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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地询问我,“梦境间的跳跃时快时慢,没有定数,寻常人第一次经历会非常不适应。”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觉得无碍,便道:“多谢星君,我没事。”
“这就好,”白耀一笑,又问,“眼下这个梦境我还是头一次来,隐华,你看看,这是何时何地?”
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又在回忆里翻找了片刻,确认了这里是我三百岁的生辰宴。
修真之人的生辰宴和凡界有些不大相同。
一是席面。修真之人辟谷,席面上摆放的酒菜不过就是应个景,很少人真的会去吃,所以那些菜肴的味道和凡界的美味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二是气氛。正道剑宗的宴会,受邀的自然也都是正道修士,因此宴会上通常不会安排花花绿绿、莺莺燕燕的节目,端的是一个风光霁月、海晏河清。
当然,邪修的宴会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和白耀跟着温尧沿盘梯登上栖风楼,在最高层见到自己,那个年轻恣意的“我”此时正坐在楼外的廊椅上,斜着镂花栏杆自斟自饮,身边围着好几个同辈修士,有说有笑,甚是开怀。
只是其中有一中年修士,喝得酒气上脸,目光猥琐,对着“我”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
此人我印象颇深,他是我师尊的某个师侄,名叫赵筹。年纪不小,但修为平平,七百多岁才修了个化婴境圆满。
白耀也看到了那人,转头问我:“隐华,那人是谁,他怎敢这样盯着你看?”
我说:“是我一个师叔的弟子。他在宗门里颇有些背景,是北荒另一个剑宗门派首座的近亲。”
“背景?”白耀诧异地问,“你何时惧怕起什么背景了,难道你当时就任他这样看着?”
啧,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廉贞星君,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我说:“你看,他都醉成这样了,却也只敢用眼睛多瞄我两下,根本不足为虑。况且我是赤水真人的关门弟子,身份与其他弟子不同,那些不太好看的事情,不该由我来做。不过可惜的是,还没等到我收拾他,他自己就走上了邪道。这人成日同些三教九流之辈厮混,受了蛊惑去修邪术,竟用凡人处子做炉鼎,供他采撷修炼。叛出天衍宗后没过几十年,他的修为便涨到了与我一般。”
白耀听了对此很有兴致,问我:“是么?那可真是小人得道了。那之后呢?他可有回天衍宗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
岂止是麻烦,这赵筹当年可是惹出了一件天大的祸事。
我冷冷一笑,正要将事往下说,却见一个披着黑氅、束着玉冠的高大身影走到了廊椅上的那个“我”身前。
050 玉匣内九连环
湛云江走到“我”跟前时,原本围在周遭的几个同门都识趣地退开几步,十分恭敬地向他地行了个礼。
湛云江示意他们不必拘束,但那几人还是战战兢兢地贴墙站着,然后一点一点朝远离那二人的方向挪了开去。
“我”看到他时,原本百无聊赖的脸上登时亮了几分,亲热地喊了他一声“师兄”。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过去的自己与湛云江一起出现,虽说已经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见到这个画面,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的难以接受——
我做的,是自己的替身。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湛云江回了我一句“陆师弟”,正要再说时,那个喝高了的赵筹忽然挣脱几个同门的拉扯凑了上来:“隐华师弟,我……嗝,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我”神色微变,显然是厌烦透了赵筹的胡言乱语,但赵筹神志不清,根本看不懂“我”的脸色,反而还壮着胆子又走近了两步,甚至在经过湛云江身侧时将他撞了一下。
“嘿嘿,是湛师弟啊……嗝,”赵筹发觉自己撞到了人,回头看了看,发现是湛云江,便借着酒劲把平时不敢占的便宜全占了回来,他大着舌头说道,“湛师弟也来了啊?听闻你这回闭关没两个月就出来了,是不是修行……隔,修行出了什么岔子?来,跟师兄我说说,说不定师兄我还能……嗝,还能指导指导你。”
“不过现在不行,现在我有要紧话同隐华说,”赵筹说着,又凑近了我一些,觍着脸一张通红的脸,不顾场合径直道:“隐华师弟啊,我……嗝,我上回同你说想与你结为道侣,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嗝,好好考虑一下?咱们同出一门,又是师兄弟的关系,再是亲近不过,而且……嗝、而——”
赵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