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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摸上自己干瘪的肚子,兴奋道:“好嘞!”
“奇怪,贾大夫和莲妹怎的还没起,他们今日不去医馆么。”范巧盛了碗粥递给元夕,自言自语地说着,“哎呀,我忘记拿腐乳了,你等着啊。”
“楚夫人不用麻烦,我什么都吃。”
像是没听见元夕说的话,范巧自顾自去了厨房。
元夕望着范巧的身影摇头,心想,她的疯病是不是没好,视线一转,骆应逑和黎相忆来了,两人手牵手,一个神清气爽,一个俏丽含羞。
“公子夫人,你们俩起得可真早,原本属下还以为今日走不了了。”
这话相当直白,想起昨晚他们三人的离去,黎相忆便觉尴尬,此时更尴尬,不由探手掐向骆应逑的腰。
都怪他。
骆应逑没躲,嘴角含笑,她的力道对他来说压根不痛不痒。
两人坐下后,黎相忆往右侧屋子瞧了眼,随口问道:“元夕,师父和莲姐去医馆了?”
元夕不作答,默默看向骆应逑请示。
瞬间,黎相忆心头一跳,一个不算好的念头在脑中形成,她转头看向骆应逑,没想他竟在躲闪她的视线。
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话,“他都坐到这个位置了,怎会让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活着。”
“你说过绝不会骗我,是不是?”
“是。”他重新与她对视,平静道:“他和莲姐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她追问,必要求个明确的答案。
这对话不是他该听的,元夕低头,飞快夹了几筷子菜便离开前厅。
骆应逑的目光中闪着阴郁,如实道:“我不清楚,也没想弄清楚。”
“莲姐和你生活那么多年,她走了,你,你一点都不难过?”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何,她感到心惊。
“难过。”他牵起她的手深深叹息,缓缓道:“可我不能把威胁留在身边,让他们离开是我的最大让步。”
“最大让步?你有没有想过要杀他。”沉默许久,她定定地望着他,不想错过他面上的任何神情。
骆应逑不语,一分分垂下目光。
他这动作的意思不言而喻。
有。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黎相忆半晌不动,两人缄口不语,霎时,庭院中寂静如死。“他是我的师父,你身上的煞蛊也是他解的。就因为他能控制蛊王,你便要杀他?”
纵然师父转得快说那句话是开玩笑,可他们都心知肚明,不是。
“倘若有一天有人拿莲姐威胁他,他会毫不犹豫让我死。”骆应逑在日光中看她,眼中尽是晦暗,“你想我死么?”
黎相忆不悦道:“不会有这样的事。”
他哼了一声,挑眉道:“真有这样的事我已经死了。”
“……”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身侧的这个人不是咸王,而是当今皇上,那意味着许多事都会变,不管她接受与否。
从登基的那一刻起,他就变了。
“相忆。”骆应逑按着她的肩头,用力将她转向自己,像哄孩子一样地说:“正因他是你师父,所以我才放他走,而不是杀了他,你还要我怎么样?”
她移开目光,手指摸上桌面,无措地抓着,“我没要你怎么样,我无话可说。”
“相忆。”他最怕她露出这幅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表情,总觉得自己会失去她,“你不肯原谅我是么。”
“你没做错,我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茫然地望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喃喃道:“你是一国之君,我什么都不是。”
她的话中,他听到了讽刺,一下子便觉得自己跟她之间的距离远了,远地他心慌。
*
吃完早点,骆应逑不想耽搁,一行人简单收拾后坐上马车离开小镇,她们没什么东西要带,就几件衣裳。
从早点那会儿开始,黎相忆便没再说话,要说也是跟范巧说,范巧看了一早上,实在不明白这俩小夫妻怎么说闹别扭就闹别扭,跟过家家似的。
元夕在前头赶第一辆马车,有四人骑马跟在马车旁,其余几人全在后一辆马车里保护范巧。
马车徐徐前进,黎相忆实在上不去后头那辆马车,于是便进了这辆马车。两人跟雕像一般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他坐得近,她便挪了点位置,结果刚一动他就跟着挪,非要挨着她。
一段路后,黎相忆觉得闷,身子前倾撩起车帘,外头熟悉的景物一片片远去。真离开了,她反而不舍。
蓦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闪过。
是昨日医馆里的那个男人。
她反应过来后扭头往后看,若是她没看错的话,男人的右手没了,袖子用绳扎了起来,面色苍白地坐在医馆门口。
他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会弄成这幅惨样。
一个可怕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即便她不愿意信。
慢慢放下车帘,黎相忆目视前方,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