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波刚说出这么一个字，火焰雀又是把指刀一挥，割断了高建波的喉管。
    鲜血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不住的往外喷涌，高建平想要呼救，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高建波捂着伤口，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面色渐渐变得苍白，片刻之后，缓缓倒在地上，身体不住抽搐一下。
    随后，火焰雀悄然离去，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高建波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高建波和王云涛两个人就这么死了，二十一处那边很快得到消息。
    虽然整个案子由二十一处接管，但刑侦毕竟不是二十一处的主要业务，还是需要得到警方的配合。
    盯梢高建波和王云涛的全是警察，只不过向本部门报告的同时，也要向二十一处汇报工作。
    两个人被杀当晚，二十一处跟市局开会讨论案情，还是警方把死讯通知二十一处。
    孙博程神色焦虑：“人，现在越死越多，码头枪战还未侦破，转眼又死了两个。”顿了一下，孙博程又道：“重点是，这两个人还是在警方监视之下，悄无声息在卫生间被人杀掉，手法干净利落，不是常人所为。”
    陈志英已经勘察过现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应该是职业杀手。”
    “犯罪集团有职业杀手也正常。”姜天海满不在意的道：“他们经常要杀人，豢养几个职业杀手执行家法，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孙博程愣住了：“执行家法？”
    “码头枪战的迹象很明显，王广亨一方与犯罪集团发生交火……”姜天海拖着长音，缓缓说道：“很显然，他们内部分赃不均，所以内讧，犯罪集团显然不服气，杀了王广亨本人之后，又把王广亨的亲友全部干掉。”
    孙博程试探着问：“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姜天海反问：“你有证据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法律面前，需要有证据证明发生过什么事，而不是用证据证明没发生过什么。世上没发生过的事儿太多，如果一一需要证明，根本就不可能。”孙博程一个劲摇头：“我觉得这么下结论太草率！”
    姜天海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孙局，案子特殊，不能按照正常程序处理，我所给出的这个结论对大家都好。”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姜天海的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把近期所有事件，包括死掉所有这些人，归咎于犯罪团伙之间的火拼。
    除了犯罪团伙之外，姜天海不牵扯任何人进来，也就是说，努力要证明，并没有第三方卷入这些案子。
    当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姜天海的主要目的，是把曹震摘出去。
    陈志英有些无奈：“如果上级追查起来，我们没有证据支持这个结论，只怕会有麻烦……”
    孙博程的脑子转的比较快，既然姜天海都这么说了，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立即告诉陈志英：“我也觉得这个案子，还是给出一个简单结论比较好，尽量不要牵扯其他人和事进来。既然姜处都这么说了，就算上级真的追查起来，大家到时一起想办法应对。”
    陈志英又想要说点什么：“可是……”
    姜天海打断了陈志英的话：“你们失踪的那个女警察找到了吗？”
    “还没。”陈志英一边正常处理工作，一边还要追查姚曳的下落，忙的团团转：“她没去朋友同事那里，当然更没回家，所有联系方式都中断，我有足够理由认为已经被绑架。”
    “你还是抓紧侦破这个案子吧，警察自己被绑架却不能破案，会让警方威信和声誉受到严重影响。”姜天海略有点讥讽的告诉陈志英：“至于码头的案子我会负责到底！”
    姜天海的意思很明白，你管好你自己的工作，我的工作你别管。
    既然如此，陈志英也就不再纠结：“那么就辛苦姜处了。”
    孙博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竟然有警察被绑架，这显然是挑战我们警方，这个案子必须得破！”
    “我有一个推测，虽然没有证据……”陈志英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姚曳失踪可能与眼下的案子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姚曳的个人安全暂时没问题，如果是缉毒警的话，有可能被犯罪集团报复谋杀，但姚曳没有参与过毒品类案件。犯罪集团绑架她，更可能是为了当筹码，跟我们进行谈判。”
    孙博程咳嗽两声，更正了陈志英的说法：“犯罪集团恐怕不是想跟我们谈判。”
    陈志英怔了一下：“跟曹震？”
    孙博程点了点头：“所以接下来如何发展还是要看曹震那边。”
    “你们全力配合曹震就是。”姜天海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我相信曹震一定能保证姚曳平安归来。”
    “这个案子涉及到的是两伙人……”陈志英意味深长的分析道：“一伙人自然是贩卖违禁品的犯罪集团，另一伙人则是犯罪集团在本地的下家，也就是王广亨一伙儿。这几天来，王广亨这边的人基本死光了，那么绑架姚曳的最大凶嫌只能是犯罪集团。”
    姜天海懒洋洋的说了一句：“你能想到的，曹震也能想到。”
    很显然，姜天海对姚曳被绑架不怎么上心，一方面是姜天海跟姚曳本来就不熟，另一方面则因为姜天海对曹震信心十足。
    那么曹震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答案是什么都没干。
    曹震的分析跟陈志英一样，那就是对方绑架姚曳，只是为了当做筹码进行谈判，所以自己根本就没必要去寻找姚曳的下落，只需要等对方联络自己即可。
    更重要的是，曹震想要找姚曳，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物证，没有人证，摄像头没拍到什么，更没留下目击者，姚曳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高建波和王云峰死后的第二天早晨，曹震正准备去上班，接到了蒲胜海的电话：“老大，你来一趟酒吧街，有好事儿。”
    “什么事儿？”
    “你来了就知道。”蒲胜海嘿嘿一笑：“咱们把流量变现。”
    曹震开车去了酒吧街，在烧烤店跟蒲胜海会合。
    蒲胜海带着曹震，从烧烤店所在的小巷走出来，指了指斜对面一家门面：“你看那个位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