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海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曹震没有做过多解释，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说有事儿，要跟我面谈？”
    “是这样的，我们对清通商贸做过彻底调查，脉络基本已经查清楚了……”姜天海可不只是过去收尸这么简单，掌控现场之后，进行了详尽调查啊：“就像你先前推测的一样，这家公司以合法企业作为掩护，从海上接获违禁品之后，藏进普通商品里面，然后转运到其他地区。这家公司所有人都是犯罪分子，没有一个委屈的，具体负责人叫王维库，也就是被你打死的那个所谓经理……”
    曹震已经杀了很多人，一下子又出现很多人名，包括王云峰和高建波，此外还有已经死了的，就比如这个王维库。曹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王维库……这个名字，也不带荣字呀？”
    “为什么要带荣字？”
    曹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还有其他发现吗？”
    “暂时没有了。”姜天海多少有些无奈：“你把人全都给杀了，我也没办法调查下去，现在只能搁置起来。”
    “这条毒品线的大老板叫大威仔，王维库应该是大威仔的手下，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级别。至于王广亨这帮人，不管王佳德还是其他人，算是大威仔的合作伙伴……”曹震既是说给姜天海听，其实也是自己在分析：“这门生意的链条非常长，牵扯到很多人，不只是王维库，大威仔手下应该还有其他人。”
    “你难道又发现什么了？”
    “有一个女警察失踪了……”曹震把姚曳的事大致说了一下：“这个人虽然性格冲动，但做事还是很靠谱的，不会让自己失联，所以我认为被绑架的可能性极大。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一点线索，可以追查姚曳的下落，只能被动等待绑架者跟我联系。”
    “我相信绑架者一定会跟你联系，否则就直接杀了姚曳，而不是绑架走。既然绑架走，那么一定是对你有所图……”顿了一下，姜天海语重心长的告诉曹震：“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姚曳做了烈士，我希望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反毒这条战线每年都要牺牲很多人。”
    “如果姚曳真的牺牲了，我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当中……”曹震非常痛苦的长呼了一口气：“毕竟她是离开我家之后被人绑架的！”
    “但你怎么能知道，会有人埋伏在你家门外，绑架一个女警察？”姜天海缓缓摇了摇头：“你又不是神，不可能预料到每一件事！”
    “先不说了。”曹震看了一下时间，告诉姜天海：“我要去忙了！”
    “你不是暂时没有线索吗？”
    曹震没有正面回答：“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姜天海以为，曹震是要去救姚曳，其实不是。
    曹震不是不想去救人，问题是不知道人在哪里，姜天海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曹震不可能预知所有一切。
    既然暂时无法救姚曳，那么曹震要先办了其他事，那就是杀掉王云峰和高建波。
    因为没有证据，不管警方还是二十一处，对这俩个人都无法采取措施。
    但曹震不是执法人员，不需要证据，刚才曹震冲红娘子使了一个眼色，就是让红娘子安排杀人。
    曹震告别姜天海之后，一边开车，一边给红娘子打电话：“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红娘子回答：“王云峰交给水壶，高建波交给火焰雀。”
    “姜天海刚才说了一些话，大意是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这两个人现在都有执法人员暗中盯着，如果被发现是我们杀了这两个人，姜天海那边恐怕会难办。”
    “不会让他难办的。”红娘子呵呵一笑：“别忘了，我们可是职业杀手，如果我们愿意，可以悄无声息干掉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在重重保护之下。”
    “那就好。”曹震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姜天海提起，清通商贸负责人叫王维库。”
    “名字重要吗？”红娘子满不在意的道：“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名字非常重要。”曹震非常认真的告诉红娘子：“你记不记得卖药给博古流的那两个人，自称老大是黑心荣，很显然这是一个外号，但他们老大的名字当中，肯定是带着一个荣字，才会得了这么一个外号，也就是说，王维库不是这俩个人的老大，黑心荣另有其人。”
    红娘子愣住了：“我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我也差点给忘了，直到姜天海说到，我才想起。”曹震拖着长音，缓缓说道：“清通商贸全军覆没，王维库人也死了，但这个黑心荣是什么人，现在哪里？”
    红娘子若有所思的分析：“这个黑心荣，应该也是大威仔的手下，不知道具体负责什么。这门生意环节太多，可能黑心荣是其他环节上的人，不知道算是王维库的上级，还是下属。”
    “有可能是上级！”
    “为什么这么说？”
    “我杀王维库之前，王维库一个人，把所有事儿全扛了下来。”曹震冷冷的说道：“他承认是自己卖药给博古流，也承认是自己派人袭击博古流，至于原因当然是我踹了大威仔的买卖，所以要通过这种方式报复我。重点在于，他一个人扛下所有事儿，豁出去让我杀了他，根本没提黑心荣这个人。”
    红娘子急忙问：“你也没提？”
    “我不是说了吗，当时我刚好把黑心荣这个名字给忘了……”曹震每天需要忙的工作太多，实在记不住所有信息：“我还是事后才想起来，可是人都已经死了，想起来也没用。”
    “既然你没提黑心荣，王维库自然也不会提，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儿，这是为了保护黑心荣。”
    曹震缓缓点了一下头：“一个人落到当时那种处境，会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下属，但对于上级就要好好掂量一下了。王维库自己也说了，自己家人的性命还被捏着，如果自己透露太多信息，家人恐遭不测。我现在想到了，王维库真正忌惮的不是大威仔，正是黑心荣。这个人应该就在临海，暗中关注着各方面一举一动，如果王维库说了不该说的话，黑心荣第一时间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