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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吗?”祁棠低语着问道。
“嗯?”宴任的声音听起来隐隐有点讶异,“发生了什么吗?”
祁棠的视线定在和电脑的中途点上,沉默片刻才忍耐着压抑继续问道,“……你听说过重生吗?”
安静无端在他们之间蔓延,祁棠自己也知道这句话对宴任而言有多莫名,结婚七年他开玩笑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宴任微微错愕回答道,“听过,不是虚构的情节吗?”
在时间的回拢中,思路慢慢缓和下来,祁棠想起在这段时间,宴任回到宴氏在集中开会,否则这个点打过去应该已经接近了U国的夜晚。
“你在开会吗?”
“嗯。”
如果算算时间,上个月还有易感期,那个孩子就应该是上个月易感期之后有的,医生之前说过以他的体质在这方面——
但意外还是意外,完全超出预想和控制。
也就是说现在,除他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
祁棠静坐了片刻,在思绪理清后把电话打给了安子晔。
“祁棠。”安子晔的声音穿过波频,在电话的一头显出一些多情的惬意,“你找我?”
“嗯,今天有空吗?”
“今天没空,怎么了,要和我出来散心?”安子晔的目光在半空漫无目的地游戈,指尖划过不规则的轨迹,坐姿散漫。
“我有事要当面问你。”
“什么事?”
“帮我查你们原来的一个员工,吴升。”
安子晔笑了一声,“好啊,那明天吧,来会所找我。”
挂了电话后祁棠才知道安子晔在不知所云什么,“抢鲜”开始爆料,说宴任出轨安子然,打码照敬请期待。
他反反复复处于这段时间里,出轨的刺激渐次减轻,但伤痕的描摹却越发清晰。
在阿尼那个酒气烂漫的深夜里,因为悲痛而难得萌生的柔和心绪,已经被洗涤得几乎没有任何残留。
隔天上午,祁棠向洪田方确认文件后决定下午再去公司。
他在车上给安子晔打电话,安子晔的手机关机。
“去安氏的私人会所。”
司机应了一声。
祁棠在研三开学前返回国内,和宴任、安子晔这对“星大双子A”认识。
离大学时代已经过去了七年,那些年轻的恩怨纠葛早就不能再引起祁棠的什么波动。
司机把车开进安氏的私人会所,祁棠从车上下来,前台认识他,恭敬地请他进去。
“安总在里面,需要我领您进去吗?”
祁棠稍微摆手,直接走进去找他。
私人会所完全按照安子晔的想法设计,健身房、泳池、游戏厅、电影院,但这里多数时候都只有他一个人。
祁棠绕了一圈没看到人,准备回前台让他们通知安子晔。
安总至今单身,但身边的Omega络绎不绝,现在应该是床上有人还没起来。
他刚要转身回去,就听到了“嗙嗙!”两声。
祁棠的目光循声望去,发现在健身房旁边还有一道半掩的门,他记得上次来里面参观还什么都没添置,现在不知道被安子晔改成了什么。
他走到门边,淡淡往内扫了一眼,只一眼祁棠的表情就没办法再维持原样。
这是一个拳击室,拳击台在旁侧,但安子晔正背对着门这边猛击沙袋。
安子晔和宴任被称为“星大双子A”,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都家境殷实,而且身型又高大相仿,只从背面看甚至难以分辨谁是谁。
空气里不属于伴侣的浓重Alpha气息让祁棠微微皱眉,但他的目光却毫不退避地看向安子晔的腰间。
“棠”。
电光火石间祁棠立刻想起那张快被发表的出轨照——男人的身材锻炼得很好,即便是这么随意的一个角度,都能看出他脊背宽阔,腰部紧实,倒三角的身材和手臂肌理的坚韧线条异常赏心悦目。
腰后的“棠”字,祁棠本以为只有宴任有,谁知道安子晔的身上也有?
那张照片——
他退开一步,悄无声息地快步往回走。
冷峻的神情在到达前台前已经消融,毫无表情的面色一如平常。
“我找不到你们安总,你们帮我通知说我已经到了。”平淡的嗓音下怀疑压抑着,交错的思绪编织成兜头落下的阴翳。
前台点头后拿起电话。
这张照片无论是真是假都无法证明宴任的清白,毕竟半年前他出轨在先。
但如果这张照片不是宴任的,是不是可以证明主使针对的就是宴任?
主使会不会真的是安子晔?
安子晔冲了个澡,仔细挑了一套休闲装穿出来,但祁棠半眯着眼在想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
从安子晔这里看去,祁棠浑身上下都是天生的贵气,并不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散去一点光华,看起来依然相当摄目又令人心悸,让他的征服渴求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已婚的身份无法削减他的一点魅力,在祁棠没注意到的时候,安子晔的指节稍稍弹动,视线舔舐一样在祁棠的颌边蹭过。
“祁棠。”
祁棠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色泽像是在暖光里降温。
但光色变化得太快,安子晔也没办法确定那种冷淡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