估计也不懂,不过王爷长这么好看,她起了心思也正常,嗯,王妃做得对。”
“你这话转得还真快。”黎相忆扭头去看身后的清渠,她低着头,手里拎着不少东西,与她们俩隔了六步距离,“清渠,你过来,跟我们说说你的身世。”
听得她说话,清渠受宠若惊,迈着小步子走上来道:“王妃,奴家说,你不生气了么。”
“我再说一遍,我没生气,只是教你规矩。”
“是。”清渠乖巧地点点头,“奴家生在坪山村的一个猎户家,我们家住山腰,有爹,有娘,日子还算好。后来,奴家十岁那年,他们上山打猎,再也没回来,奴家在家里等了三天,见不着他们便去山里找,结果被人抓了,奴家当时还不晓得他们是人贩子。他们打晕奴家后带了上了船,去了一个奴家不知道的地方,在那里,我们过得很苦,经常有上顿没下顿,还得日日干活。有一天,一个姑娘偷着钥匙带我们从地下室里逃了出来,奴家虽然逃出来了,但奴家没跟他们逃一个方向。许是缘分,奴家在路上遇见了义父,他见奴家可怜便收留了奴家,顺道认奴家做了义女。”
说完,她又讨好似的说:“王妃,奴家没见过什么世面,许多东西都不懂,方才提王爷只是随口,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自知卑贱也不敢肖想王爷。”
这姑娘一口一个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不懂,如此一说,反而显得她小气了。
黎相忆心想,她这故事倒也没什么特别,若不是遇着庄伯,说不定她就信了。不过怎么说呢,天下间本就有许多巧合,比如她跟骆应逑。
“清渠,我问你,你想嫁人么?”
简莲张嘴又合上嘴。
“嫁人?”清渠怔了一下,飞快摇头,“奴家不想嫁人,奴家想待在义父身边伺候他一辈子。”
“你的生父生母还没找到,你就不想他们?”黎相忆问。
清渠哽咽回道:“都五年了,奴家不晓得去哪儿找他们,兴许,他们都不在了。奴家是个苦命的人,如今只有义父相依为命,若是王妃一定要将奴家嫁出去才开心的话,那奴家愿意嫁出去。”
黎相忆沉下脸,这话说的,她怎么听都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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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元夕一直跟在三人身后,见她们快到王府才转身走后门。
他到书房的时候,骆子节早走了,骆应逑似乎刚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着楔罗国的檀香味,这香味不属于王府,属于丞相府。
听得声音,骆应逑在书桌前坐下,“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像是发现了可疑的事。”
“属下有两个消息,一个坏,一个惊,王爷先听哪一个?”元夕望着他认真道。
骆应逑往前倾,冷冷道:“你的戏能不能少一点?嫌月钱多是不是。”
“不是!”元夕失声,老实道:“那属下先说坏消息,清渠这个女人有些古怪,她进试衣间后径自去了窗户口,可她什么也没做。”
“真的什么都没做?”骆应逑眯起眼,神情凝重,“她的表情有没有变?手的位置可有移动?”
“的确是什么都没做,表情应该没变,手,我倒是不记得了,不过我老觉着哪里不对。”元夕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然而他弄乱了额前的头发也没想出所以然,“先说另一个消息,王爷镇定。”
骆应逑嘲讽道:“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