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结果是什么？”
    “郑风调走了？”
    苏洛挑着眉毛，他大概能够猜到什么结果了。
    不过可能是苏洛太笨了。
    也有可能是他太聪明了。
    事情的发展总是和他想的不一样。
    周婧雯摇了摇头。
    “郑风现在还是新光的老总，但是已经收到了阅起的警告。”
    “张悦这次没有成功，那基本上就是和郑风撕破脸皮了。”
    虽然是邻家女孩的装扮。
    但这谈起正事来，周婧雯的气质很自然地恢复到了职场强人的状态。
    “为啥没有调走啊？”
    苏洛有些纳闷。
    这郑风当真朝中有人？
    能放任他这么折腾新光？
    周婧雯白了一眼苏洛。
    “现在企业老总调任哪有那么简单啊，而且新光如果短时间发生多次换帅，而且台柱出走，势必会影响到阅起本身的市值的。”
    看着苏洛这个商业小白在那恍然大悟。
    周婧雯耐着性子给他多讲了一些。
    “这种会让外人对公司经营能力评估产生影响的负面，基本上都不会安排在一起出现的。”
    “主要还是你这个目前最影响新光经营能力评估的角在，估计还得等个小半年，张悦才能上位。”
    “不是不换郑风，是现在不能换。他上任之后的这个季度得让他干完。”
    周婧雯商科出身，对这些门道道多少也是心里有数。
    “到时候张悦接上第二季度来做，直接比较一下季度报告，不管是张悦还是阅起，就都能够将郑风当做弃子丢掉了。”
    “到时候张悦上任的时候，阅起只要把公司所有问题推到郑风管理不善上去，还能顺带把一些陈年烂账一并抹掉，难道不是更好吗？”
    苏洛直呼内行。
    虽然他知道大企业都黑。
    但是没想到他们黑的这么明白。
    对这郑风也是当断则断，人情不够带来利益的，那人情就没用。
    “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声。”
    周婧雯将车慢慢地倒进车位。
    “说什么？”
    “我们和张悦达成合作关系了。”
    “有什么好处？”
    苏洛没有问为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这种时候了，有些事情需要问为什么吗？
    只要讲需要付出的。
    和能够得到的。
    就足够了。
    周婧雯瞥了苏洛一眼。
    “接下来这一个月吧，算是这季度最后一个月。”
    “张悦将会带着公关团队对你进行一定程度但是留有余地的抹黑带节奏。”
    车停稳了。
    今天周婧雯在私房菜馆订了包厢，为了庆祝苏落的第一部影视剧杀青。
    她解开了安全带。
    “先下车，慢慢说。”
    苏洛现在也懒得思考要干什么。
    生活中的事情，有周婧雯安排就好了。
    反正自己的卡不都在她那吗？
    话说这次还完钱之后，自己接下来就是赚钱了。
    要不要把银行卡拿回来？
    苏洛刚刚出现这个想法就打消了。
    说实话，去再办一张新的，都比去找周婧雯把卡拿回来好。
    “所以其实就是我要接受一波狂黑浪潮了？”
    苏洛理解了周婧雯说的意思。
    “差不多。”
    “这有啥，说得像是这两年没少被黑过一样。”
    苏洛满不在乎地说道。
    “接下来靠作品说话，只要作品实力够硬，我再怎么人设崩坏，还是会有人买单。”
    他的想法很简单。
    “我要的是为我才华和真正实力买单的鉴赏者。”
    “而不是大众娱乐释压的玩具。”
    这意思很简单。
    就是爷不恰烂钱啦！
    要靠实力做东西卖人啦！
    所以要注重作品质量。
    在不违反法律和社会道德的情况下，当个真实的自己就行了。
    不用活得像顶流偶像那么累。
    周婧雯怎么可能听不懂。
    她怀疑苏洛说的是这两年的情况。
    只能无奈地说道。
    “那也没办法，要是早知道你演技这么好，哪里还需要去恰烂钱？”
    周婧雯轻轻地锤了锤苏洛。
    “如果能够堂堂正正地赚到期望的钱。”
    “何必去恶心自己赚一些违背意愿的烂钱呢？”
    说到这，苏洛可就没说啥了。
    说实话，要是两年前出道的时候有这实力，那他当初也不会选择走偶像这条路。
    如果不是只有一张帅脸。
    谁又愿意当偶像这种容易过气的青春饭职业呢？
    哪怕是那些想当偶像的，也都是为了有个跳板进娱乐圈，最终还是要专职成演员或者歌手什么的。
    好的作品能够有长的保质期。
    偶像的脸可没有太久的保质期。
    “婧雯姐说得好。”
    苏洛笑了笑。
    “今晚得好好地喝上几杯。”
    “别想，这家没酒。”
    “不是，苏洛你什么时候学不老实了，抽烟喝酒都学会了，难不成你要告诉我都是演戏需要？”
    周婧雯美目含煞。
    她知道苏洛的压力大。
    但是本来他就经常熬夜了。
    要是抽烟喝酒多了，对心脏不好，很容易猝死。
    好在苏洛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不然周婧雯绝对要好好地控制苏洛的作息饮食。
    “嘿嘿，对，职业需要。”
    苏洛摸了摸自己干净利索的短寸咧嘴一笑。
    “毕竟像我们这种行业嘛，什么角色都要试的，为了前程嘛。”
    周婧雯瞪了他一眼。
    带着他进了电梯，这私房菜馆就是处私人空间，在小区里，不在街边。
    一般只招待熟客。
    周婧雯就是这家私房菜馆的熟客。
