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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耀不知为何突然现身开始,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又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耀会突然袭击“曲幽”,又为什么他会救走那个赤身男子。然而眼下想什么都没用了,因为我没有想到白耀的分身竟完全抵挡不住魔息的侵蚀,裂痕遍布,随时都有彻底崩碎的可能。
他仍然死死抱着那个被魔息寄生的人,半分也不松开。那双从来只见风流和多情的眼中,甚至掉下了一颗泪。
我看见他抬起头,用一种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眼神看向我身后的“曲幽”,嘶声喝道:“居然……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站在我身后的“曲幽”笑了起来,而我却被白耀这话惊得遍体生寒。还不待我追问,便听见身后那人用一种极恣意的口吻反问白耀:“如何?我的确还活着,如何?”
白耀身体上的裂痕加速扩大,看起来已经无可挽回,但他仍死死盯住“曲幽”,仿佛在质问自己笃信的天地,为什么这个人活着,为什么这个人还活着!
绝望也在我心里跟着扩大,还来不及问一声白耀这个人到底是谁,白耀的分身便被源源不断的魔息彻底撕碎,碎裂的元神如光雨般四散,在这座重新变得幽暗的地宫中发出星星点点的金光。
最后彻底熄灭。
完了,我意识到这次彻底完了。
这座神宫布满曲幽亲手布下的阵纹,是白耀口中的天地间他唯一一处他不能来去自如的地方。那么,在白耀的这具元神分身彻底被毁的那一刻起,知道我如今处境的……
便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
“那个人……”我回头,看向这个神态愉悦到极致的男人,问,“白耀抱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谁,会让白耀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踪也要救他,让白耀明知会被魔息侵蚀也不肯放手,是谁……那样熟悉的背影,到底是谁!
蓦然间,那张放置在水榭中无涯琴忽然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难道说……
不、这不可能!
许是我陡然间惊慌失措的表情取悦了这个男人,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一面否定自己,一面又惊恐到无法呼吸,他问我:“小华,你和廉贞星君的关系这么好,难道都不曾听说,昔年他有过一个生死相盟的爱人么?”
我怔怔地立在那里,想起多年前望舒真君对我说过的那桩密事。
……我听说过,的的确确听说过,白耀那个本应结作仙侣、后来却离开了天庭的爱人,崇文殿的景文仙官。
而当我在梦欲识海,见到白耀看向我师尊时的那一个眼神,我才终于确定了望舒真君口中那位景文仙官的身份——
他便是我的师尊,赤水真人,景昶。
065 景文仙官景昶
那是在我飞升前的很多年。
彼时天庭上有一位凡界来的仙官,模样生得十分出众,且他分明是个以剑证道的武仙,却被天君点了个崇文殿的职,封了个景文仙官。
景文仙官任职后便甚少再摆弄刀兵,却时常在妙成天的不念池边对莲抚琴,听过他弹琴的神仙无有不称赞他的琴艺的,连不念池的莲花都因他的琴音争相绽放,常开不谢。
千万年来始终孤芳自赏的廉贞星君,正是在不念池边初识了景文仙官,并被他的琴声打动,一见钟情。
这景文仙官本是凡界飞上来的,不敢轻易妄动凡心。奈何廉贞星君万年铁树一朝开花,又岂会轻言放弃,年深日久的孜孜追求,便是顽石也要点头,之后不久,二人果真成了一对。
望舒真君同我说到这里时,声音沉下了不少,言语间欷歔之感更甚。他说,那时放眼天庭,对景文仙官有意的并非只有廉贞星君一人,他自己亦是其中之一。只是景文仙官选择了廉贞星君,其他人也只好悻然放手。
廉贞星君与景文仙官一直相敬如宾,但某一回不知是何缘由,廉贞星君竟逼着景文仙官去凌霄殿找天君讨什么说法。景文原是个极软和的性子,那回却执意不愿,甚至不惜与廉贞星君断了情愫,自请贬去了凡界。
不知情者众说纷纭,但直到许久之后才有了一星半点的消息传出来。说是那时候景文仙官曾遭到某个神仙多次侮辱强迫,却始终隐瞒不说,可纸哪能包得住火。廉贞星君知晓后勃然大怒,然景文仙官非但不肯透露对方身份,甚至不惜与廉贞星君拔剑相向,这才使得事态无可挽回,昔日眷侣永隔天地,再不相见。
知晓这番内情的,时至今日也不过寥寥数人。其余众仙只感叹九重天上少了景文仙官,不光妙成天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