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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排除了一个最大的嫌疑

      直到小华宥捡起信纸来看,夏雨瞳才一把抢过来呵斥道:“华宥,不得随便看别人的信。”随后将华宥搂在了怀里,念着:华宁啊,还好你没事,要不娘这心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要知道,在这些年里,华延钧由于各种原因不断纳妾,子女增多,夏雨瞳一直是为她的儿子华宁而骄傲的,觉得有华宁在,母以子为贵,华延钧会更喜欢自己。而今日华宁差点遭遇暗中黑手,这不吓掉了夏雨瞳半条命了?
    夏雨瞳坐下来想,仔细想,就联想到以前华延钧在华家还是大少爷身份的时候,就遭到许多人的嫉妒,特别是华延钧搬进万物堂住的时候更是韦氏的肉中刺了。
    现在华宁就是当年的华延钧那样“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华宁的表现甚至优秀过了二十岁时候的华延钧,所以招来的嫉妒是肯定的。再看华延钧的信中所说行凶者是华家内部的人,那说明华延钧是经过一番思考才得出了这个结论的。而且看华延钧心中的口气似乎是已经猜到这行凶幕后人是谁了。
    有人力物力且最有原因杀了华宁的就是洪望舒了。因为现在洪望舒的儿子华安已经被华延钧立为华家的继承人了,可华宁却是众人眼中的华家继承人,洪望舒她能不着急吗?借着她的后台实力——朝廷,她都能将华宁置于死地。
    好,既然如此,那夏雨瞳就去警告一下洪望舒。
    来到洪望舒的房间,见她没事就在和丫鬟玩大牌,她的儿子华安在摇篮里睡着呢。
    此时虽然已经入春了,但是青州的倒春寒来得凶,整个春天都不见几天暖,所以大多数富贵人家都是不出门的。
    洪望舒的房子里就一直燃着香炉,各种香料熏得香乎乎地,让人感觉一进去就昏昏欲睡。不就是缺氧了呗。
    再看看摇篮里的华安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不知穿了多少棉袄。而洪望舒大牌打得起劲,也忘了华安了。
    以至于夏雨瞳将华安抱起来了,她也不知道。
    “望舒妹妹,你看你也太粗心了,这屋里的香炉味道这么重,都熏着人了,你也不打开一扇窗户来,华安这样一直睡着,很容易被熏着咳嗽的。”夏雨瞳指点着洪望舒如何照顾儿子,其实她只是没有说出“婴儿的呼吸急促,这样很容易让孩子窒息而死”。
    像这些知识,以前奶娘和稳婆应当是教导过洪望舒的,只是这个脑子不记事的洪望舒还是个孩子脑袋,一点不在意。现在她就立刻过来从夏雨瞳手里霸道地抢过华安,生怕夏雨瞳害了华安似地:“雨瞳姐姐来这里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哪个送茶水糖果的丫鬟来了呢。”撇了夏雨瞳一眼“哼”。
    夏雨瞳也不跟她犄角这事,就继续说着:“孩子的事更重要,华安穿的衣裳棉袄太多,会压坏他,你应该让他少穿一半,然后打开窗户,这样才可让他呼吸顺畅些。”说话的时候,夏雨瞳时刻注意着洪望舒的眼神表情变化。
    洪望舒还是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自以为是地抱着华安,一点不同意夏雨瞳的话:“雨瞳姐姐这么做,要是冻着华安了怎么办?”
    夏雨瞳看洪望舒那自得的样子,一点没有紧张,虽然夏雨瞳今日句句是说要保护华安的安全,以免华安被这闷坏闷死,可是洪望舒却也不怎么样,就是对夏雨瞳的话听不进去而已。
    夏雨瞳就再对洪望舒聊聊,她们一起坐了下来,烤香炉,喝茶。
    “我的华定已经一岁多了,你的华安比华定小一个月,也一岁多了,可是在这乱世里,他们的爹在外征战抗敌,这两孩子也没能做满月酒和周岁酒,也没抓周,算可怜这两孩子了。”夏雨瞳随意聊着,故意将自己的幼子华定和洪望舒的儿子华安说在了一起。
    洪望舒呢,听到这里就笑了起来,还很开心:“雨瞳姐姐担心这个做什么?你看,华定和华安差不多年纪,将来我的华安会照顾你的华定的,你不用担心。”
    一句话好大气啊,似乎她的华安还在襁褓中就能看出未来是多么地踊跃无敌,菜花无双,还说要照顾华定呢,先照顾你们母子自己吧。
    说到这话,洪望舒就滔滔不竭了:“雨瞳姐姐,你看你有三个儿子,真算是幸运了福气了。你的幼子和我的华安同年,有华安照料。你的次子华宥与韦蕉的儿子华宓同年,是相比较的一对了。你的长子华宁和华宸差一岁,现在华宁是强过了华宸了,你该高兴啊。不知雨瞳姐姐是怎么想的?”
