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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呼哧呼哧喘着,闻言愤怒咆哮:“你他妈才傻逼!”
“你全家都傻逼!”顾珩北吼回去。
女孩儿抽抽噎噎:“你们别吵了……”
顾珩北指着那个女生,连她一块骂:“你丫最他妈傻逼!”
“男朋友”见女朋友挨骂,怒发冲冠:“你他妈骂谁呢?”
顾珩北凶狠狠地:“就骂你们一对儿傻逼!这事儿没完!”
如此鸡飞狗跳之下,附近晚归的学生全都被惊动了,周围早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还有人拿着相机咔咔擦擦,那叫一个热闹。
“纪寒川你说话啊,”顾珩北看纪寒川一直不吱声,急了,“你伤哪儿了?疼得说不出话了?”
“不是,”纪寒川轻喘了一下,缓缓地开腔了,嗓音里笑意流泻,“我看你骂得挺溜,插不上嘴。”
学校派出所的民警就像那港片里姗姗来迟的警察,在战斗结束之后隆重登场:
“战况挺激烈啊,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做了一个新文预收,写出来超级好看哒!
第19章
打架的两个男生都没受什么重伤,但是事儿依然被顾珩北挑大了。
“……我学弟是见义勇为,我是正当防卫,要是走刑事程序,我这会就给律师打电话,要是民事赔偿,他的医药费我全担,还有他从头到脚这一身我都给他赔套新的——”
派出所的调解室里,顾珩北和纪寒川坐在这一端,“男朋友”和“女朋友”坐在那一端,警察坐正中间。
顾四少爷一改先前的暴躁,不温不火,极其耐心地主动向民警提出解决方案,话说到这里时,民警不住点头,“男朋友”被女孩儿拉着劝着也没反对,纪寒川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认可,但出于对顾珩北的尊重,也没多说什么。
然后顾珩北喝了口水,话锋陡转:
“当然,我们的损失,他们也得承担,首先是我学弟的检查费和治疗费,他的衣服……嗯,就算了……”
纪寒川穿着保洁服,结实耐脏,在地上滚了半天都没撕开一条线,“男朋友”嗤笑了一声,满是不屑又极其狂傲道:
“你们的医药费和行头,我也全担了!”
顾珩北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微挑眼梢,一双桃花眼波风流婉转,本是最不具攻击力的眼神,那男的却不知为何像是被蛰了似的,有种发自本能的不妙预感从心里升起,只觉得这小白脸跟个要张口吃人的妖孽似的让他心神不宁。
就连纪寒川也觉得顾珩北这个笑容,很有些丧心病狂的意味。
“我这手机,是从港城刚带回来的,全新的,内地买不着,”顾珩北把一块碎了屏幕的手机搁在桌面上,面向着警察一字一字吐得飞快,仿佛一片细密不绝的暴雨梨花针戳在对面的青年男女身上,“他把我的手机打坏了,得赔,我就不算税费加价什么的,只说港行现价,4988港币,然后是我这件大衣,阿玛尼最新款,三万八不到点,我也不要他赔全款,但他得还我颗原版扣子,还有这块手表,百达翡丽6102R……”
他轻轻吐出一个数字,然后吹气似地又加上一个字,“万。”
“咣当!”纪寒川捧着的水杯砸桌上了。
民警瞠大了眼,女孩儿捂住嘴快要喘不过气,“男朋友”拍案而起:
“你他妈想讹我?谁知道你这是真的假的!”
“发|票和证书我都放在家里,警察叔叔,要是需要的话我现在就让人送来。”顾珩北根本不理那个傻逼,只一脸诚恳地跟民警说话。
民警仔细看了看那块如同星光一般流光溢彩的表盘,发现表盘上的玫瑰金果然刮擦了一块,完美的平面上灰突突的甚是刺目,公正地说:
“你这表最多是毁坏了一点,修一修也就是了,不可能让人照价赔偿。”
顾珩北耸耸肩,唇角勾着嘲讽的弧度,极轻极浅,却带着碾压一切的倨傲:“行啊,让他给我修啊,换个表盘也就是了,也就是小六位数的事。”
调解室里一片死寂。
连同纪寒川在内的所有人,脑子里都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字——靠!
拽拽的超级富二代,真是好讨厌哦!
真想拿鞋底抽他。
……
直到凌晨,三男一女才从派出所里出来。
那对男女走在前面,急匆匆的,尤其是那男的,背影又高又壮,脚步又急又慌。
顾珩北站在台阶上,双手插着兜,欠嗖嗖地喊:
“喂!明天早上七点,别忘了扫主干道上的叶子,知道主干道是从哪儿到哪儿吗?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走一圈?”
那个“男朋友”突地回头,凶神恶煞地瞪着顾珩北,又是一副想要冲过来拼命的架势,身边的女孩儿赶紧拉住他,小声叮嘱他不许再惹事,还回头跟顾珩北纪寒川又道了谢,不管怎么说这个事儿都因为两个校友帮她出头才引起的。
顾珩北“哈哈”大笑,纪寒川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我真是服了你了。”
“高兴吧?”顾珩北搭着纪寒川的肩,食指勾了下纪寒川的下巴,眉飞色舞,“以后这些脏活累活都让那傻逼给你干,你到点儿去验收下就行!”
这个案子的最终和解方案,是双方都放弃了经济索赔,那个男人帮纪寒川干掉打扫操场和食堂的活计,直到本学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