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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大夫人韦睿合的早年丑事

      已经累了一天的华延钧和五少华延钢,先稍微休息一下再去给三小姐守夜。
    在广祁园里,华延钧泡澡,夏雨瞳给他擦身子:“延钧这几日要辛苦了,过了这几日就好好休息一下。”
    华延钧没有回答夏雨瞳,只是握着她手亲了一下,回头看看这个纯真善良的妻子,有话却不想说。
    夏雨瞳也感觉到了:延钧他是有话不说,是在怪罪我吗?
    在广昌园,五少华延钢也在泡澡,二少在一边唠叨:“延钢,虽然说华胜男是活该,但我也不反对你去给她守夜,只是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哦”五少在浴桶里打了个巨大的呵欠,他累的困了,要先睡一下才可准备晚上的守夜:“二哥,你说什么呢?我也去睡啦。”
    晚上,建业厅。
    那是三小姐华胜男的棺椁摆放的地方。
    关于三小姐的棺椁,大夫人韦睿合同华老爷争吵了一番,她坚持要将三小姐的棺椁摆在万物堂中,因为大夫人心里的三小姐还是华家高傲的三小姐,棺椁必须摆放在华家最高大最有形最威风华贵的万物堂中。
    为此事,大夫人没有顺着华老爷。
    华老爷也没有再顺着大夫人:“你觉得华胜男这样丢人的死还能将棺椁放在万物堂吗?我要保证万物堂的高贵华丽就不能有这不知羞的华胜男的棺椁!”
    大夫人没得再反驳。
    所以三小姐华胜男的棺椁就被摆放在了曾经做家宴的建业厅了,这也是高抬她啦。
    华延钧和五少华延钢跪在两侧给三小姐守夜,主要的任务就是一夜不能睡,保证棺椁旁边的白蜡烛不熄灭,然后以他们的阳刚之气来驱走那些阴魂。
    这些都是迷信。
    不过华延钧和五少华延钢也不懂这些是不是迷信,就照着做。华延钧看五少瘦了很多,就对他道:“延钢,你睡着吧,我来点灯就好。”
    五少坚持着睁大迷糊想睡眼睛:“不行,大哥你也没法坚持一夜不睡啊。我看这样吧,我们轮流睡,轮流来点灯。”
    就这么三夜,华延钧和五少华延钢为他们厌恶的三小姐华胜男守夜了三夜。
    在万物堂中,大夫人和华老爷是无法安睡的,年纪大了,再加上这样的事情打击,怎可安心入眠?
    “胜男出生的时候,我想给她取名叫华巾帼,可你偏要给她取名华胜男,”华老爷并不是很悲痛:“结果呢,华胜男真的就是比男孩还要调皮,凶得无法无天没有法度,不懂三从四德也不学诗书女红,每日拿别人的性命做她的玩乐,结果把她自己的命给玩进去了。这样好玩吗?你后悔吗?”
    大夫人已经哭得有气无力了:“我那时也是往好处想,因为我没能生下一儿子,就希望胜男将来能比男孩还要勇敢有出息,于是就取了华胜男这个名字。我也是抱着美好的希望啊。”
    华老爷竟无泪:“希望自然是美好,名字也无所谓,只是一个代号,关键是你为何要这般宠溺华胜男?结果宠成了这样,害死她自己,还有若男和如男各自的夫君,都是你挑的,你不是自认为眼光不错吗?看你选的是什么东西。”
    大夫人想要解释辩驳,华老爷已经不想听了:“我现在对华胜男的死没有半点难过,只是恨她为何要给我华家带来这么多耻辱!还要害得我的若男和如男遭受和离的痛苦!华胜男她简直就是孽种,你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
    咦?这里有故事了。
    大夫人韦睿合也出现了很难见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试探似地问道:“老爷,华胜男也是你的女儿,可你为何只喜爱若男和如男,却把胜男放一边?”
    华老爷一拍桌子道:“因为若男和如男是我的女儿,华胜男不是!韦睿合,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啊?你最宠华胜男是因为她是李文晨的女儿,不用我再拿出什么证据来吧?你也还有什么辩驳吗?”
    李文晨?就是韦睿合年轻时候相爱过的书生李郎,但因为韦睿合的父亲看中华老爷华正洋以后前途无量,就把韦睿合嫁给了华正洋,现在的华老爷。
    也就因为如此而把韦睿合与李文晨拆散了,韦睿合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华老爷华正洋也因此而觉得对不住韦睿合,所以将华府很高的权力给了韦睿合,对于韦睿合的很多不合理的事都不闻不问。
    但是,这件事是真的很难容忍——韦睿合与那个李文晨生下了华胜男却偏要放在华家说成是华家的三小姐!
