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三百三十四章 喜事盈门

      洛杉矶的产品发布会很成功,同一天,英国巴宝莉在英国伦敦也召开了发布会。
    第二天,英国巴宝莉的产品和上海爱薇公司的产品在世界各地开始广泛销售。
    人们惊奇地发现,有巴宝莉专柜的地方就有爱薇专柜。
    巴宝莉专柜里有最新款的刺绣着郁金香的女士上装外套,而爱薇专柜里就有刺绣着富贵牡丹的女士上装外套。
    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气质,一个是英伦大品牌,一个是神秘的东方瑰宝。
    英国巴宝莉公司的大手笔的广告铺天盖地,无论是有轨电车上的招贴画,还是高楼大厦张贴的巨幅楼体广告,随处可见,处处彰显着这家公司所代表的文化气质——皇家贵族的高贵,奢靡。
    尽管巴宝莉的广告铺天盖地,人们还是发现不断上映的影片中处处可见上海爱薇产品的影踪。
    远东运动会,大英帝国运动会,各种运动会的会场上,人们均惊奇地发现上海爱薇公司自有品牌的商品的商标——两朵紧紧相互依偎的紫薇花。
    随着广告效应的逐渐扩散,随着巴宝莉产品的销售,人们逐渐开始接受并喜欢上爱薇公司的产品。
    捷报频传,待到六月中旬第一个月的销售报表递送上来,所有人激动的雀跃。
    是的,上海爱薇公司已经打开了销路,已经树立了自己的品牌形象。
    任何广告都是有延时性的,报纸,杂志,亦或是影片,运动会……
    随着广告效应呈阶梯式爆发,上海爱薇公司的销售业绩呈现爆发式增长。
    毫无疑问,这家刺绣行业的后起之秀已经飞跃,已经摆脱了单打独斗的中国式传统家族企业的模式,一跃成为有着世界美誉度的大公司,一个可以和许家绣品公司分庭抗礼的同等规模的大公司。
    世界各地的百货公司,纺织公司,与刺绣相关的各家公司惊奇的发现这家后起之秀的公司竟然就是那本行业杂志的母公司。
    这些公司的负责人,采购人开始重新审视这本记录和宣传中国苏绣的杂志——《爱薇》。
    随着上海爱薇公司的逐渐成功,中国刺绣行业也自然而然的分化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许家绣品公司及许家绣品公司下属的二十多家分厂,承担了大部分行业生产,另一部分则是以上海爱薇公司为代表的利益共享结合体。
    这个利益共享结合体以上海爱薇公司为龙头,联合众多绣坊,共同开发国内和海外刺绣市场,联合生产,共同营销,利益共享。
    孟水芸,这个山间走出的女子,曾经被人们瞩目过,那时她是中国杰出的苏绣大师,国礼设计师,今天她是可以和许茹宝并称中国苏绣女杰的民族商人。
    人人均知,中国刺绣行业形成了事实上的两强并立的局面。
    ……
    八月,上海汇中饭店。
    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孟水芸以茶代酒向全体爱薇员工敬酒,真诚感谢。
    每一天,都有世界各地的回款打到上海爱薇公司的账目上;每一天都有代理商拍来电报,要求继续发货,追加生产;每一天都会有汇总的世界各地的销售调查报告递送上来。
    一身珠光宝气的张芝兰甩着丝巾,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嗔怪道“水芸啊,你去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怀了三个月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一路波折,哎呀,还坐了大飞机在天空中,哎呀,这多危险啊,今天想想真是后怕啊。”
    孟水芸微笑道“姨娘,我若是说了,我担心你们不会让我去——”
    喜盈盈的安容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笑道“喜事盈门,我真是好福气,多子又多孙,水芸是我林家的大贵人,再有三个月,我又要当奶奶了。”
    一身新衣的兰彩霞抹了厚厚的头油,颠着小脚跑了过来,边跑边夸张的大声道“我们家沛涵肚子也争气,又怀上了,三月了。”
    一旁的秋嫂咳了两声,道“我们家永蝶也怀上了,去了一趟洛杉矶又怀上了,三月了。”
    孟木娘整张脸笑成了一朵花,道“我呀,我马上又要当婆婆奶了——”
    兰彩霞不解道“水年他姑,你在说啥子呢?啥婆婆奶?”
    孟木娘回过头去,将背对众人,正在吃牛排的绿真转了过来。
    兰彩霞惊叫道“哎呀,我说绿真,你咋就又怀上了,而且肚子这么大?”
    大腹便便的绿真边啃着牛排,边满脸娇羞地说道“人家早就怀上了,就快生了。”
    看着绿真狼吞虎咽的样子,兰彩霞啧啧道“水年他姑,你看看你这个干娘当的,把儿媳妇饿成啥样了?”
    孟木娘笑道“绿真既是我干儿子穆非的媳妇,也是我的干姑娘,我咋能亏待她呢?也不知道为啥啊,这次绿真怀上后,是特能吃啊,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能吃。”
    张芝兰扭了过来,甩了甩丝巾,道“孟家大嫂,你越老越糊涂了,绿真这么能吃,肚子这么大,那定然是怀了一对双儿啊,准儿是龙凤胎呢。”
    兰彩霞撇嘴道“你又不是那接生婆呢,你咋知道?”
