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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能变回鸟飞上去,但我肯定是死透的。
我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一边吃风一边朝身下白鹤大喊:“喂,你到底得罪了那家伙什么!欠债还钱赶紧的,别连累我!”
鹤怜传音笑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跟我贫!抓紧点儿,千万别松开!”
他话音刚落,鸤枭双翅划破空气的锋鸣声便又从我侧后方传了过来,那双狠厉阴鸷的眸子里所透出的视线,几乎要把我扎个对穿。
我一个激灵,脑海中精光一闪,对了,我身上不是还带了个刻着保命阵法的血铭心么!
我欣喜又激动地立马伸手去掏,哪知那鸤枭等得就是现在,黑色双翅一震,猛地俯冲了过来,带起的破风声几乎要把我耳膜刺破。
鹤怜情急之下将一侧翅膀掀开,接着整个鹤身都朝着远离山体的外围侧偏了而去。我此刻只有一只手抱着他脖子,另一只手刚摸到那枚鹅卵大小的玉石,还没来得及操作,人便被他这个近乎狂野的飞行给甩了出去。
我有些懵,一时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里的血铭心剔透鲜红,像一颗死寂无声的心脏。
我面朝星空往下坠落,耳畔的风盖过了一切声响。
意识浑浊之际,双目的视力却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石块、遍布在各处的破碎河道,在这一刹全都不见了,视线里只有满天耀眼的群星,它们不停地闪烁跳跃,仿佛有了真正的生命,在天幕上狂纵地燃烧着、生长着,生机勃勃。
迷离之际,我被拢进入了一个静止的空间。
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大地不该如此温暖,死亡也不该这样轻柔。
从近乎千丈的高空坠下,我应该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就全身筋骨寸断,五脏六腑被断骨扎透、碾成血泥,视线被血色遮蔽,肺叶中的血沫让我再难呼吸,直到最后的最后,我才可能有机会察觉到覆盖了全身的剧痛,但有且仅有一瞬。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被一个人接住了,在我以为的必死之际。
白发落在男人紧拥着我的手臂上,他将我紧紧圈住,黑眸里是汹涌的浪。我失神地看着他,脑海却回想起了那个我迄今都没有确定是梦还是醒的夜晚。
036 似梦似醒一夜
留宿观澜阁那天,浚霆离开后,我和湛云江做了一笔交易。
晚上,我沐浴后穿着中衣去了他的厢房。
头发是湿的,一路走过,留下了滴滴答答的水迹。
屋里只零星点了几盏灯,男人极少见地半躺在临窗的竹塌上看书,见我推门进来,便招手让我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让我坐在他腿间,然后引导我僵硬的身体靠上他的胸口。在发现我的头发还没干后,他有些不满地斥责我这样睡觉会头疼,然后用法力慢慢将我头发蒸干,把我揽进了怀中。
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在看书,即使在感受到我的目光后也没有把书放下,只问我:“怎么了?”
我心虚地回头:“没什么。”
“说你心里想的,”他翻过一页,“不要敷衍我。”
我沉默片刻,说:“我在想,你真的是湛云江吗。”
一向以冷漠示人的男人竟短促地笑了一声,放在我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我整个人的重心都倒在了他身上,坚实的胸腹,热得有点发烫。
“你直呼本尊名讳。”似是在反问,但语调却是陈述。
我木僵着一动不动:“反正你我这种关系也不算师徒,没有师父会对徒弟提出这种要求。所以,你无权要求我怎么称呼你。”
湛云江终于把他用来装模作样的书放下,然后用两只手环住了我,鼻尖凑到我垂顺的发丝中贪婪地嗅着。
是寒梅酒。我做凡修时常自酿自饮,初入喉清洌如泉,后劲却甚是恐怖,酒量不好的人绝对碰不得。
印象中,湛云江极少饮酒,偶尔小酌也不过是润润唇罢了,今日这情形……他到底是喝了多少。
“分明是你先对本尊提出要求,”他在我耳后沉沉地呼吸,带着梅香的热气让我两颊通红,“尹华,你可知道,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抱你,想见你出浴时的样子,想亲手为你擦干头发。你的头发,像黎明时分的天幕,非常,非常好看……”
好罢,现在我确信,湛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