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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她很好

      “你要上哪所大学?”
    “b大吧,离我家近。而且它是综合类,更适合我一些。我爸妈也是里面的教授,我小时候会去找他们,比较熟一点。”蓝洲小时候,爸妈的工作更忙,他回家只有保姆,一般周末她他放学就会去学校找爸妈。
    朱丽叶想到一个小小的蓝洲背着书包,一个人在大学校园里乱转的场景,忍不住发笑。
    蓝洲也接着说:“小时候我还迷过路在里面。也不敢走,那时候是寒假,有没有多少人,我就坐在未名湖边上,一直等。”
    “然后呢?”
    “然后我爸,发现儿子没来,脱了实验服就出来找。他也不敢跟我妈讲,还是他的一个研究生学生,跟他讲,有个小男孩坐在湖边,他才找到我。”
    朱丽叶眼睛里盛满柔和的笑意,仿佛沉溺在了蓝洲的往事之中。
    “我还在湖边埋了一个东西,下次我们一起去看还找能不能找到。”
    “埋的什么呀?”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有一个银镯子从小带着。那天我把它埋上了。我爸妈找了好久,我也记不起埋那了,就算了。”
    “你干嘛埋镯子?”
    蓝洲想了想,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怎么记得了,好像……好像是有同学说带镯子娘,我一生气就埋了。”
    朱丽叶笑出声来,眼睛闪闪的看着蓝洲,想着蓝洲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镯子不见了,你家里都没有说什么?”
    “……记不住了。我妈后来给我重新买了一个。”蓝洲说着,从脖子上提出一个坠子,用黑色的细绳系住,玉石的光泽在夜色里圆润温柔。
    朱丽叶接过来看,蓝洲微微低头。是个小巧的玉观音,民间有种说法,“男带观音女带佛”,蓝洲这个观音慈眉善目,宝象庄严。被蓝洲带在身上,带着温热的触感,而且这么些年过去,更加玉润光泽。
    “很好看。”
    这个是蓝洲妈妈的一个学生做玉石声音,给他们的一个上好的水种做的,是顶好的玉件。
    蓝洲有些不好意思,抓头微笑。
    “喜欢吗?”
    朱丽叶害怕,蓝洲下一秒就说出“我送你一个”,放下玉坠,说:“挺好看的。”
    蓝洲心里清楚,跟上朱丽叶,继续牵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说:“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自己赚钱把你喜欢的东西送给你的。”
    少年的声音清朗,像温柔的夜风,朱丽叶推他:“知道了。”
    朱丽叶到家了,蓝洲有些舍不得,他想了想:“你有不懂的题要记得问我。”
    “我知道了,蓝老师。蓝老师,赶紧回家吧。”
    蓝洲还是不想走,牵着她的手不放,朱丽叶垫脚吻了吻蓝洲的脸颊。
    歪头看着他:“蓝老师,可以了吗?”
    “可、可以了。”
    “再见。”
    “再见。”
    眼底全是温暖的笑意。
    彭晓柔这两天很累,晚上撑不住,有些昏昏欲睡,朱丽叶回家时,她已经睡着了。
    她没看到女儿脸上娇红的神态。
    蓝洲要走到热闹点的地方打车,结果看到了段楷林,无头苍蝇似的在路上乱转。
    “小凯。”
    段楷林抬头,寻找了一下。看到蓝洲在街对面。
    “终于找到你了。”段楷林赶紧跑过去,他本来就放弃了,寻思着要自己回家去了。
    他今天回家琢磨了半天,也想不通蓝洲怎么就谈恋爱了。趴在书桌上一个字也写不进去。他知道有些传言不能信,但蓝洲单纯。一个在酒吧打工的女生,怎么看也和蓝洲合不来。他想起,蓝洲说,他们只有中午和晚上相处的时间。灵光一闪,跑去敲蓝家门,市阿姨开的门。阿姨告诉他,蓝洲去送女同学了,那个女同学晚上打工,不安全。
    段楷林问了一个大概位置,自己也跟着去了。
    “你怎么在这?”
    段楷林幽怨的看着他:“找你呗。”
    “找我干什么?”蓝洲揽过段楷林的肩膀,站在街边打车。
    “我说,你不是每天都来送她吧?”
    “没有。”中间断了几天,蓝洲看他,“你来干什么?”
    “大半夜的,我问了阿姨,就来找你了。”段楷林有些急,“蓝洲你不是吧?这么认真?”
    来了一辆车,他们一前一后的上去。蓝洲跟司机说了地址,然后对段楷林说,眼睛里全是甜蜜的笑:“对啊。”
    “这样,蓝洲我觉得咱两的谈谈。”
    “嗯。”蓝洲还是笑着,全然一副沉溺爱情的样子。
    “先不说咋们都高三了。你不担心这个。但是蓝洲,作为兄弟,我想问你,你仔细考虑过吗?不是今早问你的,考虑过你们合适吗?”段楷林是有私心的,他觉得自己的好友应该值得更好的。他害怕蓝洲被骗,而两个人的家庭、性格明显格格不入啊。
    “我觉得感情不是合不合适,两个人相互喜欢不是最大的前提吗?”蓝洲那时候还是个无药可救的浪漫主义,他眼睛全然市光,“我很喜欢她。你不了解她,她真的很好。我们之间不合适的地方,我在改,她也在改。我们在彼此包容。”
    “小凯,和她在一起很开心我。怎么说呢?”蓝洲犹豫了一下,“就是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虽然有些傻,但是那种感觉是真的。”
    段楷林简直受不了他,差点就被他说服了。他坚持:“你这样想太冲动了吧。”
    “没有,我想了很久。”在朱丽叶赶他走后,他仔细剖问过自己,到底是自己太圣母了吗?不,不是。蓝洲自认自己是很心软。但是,他也不会做到这样。如果,如果真的要说,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大概就是那次,朱丽叶在那群富二代的调笑之中,不卑不亢的姿势,和那双透亮的眼睛。
    太难忘了,那双眼睛,仿佛在黑暗中不灭的希望。她过得很辛苦,命运也不曾温柔对她。她披着荆棘,一步艰辛,一步血泪,她锋利的保护层下,是一片柔软温暖。幸好,蓝洲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