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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比较句的条件远远超出了严悦的能力,她五感尽失,只剩痛苦,曾经她拼搏为父母抢夺荣耀,而这时候,他们却只向她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你怎么倒下了?怎么不往前爬了?
    没人来救她,除了她的敌人,她发泄恨意,而又同病相怜的敌人。
    蒋鹿鹿带着嘲笑和怜悯,告诉她这世上有畸鬼,教她把不属于自己的欲念,寄托在鬼神身上。
    她教她放过自己。
    众人沉默,姜之玺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纸元宝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上手掂了掂,忽然干脆利落地把东西拆了。
    猫二白愣了一下,下意识想阻止:“唉唉唉,你这拆了还能叠回去吗?”
    姜之玺:“如果鬼市是一个提供信息的地方,那在选择了自己心仪的‘商品’之后,送货上门也好,线下购买也好,总要有一个验货途径吧?”
    姜之玺展平了那张方形红纸,果然藏有猫腻,上面印着三行小字:
    时间:下个月3号,1:00——3:00
    地点:石昌路27号
    事件:请才子
    猫二白一愣,总感觉这内容有点眼熟,“姜姜……你觉不觉得……”
    姜之玺眯了眯眼,从包里掏出了之前宋思思塞给她的纸条。
    时间,地点。
    一模一样。
    ————————
    鬼市彻底闭市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教室里的面具人无声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李明月合上了手中的档案,拿出钥匙,锁上了教室的门。
    走出教学楼,她莫名打了一个冷颤。
    不远处SC公寓一层还亮着灯,李明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知道有人在等她。
    明亮的大厅内,姜之玺准备了两杯红茶,她抱着平板电脑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查看着“阴牌”的相关资料。
    李明月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瞄了一眼屏幕上划过的骇人图片,笑了笑,“其实没那么可怕,这东西我戴了两年,都习惯了。”
    姜之玺:“阴牌也有很多类型吧,你的是哪种?”
    李明月:“拍婴吧,还是什么,名字早就不记得了,供奉的规则也忘得差不多了。”
    姜之玺点点头,随手一搜,“拍婴招偏财,助姻缘,那你求什么?”
    “很多做生意的人会供奉拍婴偷财运,助事业。”李明月答非所问,“我靠复读赚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生意人,请拍婴,当然是求财了。”
    复读考出的每一分上泽都会折算成现金打进卡里,积攒一整年的笔记也会被出版社高价买走冠一个《状元笔记》的名字印刷成册疯狂销售,还可以开账号,讲故事,做营销……一个耀眼的三位数把从前无人关心的细枝末节统统转化成了可以变现的强大资本。
    这是生意,当然没错。
    “准确来说,是求成绩。”姜之玺按灭了平板,直视李明月,“你和蒋鹿鹿方浩他们都一样,用分数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我之前样本太少,没有发觉这些动机背后的一致性。”
    李明月轻笑了一声,“方浩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优等生背地里这些求神拜佛的事,居然相信了,照着年级排名一个个问问下来,谁知道还真能有上钩的。”
    方浩不傻,就算问也不可能是开门见山,他想出了一种半恐吓半威胁的询问方式,而这恰好击溃了当时正因为被老师们痛斥早恋而精神高度紧绷的蒋鹿鹿。
    既而牵出了一连串的悲剧。
    “为什么呢?”姜之玺不解,“你们已经是年级前二十了,就算想要更好的成绩,为什么要选求神拜佛这条路?”
    李明月垂眸,捧起了茶杯,半晌轻声问了一句:“姜之玺,你了解赌博吗?”
    堆满了筹码的赌桌前,双目赤红,疯狂叫嚣的赌徒们相互推搡,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想下一局逆风翻盘,站到了这个位置,没有谁的脑子里还念着后路,就算被吸干了血,枯瘦的手指还死死地扣在桌檐上。
    李明月:“优等生……也是一样的啊。
    “高分,排名,这些都是会上瘾的东西,进了一次年级前二十就想有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然后是前十,前五……甚至第一。
    “是拿到更高的名次,还是被后来者挤下来?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想保住自己的位置,想维持自己的优秀,那就是强迫自己胜率为百分之百。”
    有概率的地方就有人的无能为力。
    而无能为力就会倾向于怪力乱神。
    “电影和小说里不是经常写吗?”李明月低笑一声,“好赌之人供奉阴牌,饲养小鬼,乞求自己能在赌场上叱诧风云。”
    “每一个优等生都是最忠实的赌徒。”
    “我们只是在做相同的事情罢了。”
    第94章 .  【绝望的赌徒】二十五   姐弟情深……
    这天晚上李明月透露了很多, 但又保留了很多。
    她坚持让姜之玺根据鬼市上得来的信息去亲眼看一看,“看看优等生为了赌局,有多不择手段, 可以疯魔到什么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 很多你觉得想不通的问题,都会有答案的。”
    姜之玺看实在是从李明月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了,想了想便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