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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色侵染天空,月亮深深藏于云层之下,深不可测,难见其颜。
郅予和华略去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郅小野一直在沙发上睡着,花与做好了晚餐,微热了一下板栗酥,放进盘子里。
煲了他爱喝的小米南瓜粥。
炒了他爱吃的菜。
她走到沙发旁边,叫了叫他:“郅小野,起床吃饭了。”
长发有些挡住了他的脸,她伸手梳理了一下他的头发。
郅小野睁开眼睛。
眸中万般温柔缱绻,绵绵情意生生不息。
宛若清风明月,柔似江河湖海。
他将手放在她的脸上,轻声呼唤:“未止……”
花与片刻的沉默,凝眸看着他。
这个眼神,这个称呼,是郅中雪吗?
可……为什么不是郅野呢……
郅中雪从沙发上坐起来,将面前的花与拥入怀中:“未止,你没事就好。”
上次他离开前,花与昏倒了。
花与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慰自己说,好在不是什么新“物种”,她应付的来。
她轻叹了一声,说:“吃饭吧。”
两人坐在餐桌上,一桌子郅野爱吃的,具体来说是郅小野爱吃的东西。
郅野在时,她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几乎不需要她动手做饭,也正因为如此,她都不知道郅野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从郅小野这里,他了解到了很多郅野的喜好和习惯。
就算是不同的人格,口味总是一样的吧。
第269章 不我与其后也处
郅中雪给花与盛了一碗粥。
“未止……”
花与点了点头,接过,埋头吃饭。
格外的安静,水晶灯亮着,灯光之下,只剩碗碟触碰的声响。
他的长发,洒落在身后,光色迷离之下,如璀璨的星河,发间像是自带着细闪。
郅中雪坐的端正,温柔风雅的气质油然而生,与生俱来的风度翩翩,与身上略微阳光个性的穿着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睫毛很长,蓝色眼睛很暖,动作很柔,望向她的眼神满是温宠倾慕。
餐桌上的红色玫瑰花好像都变得温柔了不少,美的娇艳,更胜羞涩。
见他一直看着她,岿然不动,如静风吹拂,碧波微微荡漾。
花与问:“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郅中雪摇头,兀自笑着,浅浅的,真真实实的:“喜欢,很喜欢。”
这眉眼间的欢喜,春日暖阳,夏日清风,也不过如此吧。
她想知道,此刻郅中雪心里是如何的欢喜,竟藏不住地跃然眉宇间。
今年的秋夜,花与大都是惆怅的,她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上,阳台上的风信子被风吹断了几株。
她静望着。
夜静风寒,霜落雨冷,顾影自怜。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水带着寒意降落。
细雨淅沥,“下雨了。”花与低声浅语,伸出手,凉凉的雨水落在手心里。
水珠落在她的手心,像是敛去了锋芒,不忍砸伤了她,化为最柔和的模样。
“未止,下雨了。”
郅中雪早已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拿着一条毯子,给她盖上,坐在她身边。
花与依旧用手接着外面的雨水,手心装不下,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郅中雪握住她的手,用毛巾擦了擦,放在手心给她暖手。
他轻语,嗓音磁性温柔:“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吗?”
花与看着他的容颜,说:“可以陪我守到天亮吗?”
郅中雪莞尔:“可以。”
不是郅野啊,若是郅野,不会如此迁就她的。
他也许会说,天冷夜深,熬夜受冻对身体不好。
或者,什么都不说,便霸道的让她回去睡觉。
可是郅中雪不会,他对她万般顺从。
她望着淅沥的雨水,再外是深深的夜,喃喃道:“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细雨朦胧间,她好像看见了站在岸边悲歌的闺中怨妇。
不我与,其后也处。
他们最后,到底会是谁弃了谁呢,忧愁的还是她吧。
一夜未眠,听雨看落花。
次日……
花与去找了洛沉,郅中雪随她一并前去。
洛沉住处别具一格,前花园里种了一片薰衣草,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抬手敲了敲门。
洛沉带着口罩打开门:“进来吧。”
“感冒了?”郅中雪问。
洛沉点了点头:“嗯。”
“注意身体。”
花与此番前来,是来说云映的事情的,原来洛沉早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没有揭穿。
洛沉是喜欢着云映的,从门前那一片薰衣草就能看得出来。
可到底是何种喜欢呢,是唐夭的那种亲情的思念,还是另一种关于爱情的痴恋。
她更愿意相信后者。
洛沉也的确是后者。
通过洛沉,她确定了云映的身份。
她与郅中雪离开洛沉的住处,两人分开,花与去了剧组。
剧组里,云映今天没有来,不知是没有戏份还是故意没来。
……
【风随传媒】……
穿着刺绣旗袍的女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喷了喷香水,身上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