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怀瑜被连夜叫到了慕家别墅，偷溜进了慕战辰房间，陈怀瑜有些紧张：“慕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慕战辰呼出一口气道：“不太好，我左手边是原来的那个变态，右手边是我最近新接触的变态。”
    陈怀瑜一听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就是他担心的事。
    慕战辰有幻视和幻听的病症，这种病症的病人，时常会分不清楚现实人物和虚拟人物。
    上一次他误对顾棉棉出手，就是因为他一时间无法分辨顾棉棉是他的幻觉还是现实，所以他的第一本能反应是出击。
    不管幻视还是现实，打倒对方就是安全的。
    现在慕战辰又接触新案件，常常模拟案情，搞不好就会出现这种糟糕的状况。
    他会有新的幻视症状出现。
    深吸一口气，陈怀瑜道：“我为你做心理疏导。”
    慕战辰摇头道：“不，我只是能看到他，其他没关系的。这是因为我一直在思考他的原因。我叫你来是因为，我可能今晚睡下之后就会产生共情，要是有什么意外，还要你控制。”
    陈怀瑜叹气：“慕先生，这次我不能再给你用镇定针了，所以，我试了新办法。”陈怀瑜说着拿出了一堆手铐：“您用上这个吧，这样我相信我就能制住您，到时候可以叫醒您了。”
    陈怀瑜打不过慕战辰，但对方戴着手铐他还是可以与之一搏的。
    慕战辰深深的盯着那对手铐，忍了好几忍后，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怪慕战辰生气，只见陈怀瑜手里的拿的，分明是一圈带着粉红豹纹绒毛的情趣手铐。
    陈怀瑜可怜又无辜道：“没办法，按住正规手铐买不着啊，而且我是守法公民，肯定不能去买那种违禁品啊。这个就没问题。”
    慕战辰墨色的眸子喷火，和陈怀瑜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分钟，最终戴上了这粉红色豹纹手铐。
    慕战辰俊美无俦，这样拷着手躺在床上，说实话的确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陈怀瑜也颇有点后悔，这要是顾棉棉现在开门进来看到这场景，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早知道不如拿绳子直接把慕战辰捆起来，不对，那样也很奇怪啊。
    算了，算了，越想越奇怪了。
    陈怀瑜摇头，赶紧摆脱奇怪的幻想，自觉的铺好东西在地上躺着睡了。
    慕战辰闭上眼睛，一会儿之后渐渐陷入了梦乡。
    他以前因为那个一直紧紧跟随着他的雨衣凶手，常常整夜整夜不睡，后来为了活下去，所以慕战辰开始逼迫自己睡觉，渐渐的，只要他有睡觉的需求，就可以达到强制睡眠。
    慕战辰睡了一会儿之后，梦里的意识开始复苏。
    他坐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播放着叶楠的各种演艺画面。
    “真碍眼。”他说话，声音是做过处理的，他知道，这是因为他无法辨别这个人是男是女的原因。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渡着步子，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拿出一台全新的电脑，登上群，群里正在热聊。
    群主是夜南的一个粉丝会会长，这个会长，正在收集送给夜南的礼物，群消息不断的响起。
    ‘大家把东西寄到我这里，我统一拿给夜南。’
    ‘我的手机号是135xxx……’
    他在纸上记下了号码，拿出一个新手机。
    画面一转女孩儿坐在咖啡厅的包间里，服务生送了一杯咖啡给她。
    已经是深夜了，她却独自跑出来了。
    她满怀期待的等着谁，一直看表，咖啡喝了几口之后，电话响了起来。
    女孩儿跑出去，穿过咖啡厅的后巷去找他，然后女孩儿就晕倒在了巷子里。
    他走进巷子，给女孩儿戴上假发墨镜，套上了一件外套，故意绕到了咖啡厅，咖啡厅的店员和他打了招呼，于是他开车把人带到工地杀害。
    如法炮制他杀了第二个女孩儿。
    手上的刀猛的划开喉咙，鲜红的血液喷洒，滚烫的血液仿佛有温度，透过黑色的皮手套灼烧了他的手腕。
    他抬起手想摘掉面具，然而不行，面具如何也摘不下来。
    慕战辰呼吸急促起来，小丑面具好像要在他脸上生根一眼。
    “你和我们就是一类人”忽然，雨衣凶手侵入了梦境，在他耳畔兴奋的笑着说。
    鲜血从女孩儿脖子上不断涌出，像有生命一样向他脚上涌起，向上蹿，好似要包裹住他的全身。
    陈怀瑜发现不妙，急忙喊慕战辰：“慕先生，醒一醒！醒一醒！”
    慕战辰听不见他说话，依然再梦里挣扎，眼看着血液就已经到了胸膛，快叫将他吞没了。
    陈怀瑜情急之下机智的叫道：“顾棉棉！”
    这个名字，好像刺破黑夜的光一般，一下子传到了慕战辰心里，梦境之中，胜利女神劈开了他脸上那诡异可悲的小丑面具，从云端俯身下来落在他身边抱住了他。
    所有恶与暗都瞬间退潮，顾棉棉仰起头看他：“哥哥，醒过来。”
    慕战辰猛的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息。
    陈怀瑜急忙从一旁拿了水来，等他稍微好一点之后，把水递给了他。
    慕战辰喝了一口气水，缓了缓道：“他有一家咖啡厅。”
    陈怀瑜疑惑：“什么？”
    慕战辰摇头：“没事，只是找到了新线索。”
    陈怀瑜懵懂的点头，知道是跟案件有关系，但见慕战辰浑身都冒了汗，不禁道：“慕先生，您有点太拼命了，这样频繁下去，真的会心理失衡。”
    “我有分寸，倒是你——”慕战辰锐利的瞪他一眼：“还不给我解开？”
    陈怀瑜低头一看手铐，急忙掏出钥匙给慕战辰解开。
    慕战辰重新倒回了床上，呼了口口气道：“没事了，你睡吧。”
    “好。”陈怀瑜应了一声，心里却十分糟心。
    我敢睡么，要是你等下再出问题，要的可是我的小命啊。
    唉，高工资，高风险，高代价，不是盖的。
    然而床上，慕战辰闭上眼睛，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棉棉，你果然是我的胜利女神，有你在，我一定会无往而不利，不惧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