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曳又问：“开会结果如何？”
    “他要求我们集团交出一部分股权，他可以放弃收购趋美，其实我没太整明白，王晖涛本来是要给儿子出气，怎么盯上我们集团股权了。我们集团当然不同意，于是大家不欢而散……”顿了一下，曹震补充道：“再后来，何梦瑶出手加入收购，当然是帮助集团保卫趋美，王晖涛那边折腾一段时间之后就撤出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手头没钱了。”
    “你跟王晖涛见过几次？”
    “就这么一次。”曹震摇了摇头：“之后再也没见过面。”
    “王瑞霖呢？”
    “同样没见过。”曹震一个劲摇头：“这事儿不算是个人恩怨，我跟这帮富一代富二代没有交集，而是他们欺负我们集团的模特，所以算是集团和他们之间的恩怨。”
    “你认识洪雅吗？”
    曹震仍然没办法否认：“一个生意上的朋友。”
    “她是做什么的？”
    “海龙控股的负责人。”曹震告诉姚曳：“别问我她到底做什么生意，也别问我海龙控股是一家什么企业，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海龙控股和洪雅本人都非常有钱。”
    “你最近跟洪雅联系了吗？”
    “没有。”曹震摇了摇头：“有几天没联系了，要说上一次见面，还是挺长时间以前的事儿。”
    “洪雅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曹震的回答到此为止，之后不管姚曳再问什么，曹震一概回以：“不知道。”
    姚曳有着丰富审讯经验，然而这些经验在曹震面前全碰了钉子，不管姚曳如何变换花样提问，曹震就是一个“不知道”。
    不管姚曳怎样威逼利诱都没用，这让姚曳发现，曹震的心理防线超级强大，根本不是自己能攻破的。
    讯问由此陷入僵局，因为警方实在不掌握什么，曹震说话又是严丝合缝，找不出什么破绽。
    这个时候，讯问室里的电话响了，姚曳接起来之后，肖志广的声音传来：“来陈志英办公室一趟。”
    此时，肖志广就在陈志英办公室，通过讯问室的视频监控终端，看到了整个讯问过程。
    肖志广看到姚曳，直接就说了一句：“曹震这人很难对付。”
    “没错！”姚曳非常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好了！”
    肖志广颇为不满的说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还是很有水平的，看来也不过如此。”
    姚曳很尴尬：“对不起，肖局。”
    “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姚曳又是摇头：“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无法对曹震采取强制措施，只能监视居住。”
    肖志广冷冷一笑：“还是我亲自来吧。”
    姚曳楞了一下：“肖局你要亲自讯问？”
    肖志广还真是这么打算的，直接去了讯问室，找到曹震：“现在开始我来负责讯问，你必须回答我每一个问题。”
    曹震懒洋洋的问：“你是谁？”
    肖志广直接回答：“你没必要知道。”
    虽然肖志广不想告诉曹震，自己是谁，赶巧了的是，刚好陈志英跟着也来了讯问室，说了一句：“这一位是我们肖志广副局长。”
    肖志广听到这话，恶狠狠瞪了一眼陈志英，像是责怪不该说出自己的身份。
    “看你穿白衬衫，级别应该很高。”曹震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你跟王晖涛之间全部恩怨。”
    曹震又讲了一遍，跟说给姚曳的完全一样：“我已经说过一遍。”
    曹震说的这两遍，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出入。
    肖志广质问：“按照你的说法，王晖涛去了naiz之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之后，王晖涛主动撤出趋美，你们之间的冲突就算化解了？”
    “对。”
    “据我了解，王晖涛撤出趋美，是因为先前重仓一支白酒股，结果这支白酒股闹出丑闻，王晖涛被深度套牢，继续回笼自己抬高股价才撤出去美。”
    曹震不咸不淡应了一声：“是吗。”
    “这支白酒股叫百粮魂，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曹震摇头：“我又不炒股，不信你可以查下，我是不是有开立证券账户。”
    “百粮魂的丑闻，根本是人为制造，跟你真的没关系？”
    “你认为是我制造百粮魂丑闻？”曹震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了我不炒股吗！”
    “因为你知道王晖涛重仓百粮魂，所以制造这么一起丑闻，为的就是套住王晖涛。”
    “证据呢？”
    “证据就是百粮魂丑闻爆发，股价暴跌之后，你身边的人全都在疯狂买入百粮魂……”肖志广冷笑着说道：“百粮魂出现丑闻，普通股民避之唯恐不及，但你周围的人却大手笔买入，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知道这个丑闻是假的。此外，他们还知道，百粮魂真正有的不是丑闻而是重大利好，公布之后股价翻番都不是问题，于是他们利用这一跌一涨，转了好几倍的差价。”
    曹震笑了笑：“是吗。”
    肖志广拿出厚厚一摞材料，放到了曹震面前：“大手笔买入百粮魂的，包括徐玉财和洪雅，这两个都是你的直接关系人。此外唐知秋也买入不少，我要是没说错，唐知秋也是你哥们吧。”
    看到这些材料，陈志英在旁边微微一惊，很显然，肖志广今天是有备而来，已经做过详尽调查。
    曹震也有点惊讶，不过面上没流露：“他们买入百粮魂，只能说是运气太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事情难道不是太巧了吗？”
    “听着，百粮魂这事儿呢，我多少也听说过，那个所谓丑闻一眼假。能够被这个丑闻欺骗，只能说社会上蠢货太多……”曹震耸耸肩膀：“有聪明人，发现真相，提前抢仓布局，这也很正常。你拿出的这些交易记录，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我身边聪明人很多。”
    陈志英走过去，低声对肖志广说道：“不管百粮魂丑闻是真是假，跟眼下的案子都没什么关系吧？”
    肖志广冷笑着问了一句：“制造谣言，构成重大经济损失，这属于刑事犯罪，难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