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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听,很大方地把作业送了出去。有人敢抄,她自然就不怕给。
前座的女生抄得很快,早自习刚下课就把作业还给了江南。
江南随手捞起来就往抽屉里塞,塞的时候她的余光不经意落在蒋延洲身上。微微一顿,她又把塞了一半的练习册重新拿到了桌面上。
江南抬手撞了下趴在桌上的蒋延洲,咬着吸管儿问他:“你周末作业写了吗?”
蒋延洲闻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困顿的沙哑:“没有。”
很好。理气直壮。
非常符合她这位同桌的小学鸡身份。
江南倒也没这么就放弃蒋延洲,她出手阔绰地将整本练习册递到他的臂弯里,“那你还睡什么睡,赶紧起来把作业写完。”
“不想写。”
“你态度怎么这么不端正?”江南没多想,下意识伸了根手指抵住蒋延洲的下巴,将他的脑袋从桌面上微微抬起来几寸,“你别看老李头平时笑呵呵的,但凡涉及到作业问题和纪律问题,他可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嗯。”蒋延洲极其敷衍地应了一声。
“你嗯了半天你倒是起来写作业啊。”江南觉得自己为蒋延洲的学习所操的心一定不比他妈少,“你这个学习态度小心老李头让你再留一次级。”
不知道是不是江南的最后一句恐吓起了作用,蒋延洲总算完全睁开了他的卡姿兰大眼睛。
他就着江南的那根手指抬起头来,眼底还透着几分迷蒙,“怎么写?”
“我的作业给你抄啊。”江南收回手,把练习册又往蒋延洲怀里推了推。
蒋延洲耷着眼皮看了眼练习册红色的封皮,猝不及防地勾着唇笑了下。
他偏了偏头,看向江南,“抄你这正确率几乎为零的作业,和不写又有什么区别?”
最后蒋延洲也没抄江南的那份作业。兀自蒙头睡了一上午。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李成江一踏进教室就开始检查作业。
他检查作业的时候,江南全程抱手冷眼看着熟睡的蒋延洲,没有任何要叫醒他的意思。
反正这只小学鸡嘲她作业错误率高,那就通过老李头的手让他清楚知道不写作业和写了高错误率的作业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
然而江南期待的好戏并没有发生。
也不知道李成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是真的老眼昏花,他检查完江南的作业之后,竟然直接目不斜视地略过了蒋延洲,重新往讲台上走。
甚至连蒋延洲睡觉他都没有多置一词。
也太他妈魔幻现实主义了。
江南整个人怔了足足两分钟,才接受了蒋延洲莫名其妙躲过老李头毒打的事实。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复杂的心理变化。甚至睡得香甜的蒋延洲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了这么一回事。
李成江评讲完作业的时候,一节课还剩下了十五分钟。
所有人都以为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肯定是自习时间了,结果李成江却在端着他的大红色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茶之后又令人意外的开了口:“趁时间还早,大家都拿一张A4大小的白纸出来。”
大家以为他这是要临时测验了。
不禁开始叫苦连天。
“叫什么叫。”李成江把保温杯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只是让你们写个目标大学而已,至于叫得像杀猪似的吗?”
“目标大学?我想上哈佛可以吗?”
“你也配?哈佛是能收二缺的学校吗?”
“滚远点。”
眼看着下面又要乱起来,李成江赶紧招呼大家安静:“你看看你们一天浮浮躁躁的像什么样子?都高二了,还没有一点目标没有丝毫的紧迫感。”
李成江一说道起来,下面顿时没了声响。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已经开始的说道,他一直唠唠叨叨说了快十分钟,才总算切入了正题:“今天让你们写目标大学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有个努力的目标,不要每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说着,忽然看了江南一眼,“特别是有的人——都升入高二了居然还好意思迟到,也不知道有没有心。”
江南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撇撇嘴——
都高二了,我旁边还有个人在您课上光明正大地睡觉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江南的腹诽,刚刚还熟睡的蒋延洲悠悠转醒。用眼神询问着江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江南正好在拿A4纸,见状大方地给蒋延洲分了一张,“老李头让我们写目标大学,写完要贴在教室墙上公开处刑的。”
蒋延洲“哦”了声,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江南放在桌上的纸。
江南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所谓的目标大学。
和大多数富二代一样,她一直是一个当下至上主义者,只要生活还过得去,就完全没什么必要考虑以后的事。
但既然老李头要写,她总不能说自己没有目标大学吧。
想到这儿,江南决定现在决定一个,不然以后说出去她连个目标都没有得多没面子啊。
她看了蒋延洲一眼,“延哥,我们国家排名第一的大学是什么啊?”
“清华和北大吧。”蒋延洲有些心不在焉。
江南咬着笔头纠结了会儿,不知道该写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