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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关的规则是两人要用一起绑住的两只脚固定住一只毛笔,然后在地上的宣纸上依次写下两人的名字。
    工作人员准备的毛笔笔杆很细,一不留神就会从两人大小不一的鞋子之间掉下去,两人艰难地摸索了半天,才勉强把笔固定住。
    先写的是江南的名字。
    虽说写得并不好看,但多少还是能认出来。
    然而到了蒋延洲的名字,就没那么容易了。
    三个字笔画多就算了,偏偏一向作为霸王学习机的蒋某人居然在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完全不按照正常笔画顺序来写。
    江南写这儿,他打算写那儿。两人始终无法在一个步调上。
    在不知道第几次因为两人动作不一致而让毛笔掉下去的时候,江南终于没耐心了,“你怎么是个倒笔画啊?蒋延洲请问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蒋延洲倒是好脾气。
    顿了顿,他看向江南,“那你说怎么写,我听你的。”
    江南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教这只白天鹅写自己的名字。顿时气就消了不少。
    她看着蒋延洲弯下腰去重新将掉下去的毛笔杆子固定后好,然后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喉咙,开始指挥起蒋延洲来。
    她每说一个笔画,两人才落笔开始写。
    虽说比刚刚的效率高了不少,但速度依旧不算快。
    单是一个个“蒋”字,两人就足足写了一分钟。
    想着还剩两个字,江南忍不住觉得自己的脚腕隐隐有些酸痛。
    在开始写第二个字之前,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们的姓也就差了个声调,怎么差距就那么大?你不能像我一样姓个简单点的姓氏吗?”
    江南本意只是随口吐个槽,却不想听的人认真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感觉蒋延洲不动声色地凑近了几分。
    然后低头一本正经地沉声开了口:“只要你愿意,我跟你姓也不是不可以。”
    第55章 近我者甜
    因为蒋延洲和江南笨拙迟钝的操作, 台下的观众已经笑成一锅粥了。
    笑声一浪盖过一浪,不停歇地往台上翻涌。像是要将他们两个彻底淹没在笑声里。
    只是台下的氛围再怎么热烈,此刻江南觉得都不及蒋延洲刚刚喷洒在她耳边的气息滚烫。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蒋延洲这么会说话?
    江南还愣在蒋延洲“到底能不能跟自己姓”的逻辑怪圈里, 就感觉蒋延洲揽在她身上的手提醒一般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江南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蒋延洲有几分沙哑的声音透过层层声浪, “你再愣下去我们就只能是最后一名了。”
    江南果然被这句话激了一下。
    她江南可是夸下了海口要为班级争光的, 哪儿能得个最后一名回去——那她的一张脸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儿,江南干劲十足撸了把手上的袖子, 重新把毛笔在两人的脚间固定住,“快点儿动起来,别磨蹭了。”
    也不知道是蒋延洲那句“跟你姓”起了作用, 还是两人真的都不想得最后一名, 短暂的呆滞之后, 两人的默契明显比刚刚好了很多。
    剩下两个字没怎么费工夫, 江南和蒋延洲就完成了关卡,然后在小组内遥遥领先地先迈过了终点的红线。
    后面还有不少组,江南他们便在后台等着。
    后台和前台隔着一层幕布,为了不影响舞台上的效果, 后台的灯光打得很昏暗。
    周围还有来来往往忙碌的工作人员,江南便和蒋延洲站在角落里。
    等待结果的功夫,江南听到蒋延洲咳了好多声。不是轻轻的咳, 而是快要把肺咳出来似的那种干咳。
    光是听着, 江南都能感同身受几分蒋延洲的不舒服。
    联想到蒋延洲整个下午沙哑的嗓音, 江南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他一下。却不想她刚侧眸打算开口,舞台上的音箱里突然就响起了她和蒋延洲的名字。
    江南刚刚在想蒋延洲的病,倒是没有注意到台上之前在说什么。
    所以听到自己的名字,只能茫然地看向蒋延洲。
    蒋延洲脸上却难得带了几分笑意, 看着江南满脸摸不清状况的神情,忍不住抬手在她有些毛躁的发顶上轻轻拍了拍,“南哥太厉害了,谢谢南哥带我得了冠军。”
    “真的?”因为不可思议,江南的语调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她是真的觉得意外——她和蒋延洲虽然得了组内第一,但两人过关时毕竟磕磕绊绊的,所以她对得冠军并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面的小组有用时更少的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说话间,正好有人拉开幕布走上了台。
    舞台上刺目的灯光透过撕开裂口的厚重幕布洒了几分到后台,蒋延洲正对着透光的裂口,下意识眯起了眼。
    江南认真地盯着蒋延洲因为眯起来而变得狭长的眼睛看了会儿,确认他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顿时兴奋起来。
    她身体先于意识地抓住蒋延洲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的蹦了两蹦,声音轻快得像是室外轻轻飘落的零散雪花,“我们是不是也太强了,这么让他们了还能得第一。”
    江南比赛时让没让过别人蒋延洲自然清楚。
    可是他却难得配合江南地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主要是南哥强,我是沾了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