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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降温,这会儿吃刚刚好。
应时今犹豫的看了眼传出水声的卫生间,又看了眼嗷嗷待哺的姜迎夏,狠了狠心:“不等他,你坐着,我去盛饭。”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姜迎夏在她心中显然是排在第一位的,地位稳固,雷打不动,可不能饿着她。
褚柏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就看到姜迎夏拿着包子啃的正香,再不是前两天食不下咽的状态了。
看着桌上大瓷汤碗里莹白的粥,煎至两面金黄的鸡蛋,还有散发着香气皮薄馅多的包子,即便是从不挑嘴,任何食物吃进嘴中都觉得是一个味儿的褚柏舟,也不得不承认,应时今看着个头不高,厨艺却很好。
应时今则在等他,摆在手边的碗筷丝毫未动,看他出来立刻十分有眼色的先给他舀了粥,动作间隙还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怕他生气没等他就开饭了。
褚柏舟冲了凉,洗去一身燥意。从她手中接过碗,朝她碗里没有动过的食物扬了扬下巴,随意说了句:“以后不用等我。”
应时今听到,拿起筷子的手顿了顿。
葬礼过后,刑侦队那边就能抽出人手了,哪里还会有以后?
她该走了。
她看了看姜迎夏和褚柏舟,道别的话到底没在这时说出口,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应下他的话。
*
姜山的葬礼办的很隆重,从庭北省公安厅到江城市公安局,所有领导都沉重出席。
姜迎夏作为姜山的女儿,站在最前方。
应时今则和褚柏舟一起站在后排,看向灵台上并排摆放的两张黑白照片,姜山身着警服一身正气,邢蕾则满目温柔。
她的目光移过照片,落在了正挺直脊背跪着的姜迎夏身上,眼眶变得通红,眼泪不由自主的滚滚落下。
褚柏舟肃着一张脸,耳边传来细细的吸气声,他侧了侧头,就看见小豆芽垂着脑袋,有水滴落在她脚下的大理石上,染湿一片。
应时今正压抑着声音默默流泪,眼前出现了一方纸巾。她抬起头,就看见身边的少年看也不看自己,只是向侧面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指尖夹了张纸巾。
她接过,轻轻用气音说了句:“谢谢。”
也不知少年听到没有,他只是收回手,站的挺直,双眼深邃的凝视前方。
葬礼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一时只剩下刑侦队的队员们和三个孩子。
应时今走到姜迎夏身边,和她跪在了一起,连磕三下头。
褚琛和队员们交代完后续事宜,走到两个小姑娘身边:“回家吧。”
他沉默的带着三个孩子上了车,一路行驶至公安大院:“柏舟和时今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和迎夏说。”
应时今看了看姜迎夏,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听话的推门下车,一路安静的跟着褚柏舟上了楼。
回到这间才住了几天的房子,她竟然有种回到家里一般的放松感,可随即想到,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她望了眼正脱下西装和领带,随意丢在沙发上的褚柏舟,十分熟练的走上前将他脱掉的衣服收捡起来,还极其自觉地询问:“衬衫要洗吗?”
褚柏舟正在解领扣的动作顿了顿,看向这位勤劳的田螺姑娘:“行了,不用你洗,好好休息吧。”
说着伸出手,示意她把西装递给自己:“这个要干洗。”
应时今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将抱在怀里的外套递上,小声道:“你早上跑步穿的运动服,我已经洗干净了,天热,下午应该就干了,你记得收。”
褚柏舟见她这一副交代临别赠言的模样,挑了挑眉,拖过一把椅子,懒散的坐在她面前:“干嘛,要走啊?”
明明他坐着自己站着,自己要比他高一些,可对着这样一幅审问架势的他,应时今硬生生就觉得自己矮了几分,她站的像个在罚站的小学生,老老实实的向褚老师报告:“我刚刚听到褚警官交代别人来照顾迎夏,这里应该不需要我了。”
她说这话时脑袋耷拉着,语气也很低落,活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可怜。
褚柏舟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她只是暂住在这里陪姜迎夏的,还有家人在等着她回去呢。
看着她明显不舍的模样,他心理也泛起些许波动,静默许久才开口:“等迎夏回来,你自己跟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