    从小吃到大。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也没有别的活动。
    直接就回家去了。
    苏洛也觉得自己该好好休息休息。
    这次拍《重生之屋》，因为是电视剧，本身对细节没有像电影那么死扣，追求每一帧都是极致。
    所以其实跟苏洛有关的戏，ng的次数很少。
    也就是出问题重拍的次数很少。
    但是苏洛并不是因为拍戏累。
    而是因为自己的问题。
    来到这里三个月，在这里一辈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验派演技对于演员自身的意识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苏洛总是觉得自己大脑发胀得很。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自己心里清楚可能是因为什么。
    毕竟他的意识，更像是被混杂在了一起，有着过往的记忆，也有着强势的经验实力。
    分不清是雀占鸠巢，还是天授奇才。
    所以他才会出现之前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的性情多变的感觉。
    也明白了自己对周婧雯那种深厚的信任感来自何处。
    或许自己需要一个能完全入戏的角色。
    来让自己躁动不安的混乱灵魂一份安定的空间。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种大脑的胀痛感会消减。
    只不过过程较为缓慢。
    会让苏洛觉得自己像是戴着一个金箍在生活。
    反而是演戏的时候，他入戏陈彦的时候。
    那种头骨绷紧的感觉就会消失。
    所以，可能短期来说。
    演戏就是他的解药。
    短时间内是他摆脱持续性痛苦的最佳方案。
    “最近有没有什么戏约？”
    回家之后，苏洛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倒不是看影视剧。
    他在看新闻重播。
    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很了解时事，看看会看到什么就了解什么。
    “戏约没有。”
    周婧雯回房间拿了一堆报告放在苏洛面前。
    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做的，这是她的习惯。
    刚好给苏洛看看，了解现状。
    “天合跟新光闹掰了之后，也没打算继续找你，可能是因为觉得失去了新光资源的你没有办法像之前那么有曝光度。”
    她一直在跟进。
    并且她也在处理苏洛粉丝的情况。
    从新光手中拿回了微博账号之后。
    苏洛说要继续用自己注册的小号。
    所以周婧雯就把“偶像苏洛”改成了“苏洛”两个字。
    并且完善了对接外界联系合作的信息。
    那是商业合作的号码。
    没办法，现在周婧雯手中也没有影视圈的资源。
    可能真的只能等人找上门来约剧。
    不过好在苏洛接下来安排的叶一文的两部电影。
    那等到《重生之屋》播放，然后两部电影上映之后。
    苏洛在圈内应该也会得到认可。
    到时候片约就会自动找上门来，自己那时再好好地发展影视圈人脉，给苏洛做好所有的后勤工作和管理工作。
    现在短期内还有很多极为基础的事情需要做呢。
    苏洛收入还不行，拉不起团队。
    从管理、运营到财务、商业合作、维持热度，都是需要周婧雯一个人来做。
    苏洛虽然想帮忙，但是那也只是有心无力。
    周婧雯当真是全能。
    自己一个人撑起了苏洛的个人工作室。
    但是肯定不能一直这样。
    否则周婧雯就算是铁人也得垮。
    “婧雯姐。”
    看完报告，温柔地喊了一声，苏洛看向了周婧雯。
    “嗯？”
    周婧雯以为苏洛有什么疑问。
    却发现这小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种表情......
    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有你真好。”
    苏洛轻声说道。
    他抱着周婧雯这段时间亲手做成的这些报告。
    这种沉甸甸的重量。
    都是周婧雯为自己付出的具现。
    这种认真的幸福感。
    是对周婧雯最大的认可。
    不过她可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苏洛的这句有些暧昧气息的话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安静得能听得见双方的心跳。
    明明距离不近的。
    “奉香借旧年祭灶，甜酒浸染秣草......”
    苏洛的手机响了。
    新换的《春潮》带着一股喜庆气息，打破了这种安静。
    苏洛接通了。
    这次他可有看，是叶一文打来的。
    估计是要说开机的事情吧？
    “喂？老叶，你可掐得真准，我才刚到家。”
    “先不开玩笑。”
    叶一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开心又有些苦涩，复杂得很。
    苏洛也听出来一些异样。
    “小苏头，我这里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