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诺觉得柳雅婷一定是疯了。
    “有病！”
    顾余诺拎起自己的书包离开了家，她想出去透透气，顺便出去找个地方写会儿作业。
    顾余诺前脚刚走，柳雅婷就挨骂了。
    “你问要钱就是买她身上穿那衣服？你长本事了啊你，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急用呢！”
    柳玉娥刚骂完，柳雅婷就不耐烦地回了句。
    “你懂什么啊！”
    “我们学校今天来了个交换生，长得特别帅，成绩也特别好，家里特别有钱，他身上的衣服加起来得有一万块了。”
    “我听说，他来的时候坐的车是某牌的，全球限量版，价格三千多万呢。”
    柳玉娥一听惊呆了：“这么有钱啊？那干嘛来咱这种地方上学啊？”
    柳雅婷：“我哪知道。”
    柳玉娥反应过来后，问道：“这跟你花钱买她身上那衣服有什么关系！”
    柳雅婷解释：“她身上的衣服就是我说的这个交换生给她买的，这套衣服若是放学校拍卖，估计两千都有人买。明天我就穿上去找他，然后顺便把钱还给他，没准，我还能给你钓回来一个金龟婿呢，等着吧。”
    柳雅婷乐呵呵的，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接近阎锦川的机会，殊不知，她的小聪明用错地方了。
    －
    顾余诺拎着书包去了楼下的一个小卖店，就着人家的灯光在那里写作业。
    老板娘虽然爱在背后嚼人舌根，但心眼不坏。
    “诺诺吃饭了没啊，在姨这里吃点儿吧。”
    顾余诺撒了谎：“吃过了，姨。”
    她在小卖店待到晚上九点，回家的时候老爸还没回来。
    她饿了就去冰箱里找了个冷馒头就着热水垫肚子。
    然后，她回屋又看了会儿书，这才洗漱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没了。
    她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了。
    起床，出屋，然后发现晾在阳台上的那件男生外套也不见了。
    “柳雅婷！”
    顾余诺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柳雅婷抢自己东西的时候她多数都是忍着的，可是今天她突然就忍不了了。
    她跑到柳雅婷的房间，发现柳雅婷并不在屋里。
    “一大早的鬼吼鬼叫什么！”
    柳玉娥从厨房出来，扯开嗓子喊了声。
    顾余诺直接问道：“柳雅婷呢？”
    柳玉娥：“走了！”
    顾余诺饭也不吃了，直接刷牙洗脸，换了身衣服拎着书包就去了学校。
    因为走得太急了，所以忘了带衣服钱。
    不过，她想她应该也用不着还了，有人替她还了。
    去到学校，她直接去了柳雅婷的班级，没逮到人，问了之后才知道她人还没来学校。
    顾余诺又去了高三一班，往里瞧了一眼，也没看见阎锦川。
    她在教室外等了会儿，便决定先回自己教室，因为上课铃快响了。
    结果，刚下楼就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阎锦川。
    确切来说，还有柳雅婷。
    就在距离她不到五米处，柳雅婷穿着她昨天穿的那套运动服，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一直保持着往前递的姿势。
    “阎同学，这是你衣服，顾余诺让我还给你。”
    阎锦川的目光却落在了柳雅婷的衣服上：“衣服怎么在你身上？”
    柳雅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后娇羞一笑，解释道。
    “这衣服这么贵，她没有这么多钱还你，所以就把衣服卖给我了。对了，给你衣服钱，一共一千三，不知道够不够？”
    柳雅婷突然想起来还没给钱，立马从兜里掏出了钱朝阎锦川递了过去。
    阎锦川没接。
    这时，跟阎锦川同班的一个男同学走了过来，自来熟地跟阎锦川打着招呼。
    “哥们，牛啊，刚来第二天就有美女献殷勤了啊。”
    柳雅婷似乎跟对方也熟，立即瞪了对方一眼。
    阎锦川看向来人，回了句：“钱你拿着，全买成零食，拿到咱们班，分一下。”
    男同学名叫杜威，反应过来后，高兴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他伸手痛快地接过柳雅婷手里的钱，然后下意识地就想拍拍阎锦川的肩膀，结果却被阎锦川给躲开了。
    他也没生气，只是讪讪地说了句。
    “哥们够意思！那我就去买了啊！”
    柳雅婷见状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更高兴了。
    那可是一千三百块，不是一百三！
    这个男人说请客就请客了。
    如果自己能成为他女朋友的话……
    “你的衣服。”
    见阎锦川要走，柳雅婷忙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阎锦川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
    “阎同学，我能……”
    就在柳雅婷准备问阎锦川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就看见阎锦川将手里的袋子直接放在了教学楼门口的垃圾桶上。
    柳雅婷：“……”
    这还不够。
    他竟然从包里掏出一包消毒湿巾，抽出一张擦了擦手。
    柳雅婷气得脸都绿了。
    阎锦川迈开长腿踏进了教学楼，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回过头，朝柳雅婷说道。
    “你并不适合这身衣服，穿上，很丑。”
    柳雅婷气得都想骂人了，但是她忍住了。
    顾余诺躲在拐角处，看了个全程，见柳雅婷吃瘪了，心里别提多爽了。
    阎锦川上楼时看见了她，先是一怔，然后朝她微微一笑。
    顾余诺忘了躲，也没地方躲。
    她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她想解释来着，结果上课铃响了。
    她如惊弓之鸟般快速地绕过他下了楼，刚冲出高三的教学楼，然后就一个急刹车，返回去捡起了被阎锦川扔在垃圾桶盖上的衣服袋子。
    浪费可耻！
    他不要的话，她还要呢！
    顾余诺正要往自己的教学楼跑，柳雅婷突然叫住了她：“站住！你……你在那偷听了多久？”
    顾余诺脚步一顿，朝柳雅婷回道。
    “我那不叫偷听，我那叫光明正大的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
    顾余诺大胜而归。
    衣服钱，有人帮她还了，她可以省了，只是可惜了那套衣服。
    她跑回教室的时候语文老师已经到了。
    “报告！”
    “进来！”
    顾余诺面带微笑地小跑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将阎锦川的衣服连同袋子一起塞进了她的课桌。
    她刚才闻过了，衣服上有股香水味，是柳雅婷惯用的那款，看来，她还得再洗一遍了。
    这节课，顾余诺上的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阎锦川那张脸，想起他跟柳雅婷的对话，她就忍不住想笑。
    他竟然说柳雅婷穿那衣服很丑！
    他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柳雅婷的小聪明，所以才会那么不给对方留面子？
    顾余诺转着笔，想在纸上写他的名字，却突然发现她好像并不知道阎锦川是哪三个字。
    同在一所学校里，他们以后应该还是能见面的吧？
    －
    第一节课课间，顾余诺去了学校的小卖铺。
    早上没吃饭，昨晚又只啃了一块馒头，她的肚子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块面包。
    刚付了钱就拆开包装袋往嘴里送了，可能因为吃的太急了，直接噎住了。
    就在这时，一盒牛奶递到了她的面前。
    “给。”
    顾余诺先看到了一双手，一双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
    然后，她抬头看去。
    面前的人出现的很意外，是阎锦川。
    就在她噎的双颊通红时，阎锦川直接将盒装奶撕开了一个口子，塞在了她的手里。
    “赶紧先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