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上楼之后，没有躲进卧室，而是藏在楼梯拐角处，仔细听着曹震和姚曳的对话。
    姚曳把曹震推开之后，红娘子立即在微信上发了一条：“我已经不在卫生间了。”
    因为手机没开提示音，所以曹震只能时常低头看一眼手机，结果刚好看到这条微信。
    曹震不动声色的删了微信，然后笑着对姚曳说道：“我是一个很纯洁的人，实在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姚曳冷冷一笑：“这么说你是不承认卫生间里藏人了？”
    曹震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承认！”
    姚曳豁然站起：“要不我去卫生间看一看？”
    曹震点头同意：“随便。”
    姚曳可不惯着，迈步回到卫生间，来到浴缸前，冷笑说了一句：“警察，准备好你的身份证件，我要检查！”
    曹震跟在姚曳后面问了一句：“你在跟谁说话？”
    姚曳指了指浴缸：“当然是跟里面的人了。”
    曹震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确定里面藏着人？”
    “当然。”姚曳冷冷一笑，指了指地面：“你自己看鞋印。”
    红娘子从外面进来，没有换鞋，穿的确实是高跟鞋，鞋底自然有些灰土。
    不过，红娘子留下的鞋印其实很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只能说明，姚曳对曹震家里是上心了，仔仔细细观察过各种痕迹，才能发现这个鞋印。
    非常重要的是，就像姚曳说的一样，红娘子的鞋印从卫生间口出现，一直延伸到浴缸前面就戛然而止。
    红娘子离开的时候，为了避免姚曳发现异样，一切都保留原样，也没有把浴帘拉开。
    而且曹震家里的浴帘又特别的厚，遮光效果非常好。
    这就是说，浴帘隔绝了外部视线，在卫生间其他地方，看不到浴缸里的情况。
    曹震摇了摇头：“你病了，还病的不轻……”
    “曹震，我可警告你，你在家里收留失足妇女，这要是追查起来，罪名可就相当严重了……”姚曳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有律师，最好现在就打电话！”
    曹震很奇怪：“就算浴缸里面真的藏着人，你确定是失足妇女？”
    “除了失足妇女之外，还能有什么人，难道是职业杀手？”姚曳本来是随口一说，可也偏偏是这么随口一说，还真就说出真相，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我会把她的身份信息录入我们系统，这些失足妇女通常都被我们处理过，如果发现有犯罪前科，那么身份就非常明显了！”
    “如果人家没带身份证呢？”
    “只要说出姓名就行。”姚曳冷笑着说道：“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连自己姓名都不知道吧，就算她不愿意说，我也有办法让她开口。”
    曹震很奇怪的打量着姚曳：“你到底哪来的勇气，相信自己是对的，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老实交代……”姚曳确实对自己非常自信，所以没着急拉开浴帘，反正人已经被堵在里面逃不掉了，抓出来也不用急于一时：“如果你老实交代，或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这一次，但如果你不老实交代，而是被我调查出来，我一定秉公处理！”
    曹震又是不住摇头：“你真的病了！”
    “曹震，我本来以为，你可能会在某个犯罪场合被我当场击毙，万万没想到真正让你翻船的是，你没管好自己的脐下三寸。”姚曳非常挖苦的一笑：“我本来想要放你一马，不追究这事儿了，没想到你还跟我来劲儿了，几然如此我就只能公事公办！”
    “如果里面没有失足妇女怎么办？”
    “那么我就会调查到底是什么人。”姚曳理直气壮的回答：“反正肯定不是好人，要不然碰见警察，为什么躲进浴缸？”
    “如果里面根本没人怎么办？”
    “不可能没人！”姚曳非常信赖自己的判断力：“如果没人的话，我就自己躺进去！”
    “我的浴缸，不习惯给外人用，因为不卫生，谁知道你有没有妇科病啥的……”
    “你说什么？”姚曳一瞪眼睛：“老娘健康着呢，要不要给你看看体检报告？”
    曹震急忙点头：“好啊！”
    姚曳翻了翻白眼：“你想的美！”
    “不如这样吧……”曹震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如果浴缸里没人，我也不需要你躺进去，大家都是大人了，这么做没啥意思……”
    “你想怎么样？”
    “不如你脱光衣服在客厅里跑一圈吧！”
    “找死！”姚曳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想要掏枪了：“你考虑过说这话的后果吗？”
    曹震当然考虑过：“我说我容留失足妇女，我总不能白白蒙受委屈，你当然要作出补偿了！”
    “让我裸奔就是补偿？”
    “对啊……”曹震忍不住开始设想。
    “下流！”姚曳气呼呼的道：“你这个要求暴露了你的本性！”
    “食色性也，这是人类本性，所有人的本性，不单单是我……”曹震呵呵一笑：“既然你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应该不怕打个赌吧，如果你不敢打赌的话呢，只能说明对自己没信心！”
    “好……”姚曳一咬牙一跺脚，最后答应了：“如果浴缸里没人的话，我就脱光衣服，在你的客厅跑一圈！”
    曹震很高兴：“一言为定！”
    “但如果浴缸里有人呢？”
    “欢迎你秉公处理。”曹震很认真的回答：“比如说吧，如果里面真的躺着一个失足妇女，不管你给我定一个什么罪名，我绝对配合不说二话！”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姚曳冷冷一笑，猛然间抓住浴帘，然后用力拉开，同时高喊了一声：“警察！拿出你的身份证！”
    姚曳这个女孩经常很神经质，曹震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跟姚曳打赌。
    其实只要冷静下来就可以想到，曹震敢跟姚曳打这样的赌，必然是因为信心十足，浴缸里确实没人。
    再者说，曹震和姚曳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浴缸里如果真的有人，这个时候也早该跳出来了。
    然而，姚曳被曹震气昏了头，根本没考虑这些细节，拉开浴帘的同时还准备拔枪，唯恐浴缸里的人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