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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夏雨瞳劝回二少

      二少华延钟的心中依然消沉:雨瞳,我今生的尘缘就是你,已经了了。
    可他表面上只能苦涩地说:“心所深恋,已属他人。吾之爱也,实难另与。何来‘未现的尘缘’?”
    华延钧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难免恼火:“延钟说来说去就是嫉妒雨瞳是我妻,他无缘雨瞳而忧郁想剃发!”
    华老爷让他静下心来:“延钧,你别冲动,如果雨瞳能劝回延钟,这对华家来说,也是功德一件啊。且现在延钟已不再觊觎雨瞳,这是好事。”
    那边,夏雨瞳叹二少华延钟的痴情无果:“延钟二弟,这世间事,有多少男女能成佳偶伉俪?能有几件十分合心意,终究是逆反心意者居多。但只要用心于对方,亦可携手共度此生。又痴男怨女何其多,若都如你所想,佛门能否容得下?”
    “让佛渡我出苦海吧,我只怕秋心两半,愁船上不了岸。”二少华延钟愁云惨淡,虽想着即将入佛门,但能与夏雨瞳多说几句就多说几句吧。果然是六根未净。
    夏雨瞳晓之以理:“延钟二弟,就请容我以你的名字说理。你说道让佛渡你出苦海。嫂嫂以为这是摆渡之意,渡人,渡船,亦可引申为渡难,渡心从彼岸到此岸。就像你的名字,爹为你取了个字叫‘渡’。
    我猜这是爹对你的期盼,望你遇难事能自渎难关。从苦海的彼岸到此岸,可渡他人,可渡自己。字为‘渡’,却需佛来‘渡’你,这不很好笑吗?或许禅师们都知你能自渡,所以不收你。如果你心执意要在苦海中漂荡,佛也难‘渡’你,你永远也难靠岸。
    延钟二弟,我话已说到此处,你是选择自渡,做你该做的事,让我们不再为你担心,还是选择沉溺于苦海,情愿佛也渡不了你,让爹难受,让大哥嫂嫂一生内疚。这都在你一念之间。现在,我要跟着爹和延钧一起回去了。”
    夏雨瞳转身迈开一步,二少华延钟伸手,但没有触碰:“嫂嫂,如果我愿自渡,嫂嫂可否告知,延钟的苦海堤岸在哪?”
    夏雨瞳回头说:“爹,延钧,延钢,都是你的堤岸。”
    二少华延钟笑了,缴械投降了,就这样在家人的轮番劝说无果下,最终被他的心上人,杀手锏夏雨瞳给劝说回去了。
    华延钧夸奖说:“雨瞳真不愧是名门闺秀,不但诗词歌赋手到擒来,还说得出我们都听不到想不懂的一番大道理,我可想都想不到。这就是念书多少的差别吧?”
    华老爷夸她:“也是心灵善恶的差别。”
    夏雨瞳自愧地低下头:延钧,说过头啦。
    回去后,二少华延钟找华延钧单独谈了一会,表示以后要懂人事,知礼数,不再胡闹,好好过日子,至于最重要的娶亲成家,他却没说。
    华延钧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但二少华延钟最后一句话让他心中起了波折:“大哥,以后,我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我不该爱的爱,你可用一生的时间来爱你所爱,我这一生将会何其漫长。”
    华延钧与父亲华正洋在万物堂门后前的竹林中谈及此事说:“爹,延钟对雨瞳难以忘怀。我心中还是有些不稳定。”
    “延钧,我还是那句话,雨瞳招人喜欢,是因为她优秀可爱。而延钟既然愿以命换雨瞳平安,这样的深情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忘记的。” 华老爷安定着华延钧不安定的心:“延钧,你以前对雨瞳无爱,从被迫无爱成亲,到相濡以沫,打闹中日久生情,且情意日益浓厚,你们的这段日子,谁能取代?
    你为了雨瞳跟她出走到世外轩。雨瞳为了你什么都忍着,总是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她已是个为你排忧解难,出谋划策,安顿全家的贤内助了。这是你们一点一滴积累起来山高水长的夫妻情深,谁也无可取代。所以延钧别因延钟几句伤怀的话就产生些不该想的。”
    华延钧想想点头“是”。回家了。
    万物堂大厅内,夏雨瞳坐在正座右位上,拿着一根竹条傻笑,想得发呆。华延钧走过去,故意咳嗽着,坐在左位上,却不闻夏雨瞳对他的回应。
    忍不住了恶,华延钧拿过她的竹条装生气:“雨瞳,这么开心,在想什么?快说来给夫君听听。”
    夏雨瞳手撑着脸颊望着华延钧,讲述着她今日的开心故事:“今日在悬壶庙,禅师说‘华夏氏,叱咤九天,权利无边’。”
    华延钧也不觉得奇坏了:“叱咤九天,权利无边,难怪把你乐傻了。”
    夏雨瞳瞅了华延钧一眼,羞涩了低头笑:“我不是因‘叱咤九天,权利无边’这些字开心,而是因禅师称我为‘华夏氏’,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懂啊?亏我和爹还夸你聪明,‘华夏氏’就是说你夏雨瞳是我华延钧的妻子,从你嫁给我那天,就是‘华夏氏’了,笨蛋,现在才知这称呼啊?还笑得这么开心,是以此骄傲为荣吗?”华延钧敲她的头。
    夏雨瞳站起来,随心走着说:“才不是呢。只是以前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我觉得好奇才笑,我才不以此为荣。我有名有姓,叫‘夏氏’就可了,为何还要称‘华夏氏’?我不要。”
    “不行。”华延钧横起了脸:“你嫁了我,你就是‘华夏氏’,禅师这样称呼你,你就该恭谨地应着。这是禅师对你我的尊重,也是礼节,更是我的命令!娘子记得了,以后在外自称‘华夏氏’知道了?”