    听洪望舒这段话是聊地十分随意,就是在向夏雨瞳随意挑战似地:你每个儿子都有竞争对手,看你如何应付得来。
    夏雨瞳拿得下这番话,一点不打岔地回答:“这兄弟之间要有竞争才能有成长啊,正好,延钧的六个儿子中,可以分成三对同年,那么就可以相互学习和竞争了,这样不是很好?”夏雨瞳唇边勾起的纹路正好,笑地那么从容淡定。
    不过洪望舒就是要在嘴皮子上赢了夏雨瞳:“是的是的,要有竞争,但是不管谁输谁赢,以后我的华安继承华家大业,会安排好他的每个兄长的未来的。”
    口气不小啊,还不会走路就要安排这个那个的。
    接下来的话更是不得了:“华安不止是安排他的兄长的未来,还要为他的弟弟着想。因为以后呢,延钧还会有儿子啊,那都是华安的弟弟,华安是有责任照料他们的。”洪望舒说这话,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她昂头的姿势,太浮夸了,骄傲也不该这么表现出来吧?
    夏雨瞳暗笑她无知:洪望舒,你确实年轻可生育,但是将来的年轻女子多得是,连我都不知道延钧还会有多少妾侍来给他生孩子,你就敢肯定将来延钧的孩子都会是你生的吗?不想想你生华安时候那个痛苦样子,连我都不忍心再看你生孩子了。
    话到此为止,也没必要再聊了,夏雨瞳准备起身离开:“望舒妹妹心胸宽广,为整个华家想到了方方面面,将来华安也会如你一般,延钧也少了许多操心。”
    “那是自然。”洪望舒得意地笑着,听到好话就送夏雨瞳到门口,言语中全是得意:“雨瞳姐姐慢走,别滑着。”
    “望舒妹妹别送了,照顾华安要紧。”夏雨瞳才不跟洪望舒去计较每一句话呢,要不然每天都有得心烦,还怎么照料她自己的孩子啊?
    随后回到她的屋子里,现在夏雨瞳的屋子是华府的主屋,还是那样,她依旧是主母,她住的屋子就是华延钧回来时候住的。至于洪望舒呢,虽然她也是主母,她的儿子是名义上的继承人了,可是要等华延钧回来后再调整洪望舒的住处。
    所以洪望舒是盼着华延钧早点回来让她住进主屋里面。但夏雨瞳知道这是洪望舒的痴人妄想罢了。
    现在夏雨瞳看着自己身边的三个孩子:华宥十岁了,华娴六岁了,华定一岁半了。
    房子里也有香炉,但是点的香草很少,窗户都开了不少,孩子们也没有穿成个包子。
    夏雨瞳就是要让自己的孩子不怕冷,她曾对他们说过:“你们的爹爹和你们的华宁哥哥在沙漠抗敌,那么风沙吹地刺骨的寒冷,哪里有这里舒服啊?华宥,你要是冷的话就跟着你师父练剑去,华娴要是冷就去跳舞!”
    华宥和华娴都听着呢,在他们心里,哥哥华宁就是他们学习的榜样。至于还不懂事的华定呢,已经爬出了摇篮在地上乱跑啦,摔跤了会哭,哭了就不冷啦,要不就爬,弄得满身灰,被打了一顿也不怕冷啦。
    夏雨瞳偶尔会有点撑不住的感觉,这么多孩子,已经超越了她的保护范围了。
    对了,今日去洪望舒那里 ,旁敲侧击地问她,就说着怎么保护华安的安全,就是想让她因华宁差点遭鹤顶红之毒的事而露出些马脚,可是洪望舒却一点没提那事,是故意的吗?
    如果这事是洪望舒指使人做的,那洪望舒肯定不该刻意避开这事,否则只会让人觉得她心中有鬼不敢面对。再看洪望舒的今日言语举止中,完全是平日里的骄傲无遗,对她的儿子的将来是满怀希望的,甚至还想着再生孩子。
    夏雨瞳和海葵聊起了这件事:“我觉得洪望舒肯定是仗着朝廷的势力,认定了她的儿子会是华家的继承人。”
    “可是洪望舒也会忌讳华宁那么优秀啊,看她以前就做过一封假信说华宁殉国了,现在派人对华宁少爷用鹤顶红也不是不可能。”海葵分析着。
    夏雨瞳摇摇头,眉头蹙地紧:“洪望舒就算再幼稚,也该想到自己已经做了一回错事了恶,如果华宁真的出事了,那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所以洪望舒不可能再这么做了。”
    “那洪望舒就真的不把华宁少爷当作芥蒂了?”海葵疑问道:“洪望舒会有这么好心?”
    夏雨瞳想想,回答:“现在延钧有六个儿子,洪望舒的儿子是最小的,如果洪望舒要为她的儿子铺路的话,那么前面就不止华宁一个了。难道将来要对延钧的所有儿子下手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