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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之玺:“它好就好在,每一个进大礼堂的家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无意带他们来这里,还是有意让他们看见这场荒诞的表演。”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把警铃敲响在他们面前,总比纵容装聋作哑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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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底骆瀛风终于要搬走了,姜之玺和肖骋帮忙把他这段时间的作品全部打包,画室里三个人折腾得鸡飞狗跳。
    “这么多你都要带走啊?”
    “欸我去,这画的不是我吗?”
    “……我就知道你偷偷摸摸画之之。”
    骆瀛风抢过画装进箱子里,背一挺,脖子一扬,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艺术的事,怎么能说偷呢?”
    姜之玺朝他背上拍了一掌,“拉倒吧,我还没问你要肖像费呢。”
    骆家的司机就等在SC门口,姜之玺把人送了出去,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骆瀛风忽然升起一种“永别”的强烈既视感。
    他猛地回头,目光直锁姜之玺,后者愣了一下,挥手再见的动作也顿住,“咋了,忽然想起房租和伙食费没结清?”
    “你……”
    骆瀛风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觉得眼前的姜之玺有些不真实,在冬日阳光铺下的一片灿烂中,身影都有些透明。
    “以后还能再见吗?”鬼使神差地,他问出这么一句。
    姜之玺太太反应过来,身后的肖骋却眼皮一跳,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个答案对他也很重要。
    “你画画画傻了吧骆瀛风。”姜之玺笑道:“我们当然会见面啊,难道你下学期要退学?你爸妈松口允许你画画,可没说让你辍学当流浪画家呀。”
    轻快的声音,玩笑的语气,让肖骋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有未来。
    她有存在骆瀛风的未来。
    她有生长于这个世界框架的未来。
    阳光有些刺眼,肖骋伸手遮住了,下一秒,姜之玺又开口,表情依旧懒散,“不过再往后就不好说了,这么多大学,谁知道我们会去往哪里?世界这么大,也许以后会在哪个角落里相遇。”
    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不过骆瀛风觉得自己听懂了,“永别”的既视感依旧强烈,但他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
    “走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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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常是五人一起胡闹的SC如今终于安静下来,姜之玺刚和陈若生通完电话,后者和家人一起去南方旅游了,这会儿正阳光沙滩冰淇淋呢,别提多舒坦了。
    猫二白抱着薯片鬼鬼祟祟凑过来,戳了戳姜之玺,示意她看客厅那边的肖骋。
    “你也不去哄哄?”
    姜之玺疑惑扭头,“我招他了?”
    “你这个渣女。”猫二白做作地摇头叹息,“你自己数数你说过多少次以后要陪着他,每次说完之后又立刻干些翻脸不认人的事,再心大的人也得被你折腾得精神衰弱,你搁这练PUA呢?”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姜之玺紧急三联否认,“我答应他就肯定会做到,哪有翻脸不认人?”
    “那你一天天对高考那么上心,复习得劲劲儿的。”
    “欸你这话说的,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还不对了?”
    “那你刚才跟骆瀛风说以后还能再见,这不明摆着在男主和男二之间选了男主吗?”
    “我那是外交辞令!外交辞令懂不懂,再说我要当场说个‘不,我们不会再见了,再见了男主今晚我就要远航’,骆瀛风指定得觉得我脑子有点问题。”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你去跟肖骋解释解释去,都快委屈成球了。”
    “去可以。”姜之玺话锋一转,与猫二白拉开了距离,上下打量着它,“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得交代点什么?”
    “啊,啊?”猫二白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小薯片,“交,交代啥呀?”
    “上泽中学这回是里里外外查了个透吧?”
    “昂。”
    “你弄清楚世界观是怎么偏轨的了吧?”
    “昂。”
    “我这个工具人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昂。”
    “那你是不是得反思一下,为什么游戏能扭曲成这样啊?”
    “昂……昂?”
    猫二白眨了眨眼,姜之玺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也不着急,甚至还拿走了他的薯片吃。
    有人说,作品是对人心的映射,是感情的流露,是价值取向的展现,它们自诞生之初,就带着“人”的色彩。
    猫二白笑了一声,翻身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
    “也许,上泽发生的一切荒唐事,也是我年少时的迷惑吧。”
    “为什么校园霸凌那么肆无忌惮,为什么成绩被定为衡量一个学生的唯一标准,为什么大人们总是自以为是,为什么我们面对失败总是那么心惊胆战。”
    “我带着疑问走过整个少年时代,毕业后无数琐事将它们挤进记忆角落,变成一只只陈年旧茧,让人无暇去探究。”
    “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以为那些问题早就不重要,可现在看来,年少的我怕是还留了一口气,一直执拗追寻着因果和真相。
    “姜之玺,谢谢你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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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骋想了许久,觉得自己并不生之之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