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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归悠扬起,原野草木栖,离人归故里,执念方可息。
    曲音,有归神宁息的功效。
    “五哥。”郅野抬首望向他,一双蓝瞳,三分凝重七分乱,不似亭顶之人含笑三分。
    “别逼我。”
    荣榭从亭顶跳下,身轻如燕,巧妙落地,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向他:“看来,不用我的凝神曲,仅凭花未止的血就能安定你。”
    “荣殿,我早就料到你要跑,便直接来了九重天,果不其然,怎么,连五哥的话都不听了。”
    郅野道:“五哥,她不能动。”
    荣榭伸出手,用笛子轻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像是长辈教训晚辈一般。
    “你这条命只有我收不收,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你得好好留着。”
    —
    五岁那年,他刚被荣无夜抓到不夜城。
    起初,他只被当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童,抓他回来,不过是报复荣琅的背叛。
    他像其他杀手一样被丢弃在星风山上训练,生死有命,全看自己的造化。
    若非他能力突出,荣无夜也不会注意到他,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身御术谋略,除却在家时所学到的,其余的均出自一位如玉男子之手。
    不夜城的东边,有一处温和恬静之地,与这血雨腥风杀戮弥漫的不夜城格格不入。
    湖水清澈,树林葱茏,阳光透过缝隙洒落苍茫,一草一木甚是柔和,鸟语花香,水雾缭绕,水榭楼台朦胧于云雾之下,流水潺潺,锦鲤嬉皮。
    风过,桂林花落,幸得一片桂花如雪,一面酒旗随风飘扬,花雪之下,石桌零星,坐着一位顾盼生辉,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一支玉笛,一杯清酒,白衣长袍,先见其影,独身一人于其饮酒,不胜寂寥,似待归人。
    落花风里酒旗摇,水榭无人春寂寥。
    他叫荣榭,轩榭楼台的主子。
    郅野从草地中醒来,绿草如茵,空气清新,他从地上爬起来,长时间的厮杀搏命让他留下了一身伤。
    他看向自己,身上的脏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干净整洁的衣衫,而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了。
    与荣鑫和那些个杀手搏杀后,他险些丧命,后来又遇见了荣淼控制的狼群,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醒了?”
    郅野闻声望去,这是他第一次见荣榭,十分诧异,这不夜城竟能养出这样的山水男子,看起来气质不凡。
    “你是?”
    荣榭走向他,拿起玉笛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答非所问:“你是荣琅的儿子。”
    郅野点头:“你认识我妈妈?”
    “当然。”他停顿了几秒,不知在想什么,继而补充道:“以我现在的身份,你该叫我一声五哥。”
    “五哥……”郅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倏然提高了警惕:“你是荣无夜的孙子,荣榭?”
    “你可以这样理解。”荣榭道。
    郅野有些不太懂,索性没再继续深问,看荣榭的样子也不像是荣鑫那种坏人,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救他的人,应该就是荣榭。
    “是你救了我?”郅野问。
    荣榭点头,收回自己的玉笛:“从今天开始,你这条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郅野道:“我明白了,我爸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救了我,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无需你报答什么,只需你保住这条性命,不要随意丢弃,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我自然会好好活着,还得让荣无夜那个老头付出点代价。”
    他这个外公,真是坏到骨子里了,让他与父母兄妹分离,还害的他刚出世的弟弟夭折,有朝一日,他必定让荣无夜后悔把他抓到这里来。
    见郅野小小年纪就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荣榭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郅野问。
    荣榭摇头失笑:“没什么。”
    “以后,你便来这边,我会教你如何在这不夜城内生存下去。”
    郅野不解:“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因为他是他的表弟吗?可是就连荣鑫荣炎这种亲堂兄弟都互相残杀,荣榭为什么要帮他这个表弟。
    荣榭道:“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郅野问:“谁?我妈妈?”
    荣榭不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郅野,权倾朝野的野。”
    “以后,便来这轩榭楼台学着如何权领四方吧。”
    —
    “五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她不能死。”郅野再次强调道。
    荣榭叹了口气,双手抱臂,对他说道:“你身中剧毒,蔓延至心脉,毒入骨髓,至多还余几月。”
    “你身上的毒,与多年前花未止和花景御注射的并无差异,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没事,你却命不久矣吗?”
    郅野摇头,依旧顾念着花未止的性命:“我不知,但生死有命,而且花未止身上的药血救不了我,所以……”
    “古瑕应该告诉过你,这毒连林浮楼都未必有解药,救你的方法,唯有全身换血,而像花未止花景御这种药人最适合不过,也只有他们姑且能救你。”
    郅野后退了几步,荣榭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所以这次,他真的是要让花未止死。
    “五哥,我不同意,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