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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狠绝的盛怀,竟叫他毛骨悚然……
“如今逼得盛怀杀了盛明喻,只怕盛怀不会善罢甘休。”盛明姝出声道。
陈廷颔首,“今日一早王爷着人去盛家盯着,眼下盛怀与王爷,此时都在宫门外了。”
国之大庆,休朝三日,是先祖皇帝时便有的旧例。如今盛怀这个时候去见小皇帝……
盛明姝想到什么,抬眸问陈廷,“陈叔可还记得,江州那位小王爷?”
“日前江州传来消息,寻小王爷缠绵病榻,贤太妃请旨想要陛下念在先帝幼子的份儿上,准小王爷入都医治。可陛下信不过贤太妃,并未恩准。”陈廷说着,面色一变,“陆姑娘的意思是?”
“只怕那褚寻,也快到陈都了。”盛明姝眸低多了笑意,口中却道,“这陈都的风雪,到底还是来了……”
“只是这小王爷入都,盛怀必然……陛下不会应允罢?”陈廷担忧道。
盛明姝眉眼温润,笑意渐深,“不妨我同陈叔打个赌?”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宫门。
盛怀一袭朝服候在宫门外,他已等了约莫一柱香了。他瞧着另一驾马车缓缓停在了宫门外,很快有小厮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是北裕王府的马车。”
相裕?盛怀眸中猛然闪过杀意,有很快被一片沉寂取代。他料到了相裕今日也会来,只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他抿唇站在宫门处,看着墨色流云锦袍的人走进。
“盛国公,好巧。”相裕不清不淡微微颔首。
盛怀见他如此,很难不想到昨日就是眼前这个人,明面上用盛明喻引他劳心,暗地里居然在调查当年宫乱前齐国来访一事……
“是不是巧,王爷该比老夫清楚才是。”盛怀面上不动声色道。
相裕并未着朝服,只着了墨色流云锦袍,肩上斗篷直垂至脚踝,带了三分冬日的清寒。闻言,他眸低有很淡的笑,“是么,盛国公既知晓,却还是动手了。”
盛怀眸色渐深,他是知晓,可他不能赌……区区一个浪荡儿子的命算什么,连同那个所谓齐国细作,他亲自下令了结,以除后患而已。
“盛国公久等了,方才都是手下人不懂事,这才冲撞了国公爷。我一听闻是国公爷,特来亲自向国公爷请罪。”
郑统领小跑着过来,连忙拱手,看向相裕时,也拱收行了礼。
二人没再说什么,盛怀拂袖入内,相裕算了算时辰,亦举步入内。
盛怀一路至宣政殿,德安上监正在殿门外同一袭典雅宫装的姑娘说着什么。
“老臣,见过皇后娘娘。”盛怀扫了眼殿内,继而看向秦月熙,心下思索着眼下情形。
秦月熙也没料到盛怀今日入宫,面上疑惑一闪而过,末了,目光落在相裕身上,微顿,颔首道:“舅父不必多礼。”
盛怀并没有打算过多寒暄,同德安道:“劳烦上监通禀一声。”
德安面上带笑,“今日不巧,陛下昨日大婚实在高兴,吃醉了酒,老奴也不敢相扰,劳烦盛国公与王爷等一等罢。”
他如此一说,盛怀心中生疑,方才在宫门外被侍卫冲撞,如今这德安又拦在了自己跟前……
想到什么,盛怀拱手,继续道:“老夫禀告之事,实为重要。”
德安神色不变,笑得和善,“国公爷,三日休朝,是我朝礼制。若老奴记得不错,这礼制还是当年盛家先祖同先祖皇帝上书,饶是再大的事,也该三日之后再来罢。”
盛怀面色微变,心下越发生疑,“老夫要禀告之事,实在是忧及性命,若上监不敢扰醒陛下,老夫就腆着脸前去同陛下请罪。”
德安眸光看着盛怀,无奈摇头道:“罢了罢了,老奴冒着单胆子前去……”
“呵,这般热闹。”德安话没说完,殿内一道略微沙沙哑的嗓音传来。
盛怀面上微变,很快拱手道:“参见陛下。”
褚季着的是娟白暗纹中衣,大氅随意披在肩头,举手投足间,还有酒后的昏态。他抬手,让德安退下,看向盛怀与相裕,“带盛国公与摄政王到御书房候着。”
相裕颔首,神色淡淡地由一旁人引路。盛怀看了眼转身入殿的褚季,转眸看向秦月熙。
秦月熙咬唇,微微摇头。
盛怀拂袖,随引路的内监往御书房去。
墨香弥漫,相裕掀袍坐下,指尖在扶手上微微敲击,思索着盛怀今日来的意图……
盛怀对盛明喻,不救反杀,在他意料之外。思及此,他想到了盛明姝,一个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的人,对她……
他抿唇,察觉到盛怀在看他,并没有抬眸,只道:“今日一举,便再无回头之路,盛大人可想好了?”
回头路?盛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怒想,自己被他逼至如此境地,不论是否一搏,都没有回头之路。
盛怀没出声,相裕神色淡淡,直至外头传来一声陛下到,二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