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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暗刺,这回又少了陈都之外的……
“阿姐?”小姑娘唤了声,盛明姝回神,这才发觉杯中茶水溢了满桌。
有着粉色素衣侍奉酒水的姑娘前来擦拭,盛明姝同窦明珠道了句无事,小姑娘趴在桌上支着一张圆乎乎的小脸,“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你这几天总是出去。”
盛明姝听得好笑,“ 是有些小事,对了,我可听顾先生说你这几日每日听讲时就犯困的……”
“阿姐……”小姑娘缩了缩脑袋,“那…分明是顾先生一讲学,他自己都忍不住瞌睡,我看他一打哈欠,我就…忍不住…”
“……”盛明姝屈指敲了她脑袋,自从准备找荣儿后,她就在陈都寻了位老夫子每日去府上敎小姑娘认字读书。今日夫子告了假,又适逢秦老将军的案子已了,这才有心思带着小姑娘出来坐坐。
台子上的名门贵女正跪在地上苦苦求着爹娘允她与书生的婚事,有人抽泣着擦泪,小姑娘也肩膀抖动着抽泣,“阿姐,他们好惨……”
盛明姝默,这才收回思绪往台子上看了会儿,眼见着贵女掩面哭诉,她忍了忍,没忍住地扶额,转头看向眼泪落得越发汹涌的小姑娘,疑问道:“若我记得不错,方才也是这姑娘就跪在爹娘跟前哭,这爹娘换人了?”
小姑娘抽搐了下,带着哭腔道:“不是,刚才那个是她自己的爹娘,这回……这回是书生的爹娘。”
盛明姝眯了眸子,“既然是两人嫁娶,为何从头到尾都是这姑娘在跪?”
啊?小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嗝,泪汪汪地看着台子上站在姑娘身后一脸情真意切的书生,好像……有点道理?
“由此可见。”盛明姝看了眼台子上这一出戏,继续道,“此书生仅是个花言巧语哄骗姑娘却无实际行动之人,这种人,可嫁?”
小姑娘猛地摇头,瞬间觉得自己的眼泪白流了,再看台子上握着姑娘手情意绵绵的书生,总觉得不对味儿。一出情比金坚寒天动力的折子戏,顿时成了痴情女与薄情郎,可……什么都没变啊,姑娘还是那个姑娘,书生还是那个书生,戏本子还是那个戏本子……
小姑娘哭丧着脸,“阿姐,我下回看折子戏,再也不要跟你一起了。”
盛明姝轻得逞地轻笑了下,继续道:“所以啊,许多事经不得细究,言语会欺人,目光所见也会欺人,就连审案桌上的呈堂证供也会欺人。若真想看清一个人,唯有时间和行动不会欺你。”
小姑娘呆愣愣地看着她,时间和行动……她怔然道了句,“阿姐,对不起……”
盛明姝没听清,笑问:“你说什么?”
小姑娘反倒不说话了,抱着盛明姝胳膊蹭了蹭,她不该多想的,阿姐会一直是她的阿姐……
盛明姝只当小姑娘是想她爹娘了,也不再多问,出声道二人先回去。岂料刚出了门,就瞧见茶楼对面的桂树下,一人冲着她招手。
谢慎。
盛明姝有意不让小姑娘牵扯进朝堂政局之内,自然也不想在眼下同谢慎有什么交集。她眉眼清润地笑笑,转头就要离去。
“姑娘,咱们上回在宫……”谢慎话没说完,一声公子打断了他,盛明姝转头让小姑娘先回去,直到小姑娘的身影出了街角,她才转眸扫视了一周,道:“陈都水深,谢小侯爷就不在当街暴毙?”
谢慎闻言,笑了,抬手邀她落座,“我一介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想闲闲散散,了却残生,怕是惊动不了水中霸主。”
“谢小侯爷可真是过谦了。”盛明姝闻了闻他递来的酒水,谢慎阖眸闻着微风中丝丝缕缕的桂香道:“今日重阳,依故地风俗,当偕友登高,共饮菊花美酒。可惜,可惜了。”
他如此一说,盛明姝倒是来了兴致,轻抿了口酒水。菊花微涩,酒意稍淡,竟多了几分清冽绵长,不禁笑笑,“素来听闻旌阳人喜酒,尤爱以花入酒,菊花为最。”
谢慎睁开眸子,眸低带了三分醉意,晕开十分风流,“看来姑娘倒是对我的底细很清楚。”
茶楼里传出琴曲流泻声,盛明姝饮尽了杯中酒水,“先前在茶楼遇见实在是凑巧,我并非有意为之。至于上回为何随摄政王入宫……”她沉吟着,“机缘巧合之下,曾救过北裕王一命。原我入都是想要投奔一位宫中的故友,恰逢听闻王爷入宫,这才斗胆请王爷相助,好歹也算是见了故友。”
说着,她看向谢慎,“谢小侯爷还有什么想问的?”
谢慎眸低闪过惊异,面上带着笑意道:“敢问姑娘芳名?”
她笑笑,神色如常,“陈都,定奉当铺老板,陆七。”
谢慎倒是见过这个铺子,先前两次遇到这姑娘,谢初怀疑她是有意接近,岂料这姑娘倒是坦诚干脆,他不禁觉得有点意思,又斟了酒水,“旌阳,镇远侯,谢慎。”
北裕王府。
秦时秦越两兄妹从城门处回来之后,直接往书房去,叩门,“王爷。”
书房内传来一记沙哑的嗓音,他二人急忙入内。桌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