    “我本来不想揭穿你,你也看懂啊我把华胜男当亲生女儿一样抚养,给了她华家三小姐的名分,可她在你的宠溺下却走上了英年早逝的道路,这能怪谁?韦睿合,可是现在华胜男闹成这个地步,都是你与李文晨的错!”华老爷叹息:“我对你的愧疚到此为止吧,你给我戴绿帽子,我已经忍下了很多年了,那我也就不必因为曾经拆散你和李文晨而自责了。”
    大夫人韦睿合如同掉入了多次层冰窟窿,眼眸深地吓人:“为何老爷你知道华胜男不是你的女儿?”手在颤抖,大夫人意识到一个不愿去面对的事情。
    华老爷将实情说出来:“你那个情定终生的李文晨要挟我说,给他一笔钱,否则他就把华胜男的事情给说出来,坏了你的名声也坏了我的前途,让我们一家都不得好。于是我就给了他一笔钱封口。但后来他的胃口越来越大……”
    “等等,”大夫人打住华老爷的话:“华胜男是我和李郎的女儿,可是李郎说过让我好好照顾华胜男,他不会坏了我的美好生活啊。我向他许诺将来一定要让华胜男享受万丈荣光的。可是,为什么李郎回是这种人?”
    大夫人韦睿合不愿去相信。
    华老爷“哼”一声:“从华胜男一出生,李文晨就写了信给我说华胜男是他的女儿,之后要挟我无数……我问他是否为你着想过,他已经成了恶魔,他只想利用你来换钱,我去调查过,李文晨嗜酒好赌,骗去的钱都花光了,后来在群殴中死了。”
    “什么,什么?李郎说他只想用我来赚钱?这不对啊,他曾经说对我至死不渝,不管我在何处他都会祈祷我福禄寿不缺的,他说会永远在心中存着我,直到天荒地老……”历经蚕桑的大夫人也还信这种蒙骗少女的鬼话。
    现在却不得不承认事实的可笑了,可她仍然是侥幸着持一丝希望负隅顽抗问道:“老爷你在骗我吧?”
    “要不我把那一叠信拿出来给你看吧,都是李文晨的字迹,你应该认得,上面还有你和他偷情时说过的话,还写了你身上的痔和胎记,清清楚楚,都是为了要挟我向我索要钱财,我也曾问他是否要把华胜男给带走,”华老爷可笑地说出来:“李文晨就是个十足的骗子,他对你无情,对他的亲生女儿华胜男也无情,说不想要这个累赘,让我帮他养着,还说等华胜男长大后做我的妾侍都随我的意,但是要我给他钱。他唯一要的就是钱!”
    大夫人的精神支柱完全崩溃,一个是爱女华胜男,另一个是她自认为相恋一生的李文晨,都死了,而且都是那么地羞于启齿。
    大夫人只有囔囔道:“曾经我爹说李文晨不是个好男子,不适宜做夫君,我以为我爹嫌弃李文晨穷,但没想李文晨不但是穷,却是这般地没志气,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生存。”
    华老爷不屑道:“韦睿合,我猜你一直在等着李文晨学业有成问鼎庙堂,然后迎娶你吧?错了,李文晨参加乡试几次失败后就彻底变了,变成我说的那样了。”
    大夫人韦睿合与华老爷华正洋相处日久,听得出华正洋所说真假,所以也不必去验证他所说了。
    目前,大夫人处于一片糟乱中,不知何去何从,自己在华家处心积虑苦心孤诣寤寐思之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锁得到的一切又是为了谁?爱女华胜男死了,曾经以为的郎君李文晨是那样品格的人,也死了,那韦睿合还有什么支柱?
    华老爷留下话:华胜男依然是我华家的三小姐,这点不会变。
    这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可是这对大夫人来说算什么呢?人都已经死了,还要这名分干什么?
    三天过去,三小姐华胜男的棺椁出殡了,还是华延钧和五少华延钢走在前面,一个端着排位,一个举着白旗——晦气事。
    他们也算是为三小姐华胜男做了最后一点事了吧,以后对大夫人韦睿合,那就无关三小姐了。
    葬礼过去了,华家一切回归原态,似乎已经没人记得这几天之前是大夫人的生辰,那时她还喜气洋洋的,可一转眼。
    世事难料啊。
    华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各自和离了,之后回到华府了,华老爷还要操心她们的婚事,这回两位小姐出嫁可没那么容易了,但这两位小姐行得正坐得直,是不怕找不到夫家的。
    只是,还有更遭的事——大夫人韦睿合的父亲,也就是韦老爷,听说了华家除了这等事,三个外孙女都没得好下场,两个泪流满面,一个死了,那韦老爷在这秋老虎季节里怎受得了这刺激?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