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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r   那日她在昶御园被盛明槊捉弄推进了冰湖里,寒意直侵入骨髓,她咬牙一声不吭地爬了出来,趴在一处冰面上不敢动。盛明槊笑着坐在湖边看着她,幸灾乐祸道:“来,同小爷说一声,说哥哥我错了,小爷就拉你出来……”
    盛明槊在看着,盛明喻在看着,就连盛明昇,也在看着。这些盛国公盛侯府家的人,园子里的内监,没人敢上前。
    僵持了很久,她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盛明槊拿起弓箭对准冰面,威胁道:“再不认错,小爷可就射冰了,冰面一裂,我可不会救你的。”
    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缓慢地往湖边去爬,她知道,盛明槊不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来的,也记不起盛明槊几人是何反应,只知道冷,冷得她想哭。可越是想哭,她就越不能哭……
    再次醒来时,只依稀瞧见有佝偻的身影拿浸了热水的帕子覆在她额上,脚底也被塞了手炉暖着。她不习惯这样的温暖,比湖里的寒冷还让她觉得害怕,可她太贪恋这温暖了,委屈和害怕一涌而出。
    阿翁就站在那里,静静等着她哭完,才到门外请她母亲进来……
    “姑娘?”
    肩膀被人轻拍了下,一个用布裹着的物件儿就被放到了自己手中。盛明姝起身靠在石墙上,打开了包着的布。
    有些年头的旧布中,仅有一块玉佩静静躺在其中。
    这玉佩,是她的。
    “上监离世当晚,将存下的金银都给了我们这些人养老,唯独这一块玉佩,上监原说要带着入土,可又改口,说要真带着入土了,这世上兴许就没人记得那个会哭的小姑娘了。我们也没问上监说的那个人是谁,不过都在猜着是不是那位明德皇太后……”
    “说句僭越的话,那位皇太后也算是上监看着长大的,当年封后的仪仗步辇路过园子门口,上监就在那里瞧着,又跟着仪仗走了很久…..”
    “唉,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内监摇头笑笑,看着一旁面色发白的姑娘,继续道:“这东西,姑娘就收着罢,权当替上监收着了,也省得那些贪财的惦记。”
    盛明姝垂着眸子没吭声,神色平静了些时才转身往外走,内监却清晰地瞧见,这姑娘的脚步不太稳当,握着玉佩的手也紧握成拳……
    他不解,却只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可到底,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为谁惋惜……
    巷子稍长,又背着光,盛明姝一步一步地在阴影中往外走。手中玉佩重得她有些承受不住,那些陈年往事却又像一刀一刀刻在骨子里的,清晰到她记得每一个细节。
    每走一步,都仿佛看到阿翁佝偻着背站在那里……
    “姑娘是盛国公府的嫡女,日后还是少同老奴这等人来往,怕坏了姑娘的贵气。”
    “这园子不缺东西,姑娘以后不要再往园子里送东西了……”
    “老奴承受不起姑娘这一声阿翁的,姑娘还是……唉,罢了,随姑娘去罢……”
    “姑娘若是不弃,日后受了委屈,就来老奴这里哭一场罢,人前不能哭,人后总是要哭一哭的……”
    “丫头,你母亲还是护着你的,只是兴许她也有她的难处……”
    “丫头,你恨老奴也好,可今日老奴不拦着你,这园子里的人都要遭殃的,就连你自己,怕也活不成的……”
    “丫头,回去罢,日后也别来这园子了……”
    “丫头,走罢,往前走,老奴就是这巷子里的灯笼,能陪着姑娘幼时这一段泥泞,日后也别无所求了……”
    身后是阴暗的巷子,身前是初冬的日头。
    另一侧墙内有玩闹的声音传来,有些吵闹。
    盛明姝就站在巷子口,有些恍惚。她有些分不清再往前走,究竟是前尘,还是以后。
    她只是,想回到那日。日头透过窗缝儿,阿翁狗搂着背守在一旁,她缩在层层锦被里,浑身暖得不像话。那时她想,若阿翁是她爹,就好了。
    大婚的事儿,她做不了主儿,可唯一是她决定的一件,是步辇要多走一段路,路过昶御园。那时她气着阿翁,可还想要阿翁送她一程……
    阿翁一定知道她的心思,她也知道,阿翁就在她的步辇之后。
    她让人在安乐宫的长廊里挂满了灯笼,她现下的居所,院子里也挂了很多灯笼。
    阿翁说,他就是这巷子里的灯笼,陪她走了一段路。可并不是,他一直都在,在宫中的那七年、如今、还有日后,他会一直在……
    着素青襦裙的姑娘看着略显昏暗的巷子,像是在失神。
    兴许是听到身后有动静,回眸看了眼。一贯清润从容的眉眼黯淡了些许,像是失了心爱的物件儿。
    相裕瞧见的,就是这副景象。方才陈三姑娘说要为沈越年介绍位姑娘认识,骆子肆一听这话,便要凑热闹,可不好一个人前来,就拉上了他。没想到,她也在。
    “方才有内监道,你是往这里来了,我可算找到你了!”陈可岚笑颜如花道,说中还拽着自家兄长的衣袖,沈越年一脸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