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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是要借此机会骗回羽衣,好逃回天上,并不答应。
可仙女却说,她只是想救她唯一的孩子,如果村长不相信,大可以带孩子去遥远的,她不知道的地方来给她披上羽衣。
村长犹豫了。
他没依照巫医所说,杀掉这个孩子,但也没立刻拿出羽衣。
而仙女也只是乖顺的不再说话,跟村里所有平凡的女人一样,悉心养育着气若游丝的女儿。
后来,不管村长与仙女亲热多少次,都没法再次受孕。
而躺在襁褓之中的婴孩一天天长大。
她是个没有能力,容貌又跟父母都极为相像的漂亮姑娘。
村长终于有了一点做父亲的恻隐之心,这一天夜里,在仙女熟睡之后,他拿出羽衣,披在孩子的身上。
羽衣披在婴孩身上的瞬间,发出夺目的光芒,下一刻便消失不见。
然后他听到了笑声。
村长急忙回头,就见仙女的目光中满是仇恨和疯狂,她默念了一句什么,随后身躯化为了火焰。
大火燎原,用水也无法浇熄。
被罪欲污染的正是仙女本身,她早已堕落的满身污秽,就算有了羽衣,也回不去天上了,在确保自己的女儿得到羽衣庇护之后,便将仇恨化为火焰。
三天三夜的大火燃尽了村落,燃尽了岛屿上的每一根草木,只有被羽衣庇佑的女孩奇迹般的生还。
她先前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虚弱的靠母亲来喂养,但能听能看,知晓一切来龙去脉。
所以先祖的经历才会流传下来。
半人半仙的血脉,在生命的前半程,带给白家人的都是好处。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不会衰老的少女却会不断的被先祖的记忆所折磨,最终步入疯癫,却连自杀都做不到。
天赐强运会让她的每次自杀都失败。
直到和随便什么人结合,生下一个同样半人半仙的女孩,将被诅咒的仙家血脉分离出去,才拥有了死去的资格。
白氏上一任宗主精神力很强,她在二百多岁的时候,才想要寻死,生下白夙。
伴随着病态笑容的睡前故事;
试图在她也被疯癫所困扰之前结束她生命的谋杀;
时而后悔从而抱着她痛哭流涕的絮语。
从白夙有记忆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她十六岁。
那一年,母亲上吊自杀了,找了个很偏僻的角落,在白夙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上已经爬满了蝇虫,腐臭刺鼻。
白夙厌恶疼痛,厌恶脏污,厌恶听到任何关于“吃人”的词语,甚至也有点厌恶人类。
可十几岁的女孩子,还很怕寂寞。
偌大的白氏老宅,母亲在世时是有声的寂寞,母亲去世后就是无声的孤寂。
这也是她会头脑发热,千里迢迢去地中海边挖魔神柱的原因。
白夙原本是不太与格拉西亚提起自己幼年那些乏味的破事的,奈何十年太久,偶尔的只言片语,也足够心细如发的恶魔窥得过往的全貌。
少女可怜可爱,又难得的和格拉西亚兴趣相投——
他同样不怎么喜欢人类。
所以格拉西亚愿意为了延缓疯狂的降临,纵容她的一切任性。
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分歧,大概就是白夙想要通过《末日游戏》来成仙来摆脱诅咒血脉这件事了。
白夙很失望,格拉西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血。
只为了可以继续留在人世间,就明着暗着不支持她来参加末日游戏,等着她几十上百年后被痛苦鲸吞蚕食?
简直残酷!冷血!变态!
白夙越想越气,遂甩开格拉西亚搀扶她的手,独自加快了脚步。
不用扶了,洁癖什么的,在末日游戏里早晚要克服!
只是决心下了不到三秒,才走到楼梯间,白夙就被一地散发着腥臭的青苔破防了。
说是青苔,也只有最上几阶的部分泛着绿色,随后便很快转为了黄色,再往下甚至逐渐混了红调。
并不是如同彩虹一样绚丽的渐变色,而是泛着脏污浑浊的,乍一看就是被碾碎的动植物碎块,随意扬撒形成的瘢痕。
偏偏这些苔藓生长的格外旺盛,看起来就湿漉漉的。
打头阵的简硕一脚踩下去,苔藓就爆浆了,粘稠的汁液溅了满鞋。
白夙:克服洁癖什么的,还是从明天开始吧。
不等她转头使眼色,格拉西亚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臂弯上。
这是一个并不暧昧的姿势。
在简硕眼里,白夙就跟凭空坐在轿子上一样。
好家伙,五鬼搬运术的变体?
他经历过好几场游戏,知道玄门中人在末日游戏中常见,但道法到了异世界就会失效,比如孟君寻之前丢出的符篆,他早就知道,没用的。
而驱使鬼怪,下降头,用蛊术,却都不受影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