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虽然依旧有些疼痛，但不会像之前那样无力的跌倒。
    此刻他可以完全肯定，他的腿已经恢复了，至少能正常走路了！
    也就是说，他心里那个自私的念头应该打消了。
    想着，殷瑞霖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拿了两个红色的小本本。
    他把其中一个递给夏如歌，淡淡的说：“如歌，你自由了。”
    夏如歌浑身一颤，之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殷瑞霖递来的东西，却没有接过来。
    “离婚证”三个字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刚才殷瑞霖苦涩又无奈的语气也狠狠的扎了她的心。
    她深深的感觉自己是个坏女人，因为她重拾幸福之后就抛弃了这个五年前接纳了她的男人！
    殷瑞霖拿起她的手，把离婚证放在她手心，淡漠的道：“不用这副表情，你并不欠我什么。”
    “咱俩结婚五年，但这段婚姻却和爱情无关，如今结束它也算是理所应当。”
    “离婚证早就准备好了，但我一直没有给你，因为还抱着一丝侥幸，存着一丝幻想。”
    “现在，我清醒了。”
    “强求来的婚姻不会幸福，你终究不是我的人，即便用婚姻捆绑你，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殷瑞霖的话宛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夏如歌脸上，打得她火辣辣的疼。
    她不禁想到了最近和傅奕铭的种种，从最初的努力克制，到现在的肆无忌惮，她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殷瑞霖，对不起……”
    殷瑞霖摸摸她的头，柔声说：“如歌，我不怪你，反而应该谢谢你这五年为我和小哲做的一切。”
    听到他这么说，夏如歌心中更是酸涩不已。
    她忽然眼眶一热，声音也有些哽咽：“殷瑞霖，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
    “傻瓜，我说的是真的。我原本以为和你离婚我会万般不舍，可这时候才发现，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跟我在一起，我或许能给你我的全部，但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不会快乐。”
    “爷爷说的对，爱情要懂得成全，所以为了证明我是一个好男人，我成全你。”
    夏如歌伸手抱住殷瑞霖的腰。
    殷瑞霖僵了下，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但他马上就用双手拥抱住她。
    夏如歌伏在他胸口，轻声说道：“殷瑞霖，谢谢你。”
    “不用谢。离婚之后我也轻松不少，感觉压在心口的巨石消失了。”
    这话，是真的。
    自从傅奕铭出现开始，他便有了负担，害怕她会离开他，并且这种恐惧日渐加剧。
    如今，她真的离开了，他反而放松了，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夏如歌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看手里的离婚证，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个离婚证来的突然，甚至这之前殷瑞霖没跟她透露过一个字。
    拿到离婚证，恢复自由身，她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有很强的负罪感。
    “收好了，丢了我可不管。”殷瑞霖玩笑道。
    夏如歌勉强扯了下嘴唇，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开这句玩笑的。
    “殷瑞霖，咱们再走走看，去让苏医生检查一下，好吗？”
    殷瑞霖点头：“好。”
    他也是这个意思，他需要医生给他更明确的答案，害怕这只是昙花一现。
    殷瑞霖长时间没有走过路，且又是刚恢复，所以走得还有些慢。
    夏如歌想要扶他，殷瑞霖却摆手制止：“我自己可以。”
    她没有强求，就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跟着，一旦他倒下，她能及时扶住他。
    颜佳也跟在另外一边，也是一样的表情和动作。
    不同的是，颜佳眼眶里泛着泪光，应该是因为他能走路而激动着。
    三人一起找到苏恒，此时他正脸色阴沉的看着苏暖心，俊脸上还有一丝怒色。
    苏暖心则低着头，双手攥在一起，肩膀一颤一颤的，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苏医生。”
    夏如歌出声叫道。
    苏恒抬头看向她，随即冷冷横了苏暖心一眼，沉声道：“待会你自己和她说。”
    说完，他又看着夏如歌，笑道：“找我有事？”
    “殷瑞霖他能走了，想让你帮他检查一下，您现在方便吗？”
    苏恒挑挑眉，随即笑道：“比我预想得要快得多，是有什么契机吗？”
    夏如歌点点头，把刚才发生的事详细跟苏恒说了一下。
    苏恒大笑，“那就没错了。因为颜佳差点被砸到，他紧张担心，在那一瞬产生了力量。”
    他的话里似乎暗示着什么，夏如歌心照不宣，殷瑞霖皱眉，颜佳却脸颊绯红。
    “如歌，我先给他检查一下，你坐一下，正好暖暖有话和你说。”
    苏暖心惊的大叫：“哥，我没……”“按照我说的做！”
    苏恒不容置喙的打断苏暖心，随即又恢复了儒雅的模样，然后带着殷瑞霖离开。
    颜佳看看夏如歌，又看看殷瑞霖，赶紧小跑着跟上去。
    房间里只剩下夏如歌和苏暖心，她不知道苏暖心要和她说什么，轻声问：“苏小姐想说什么？”
    苏暖心咬住嘴唇，委屈的看看她，好半天才极不情愿的开口：“对不起。”
    她冷不防的来了一句对不起，夏如歌有些纳闷，“苏小姐为什么和我道歉？”
    “就……就那个傅大哥和柳菲的事，是我找的人拍的。”
    夏如歌蓦地的睁大眼睛，“是你找人散步他们的绯闻？！”
    “他、他好些天都不回家，我看不到他，心里很不舒服！”
    苏暖心急声辩解一句，然后又小声嘟囔：“我就是想搞点恶作剧，哪知道会越闹越凶啊？！”
    “我妈把我骂了一通，我哥现在也生我的气，偏要我跟你道歉。”
    “反正、反正我现在道过歉了，随便你怎么处理我好了。”
    夏如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感觉苏暖心就是个任性的孩子！
    昨天梁茹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她也曾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箱操作。
    不过那时候她一直以为是童瑶，毕竟现在就童瑶还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没事就搞点事情恶心她。
    可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和童瑶没关系，而是苏暖心做的？！
    苏暖心见她不说话，忽的一下站起来，皱眉说：“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