    “哼,我不想应了,延钧你又能如何啊?”夏雨瞳笑他可怜,然后坐下,继续想着她的‘华夏氏’。
    华延钧看她无限遐想的样子,心中打翻了蜜罐呢:雨瞳,就一个‘华夏氏’都能把你高兴成稀里糊涂了,你心中全是我了,让我如何能不爱你不对你好呢?
    腻歪就暂时到此吧,反正以后还有许多时间腻歪,现在要关心的是二少华延钟以后的事。
    夏雨瞳和华延钧商量了:延钟二弟在战船上任职并不顺,他走商务也不行,不懂来回反转与人磨嘴皮逗心思,要给他找个合适的职位还真难。
    “我觉得延钟二弟没有心思在爹这里做什么职位,”夏雨瞳起身想着:“一个成年男子为什么没有奋斗的想法呢?难道是因为觉得华家财大足够养活他一辈子?”
    华延钧立刻反对:“雨瞳这话错了,虽华家财大业大,但二弟延钟并不是坐吃山空的人。他曾出去闯荡过想做出一番业绩但可能是因为能力等原因不善交际,一直没成功,现在他心思是低谷,很难再让他有振奋心思去立业。”
    夏雨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倏地,她坐在华延钧身上手挽住他脖子:“延钧你娶我之前也没有接手家里任何职务,只是在战船上和人家打水浒牌的一个大头兵,我看那时你也没有立业的心思吧?”
    “嗯这是真的,那时我和我的并将们玩水浒牌玩地开心呢,根本没想要立业,”华延钧承认这一点但又扭一下雨瞳的脸:“可我后来不是很认真了吗?尤其是现在,华宸华宁嗷嗷待哺,还有你要养活,我不能光坐着,我要……”
    华延钧眼光一闪,夏雨瞳赞叹道:“延钧继续说下去。”
    “哦我知道了,如果不是雨瞳你给我生了孩子,我才不会想到要拼命奋斗呢。”华延钧和她味道甜甜地酸:“都是你。”
    “延钧不喜欢这样吗?”
    “喜欢是喜欢,累得充实,可没什么时间在一起啊。”华延钧也挠她腋窝。
    夏雨瞳笑地嘻嘻哈哈:“延钧说正事不可开玩笑。”
    华延钧已经想道:“如果延钟二弟有妻儿了,那他还会坐视不管吗?我看,去找他谈谈成亲的事。雨瞳一块去。”
    “延钧,这事还是你出去比较好,我还是要和延钟二弟保持距离,毕竟以前,”夏雨瞳不想再提:“总之兄弟的事就该由大哥来管,延钧你该担起这责任,我还要去看华宸华宁呢。”
    华延钧想了想,雨瞳这是在避嫌,难为她了,那就自己去广昌园和二弟华延钟说成亲的事吧。
    来到二少的广昌园,一片野草荒芜,果然就是缺少女主的样子。以前华延钧没注意过,现在他才想道:二弟早就该成亲了。
    这日,二少华延钟没有对华延钧发脾气,而是客客气气地招呼,只是他不善言辞,话语中有些生硬。
    华延钧不在乎这些,能在二少这里讨得一杯茶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坐下,华延钧没有婉转曲折,他开门见山道:“延钟,你我同年,今年弱冠之年,二十了,你看我已经成亲两年了,可你还是孤身一人,这不行,必须得成亲了。”
    五少华延钢在旁跳:“好啊,二哥要娶二嫂了,以后我就不用整日牵挂二哥了,二哥还会有儿子,我又多了一群侄儿了……”
    二少华延钟沉下脸来:“延钢,你安静一下,去习字。”
    “二哥你安静了我才能习字啊。”五少华延钢嘟囔着走开。
    二少华延钟沉下的脸扬了起来:“大哥说地对,我是该成亲了,这样才能让我那地下的娘放心。”
    华延钧没想到这么快就劝通了,不禁欣喜问道:“延钟这样想就对了,就让我去跟爹说给你找一门好亲事。你先告诉大哥你喜欢哪种姑娘。”说完这话华延钧才觉自己说错了,明知二弟延钟喜欢的是雨瞳啊,还问这个干什么?华延钧一下子“呵呵”有些尴尬。
    倒是二少华延钟解除了这尴尬:“大哥何必问我喜欢哪种姑娘呢?大哥的婚事就是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我还不跟大哥一样?现在就盼大哥为我在爹面前说一个好姑娘了。”
    “延钟放心,我会与爹说,爹会给你找个好妻子的。”华延钧拍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