    得意地哼了一声,张芝兰道“我又不是没怀过。”
    说话间,一个面色黝黑的的男人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过来。
    两个孩子欢喜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娘——”
    绿真看着两个孩子露出幸福的微笑,两个孩子正是穆念平和穆念中。
    男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没想到今天的庆功酒宴这么热闹,人真多——”
    男人正是穆非。
    林锦民,林光义,林耀华,林爱娇,林诗泽……几个孩子跑了过来。
    穆念平和穆念中大喜。
    一群孩子在酒店的一个角落里兴奋地玩耍起来。
    无论是张芝兰,兰彩霞,还是于德胜,林纪楠,秋嫂……人人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偌大的酒店正堂里摆放了数百桌酒席,全体上海爱薇员工围桌而坐,庆祝着爱薇公司的胜利。
    孟水芸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眼角的余光却在注视着一个孩子,是的,那孩子正是林酒儿。
    虽然林酒儿将小林爱薇拐带出家门,导致小林爱薇一路波折,最终坠落壶口瀑布,但那时的她不过是一个七岁多的孩子,如果有错定然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对这孩子管教不严,导致这孩子没有平和的心态,嫉妒心强烈。
    孟水芸虽然心痛,但更多的是自责,她愿意给九岁的林酒儿一个机会,也开始有意识地严格管束林酒儿的行为,开始在多方面监督和教育这个九岁的小姑娘。
    曾经因为心疼她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曾经因为她是凤凰的女儿,自己及众人给了她最多的爱最多的关心,却是这最多的爱最多的关心令她容不下其他弟弟妹妹,令她认为旁的孩子抢夺了属于她的爱。
    林桐卓拉过孟水芸的手,同样的失望萦绕在他的心头,因为孟水芸的缘故,自从知道林酒儿,他就已经将这孩子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更给了她最多的关爱。
    失望,钻心的失望。
    为了自己心爱的妻子,他愿意和她一起努力,努力改正林酒儿的心性,给她一个机会。
    ……
    九岁的林酒儿穿着粉色裙子,一脸忧虑地坐在椅子上,身旁坐着两个小小少年。
    周淳其埋头吃着,喝着。
    林酒儿拿起筷子用力敲了一下周淳其的脑袋,道“吃,吃,你就知道吃,这有什么可吃的啊?”
    周淳其抓着一个猪肘子,笑道“真的很好吃,比俺娘做的好吃,俺娘从不舍得买这些,这大饭店的味道就是好。”
    哼。
    林酒儿恼恨地用胳膊撑住下巴,道“我怎么会认识你们啊?好歹也是上海人哦,却和念平和念中一个样子,土了吧唧的。”
    一个美丽的蝴蝶结递送过来,周淳亚笑嘻嘻地说道“酒儿妹妹,这个给你——”
    斜睨了一眼那蝴蝶结,林酒儿失望地说道“淳亚哥哥,你好没品位啊——”
    周淳亚伤心地说道“酒儿妹妹,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呢?”
    话音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林酒儿的双眸中滚落下来。
    林酒儿抽泣道“酒儿只想要娘对我好,你们谁对我好都没有用,我只想我娘对我好。我娘恨我,我娘恨死我了——”
    周淳其和周淳亚两兄弟手足无措地看着林酒儿。
    “酒儿妹妹,我觉得林婶婶对你一直很好啊。再说你是林婶婶的亲闺女,她咋能不喜欢你呢?更不会恨你的。”
    林酒儿拿起丝巾擦了下眼泪,道“你们不明白的,我娘真的不喜欢我了,自从她和我爹从洛杉矶回来后,就和往日不一样了。”
    周淳亚道“你是林婶婶的亲闺女,她肯定是喜欢你的,你如果遇到危险或出了事情,她一定会很伤心的,你不要多想了。”
    本哭泣的林酒儿停止了抽泣,喃喃道“遇到危险?出了事情?”
    “是啊,只有出了事情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啊。比如我,酒儿妹妹不开心,我就不开心。”周淳亚拍着胸脯说道。
    “危险?危险?”林酒儿喃喃道。
    突然,这个九岁的小姑娘猛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飞快地朝酒店楼梯跑去。
    周淳其和周淳亚愣住了,随后追了过去,边追边喊道“酒儿妹妹,你要做什么?”
    众多宾客以为三个孩子在玩耍,均不以为意。
    孟水芸见林酒儿在哭泣,本以为是孩子们间打闹惹了气在发泄,也并没有太在意。眼见到林酒儿在楼梯上越跑越高,待林酒儿冲上四层楼的楼梯平台时,孟水芸突然心中一惊。
    “酒儿,你要做什么?”孟水芸大喊道。
    林酒儿继续朝五楼冲去。
    “酒儿想知道娘喜欢不喜欢我——”林酒儿边跑边喊道。
    众人大惊,待众人从大惊中缓过神儿的时候,林酒儿已经跑到五楼的楼梯平台上。
    “酒儿,不要调皮——”林桐卓大喊着朝楼梯跑去。
    当林桐卓的脚刚踏上楼梯时,林酒儿已经站在六楼的楼梯平台处。
    林酒儿朝已经追到四楼的周淳其和周淳亚,大喊道“别上来,否则我立即跳下去。”
    周淳其和周淳亚骇然地停住了脚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林酒儿,一个小小的九岁的孩子会突然冲上六楼。
    安容顺,孟木娘,林纪楠所有人震惊了。
    “酒儿,你不要吓到爷爷,你乖——”林纪楠道。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九岁的林酒儿大哭道“酒儿想知道娘还喜欢不喜欢酒儿了——”
    “酒儿,娘喜欢你啊——”惊骇的孟水芸大声道。
    “真的吗?娘在说谎——”林酒儿抓着围栏突然一个跃身。
    九岁的她从六楼急速地朝一楼大堂的地面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