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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2

      头风病发作,有时更是不能上朝了。”
    思夏心中“咯噔”一声。
    所以,圣人这是后悔立了这样一位太子?储君迁延国祚,若大随皇室有太子这样的君主延续血脉,怕是日后的江山会缩短。
    当朝太子仁孝至纯,所以圣人找不到合适的废立理由,便是想硬生生把他逼疯再重新选一位身体康健的皇子?
    然而圣人到底也是个仁慈的主儿,心疼太子又厌恶太子,以致几次产生了更易想法,昨日知道不得不替去东宫左右卫率时还是担心太子病情会加重。
    这事来得太过忽然,圣人明白事情原委后,这才迁怒于张思远!
    是……是这样的吧?
    思夏紧张兮兮道:“以阿兄和程将军的关系,以刘贵妃和汉王对阿兄的态度,这就是被彻彻底底卷进去了。”
    “我没办法去证明自己操行是清白如水还是浑浊不堪。”张思远平静地笑了笑,“我只做我该做的。”
    思夏两肩耸了起来,他倒是想得开!
    更让思夏震惊的是,张思远告知她,冯时瑛来接冯素素的之前,说冯扬志到御前说,自他幺女与赵医正相识后,芳心暗许,且赵医正人品端方,希望能得圣人赐婚。圣人当即便准了。
    这一日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那么这样一来,汉王那边又失了手,是不是接下来太子这边的人又要有人遭殃了。
    便是真的了。
    六月上旬,皇帝长女晋阳公主降柳家,太子等一众皇子与公主前去祝贺,可欢乐一过,六月的中旬,太子殿下生了一场大病,忽然倒地不起,整个太医署的人全都奔向了东宫,前两日还能睁眼,后来竟一连几日都不见醒。
    这下,圣人也急了,宣了大慈恩寺的法师至宫中为太子祈福。
    国本违和之时,东宫属官或急或叹,偏有不怕死的朝官提出“更易储君,以延国祚”的话,当场就被皇帝下令斩了。
    然而这个时候,因夏日水草丰盈,东突厥集兵八万,浩浩汤汤南下,劫掠大随百姓,河东以及范阳等节度使已顶着暑热战了数个日夜。
    一时内忧外患同起,朝廷上下看着御座上不怒自威,威中带怒的天颜,个个屏气凝神,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汉王就要乐开了花,借进宫探望太子之机,和刘贵妃饮了一杯酒以示庆祝。
    中书令阴沉着脸,连带着供奉官整日围在皇帝身边,三天两头接到从河东和范阳传回京城的军报。大随立国数十年,从没有一场仗能凌夷至此,凌夷的理由是士兵多有中暑之相,体力不支,更是请求陛下赐药赐马。
    长安城的百姓也听说了河东的战况。程弘在家中急得团团转,思来想去,决定进宫请旨,允他驰援河东。
    他打马朝朱雀门而去,路上却遇上了要进宫探望太子的张思远。张思远皱着眉,到御街外将他给拦下来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张思远难得凶着一张脸,沉着声道,“程将军!”
    程弘气愤地甩开了他:“有幸报国,死得其所!我父在前方浴血杀敌,我为属下为儿郎子都理应前去,龟缩于此实属不该!”
    “你也有脸说出报国二字?现在这种情形,你报哪门子国?”张思远道,“现在的形势你看不明白吗?你回去,只会害了你程家满门!”
    思夏早就觉着程弘这脑子不太好使,果然是真不好使。打去年晚秋他回京后就只是个掣肘河东的棋子了,如今太子一病,河东和范阳的战况一日不如一日,大约就是河东要向皇帝要回程弘的条件。
    再者说,他这一去,醒来的太子病愈了,更加印证了太子的人在动手了。即使没有,那对程家虎视眈眈的中书令是吃素的?怕是会就此事一本一本地参太子。
    何况,他回来了,河东的战事吃力,像是缺了他就不行了似的。当初可是圣旨调他回京的,他再回去,岂非硬生生打了圣人的脸?
    张思远瞪他:“你为天子臣,一切当以效忠天子为先。方才那番话若叫圣人听见,别说回河东了,你能回程宅就是不错!现在什么也不用想,赶紧回家去!”
    程弘无力地握了握拳,回去就砸了瓷瓶瓷碗。
    思夏在车中拿团扇也不摇,而是忧心忡忡地等着进宫去的张思远,绀青怕她在车中热坏了,便爬进去给她打扇。
    思夏抿了一口水,又“锵“的一声将碗砸在小几上,挑帘望去,黄昏已经洒了下来,心中越发不安,便问:“以前阿兄去一趟东宫也要这么久吗?”
    绀青也摸不清:“许是殿下有话要对阿郎说吧。”
    张思远进了朱雀门,便一路朝紫宸殿而去,从看到程弘那刻起,他便觉着实在没理由先去探望他那大表兄了,而是该去探望一下他那圣心不悦的舅父。
    内侍报给王欢时,王欢是一百个不解,这几年张思远可是从不轻易进宫的,即便是来,也是去太后或者皇后宫里,这个时候是来做什么了?他上了月可是才被罚跪过的。
    “张郧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