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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过来瞧瞧他的伤口,就是受了委屈?
他平日里也是如此轻贱自己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
霍栩深吸一口气,她今日可不是探讨自尊问题来的。此前没想到严韬仍有余力反抗,实在是失策,好在她还准备了第二方案。
“行吧,那我就直说了,”霍栩开门见山道:“是父王让我来的。”
严韬垂着的眸子里一黯,不过这才正常,他的心情反而彻底平静了下来。
霍栩继续道:“父王希望我们借此机会,演一出主慈仆忠的戏给京城人瞧,好宣扬一下长荣县主高洁的品格,所以我打算亲自为你换一次药,你要配合。”
亲自替他换药?
严韬眉梢微挑。若是要演戏,一开始说清楚就是了,为何方才要用强?
而且以清平王对霍栩清誉之看重,是绝不可能允许霍栩替一个异性亲自换伤药的,她究竟想做什么?
“县主,您的好意严韬心领了,您亲自来探病已然是一段佳话,换药还是不敢劳动县主了。伤口不详,莫要污了县主的眼,”严韬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清誉。”
严韬已然将自己按进了尘埃里,不曾想却彻底激起了霍栩的怒火。
“呵,还是真是我父王的一条好狗,这时候都记得替他看住我的清誉。”霍栩冷笑,恨得牙痒痒。
此前她还想着,若实在不行,她只在一旁瞧着应该也能看出他的伤口是否有问题,可严韬话说到了这份上,她便偏不!
她很期待让清平王焦头烂额。
“少废话,父王让我带来了西域进贡的特效伤药,”霍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催促道:“快将衣裳脱了,莫让本县主叫人来绑你!”
“县主,三思。”严韬一手捏着衣襟,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霍栩面上掠过。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小丫头该不会是为了同清平王置气才整了这么一出吧?
清平王让霍栩来探望他应是真的,但霍栩如此厌恶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所以她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让清平王自讨苦吃,追悔莫及?
严韬心中百味杂陈,不过当下更要紧的是他该如何应对。
说实话,他也很期待让清平王焦头烂额,这样便可分散清平王的精力,拖延他发现东郊异常的时间。
而且,他其实……
严韬晃了下神,没敢继续想下去,他还是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更别提他还要在她面前赤了上身。这般消息若是传出去,等着霍栩的可不只是性格顽劣这四字批语了,他不能毁了她。
然而严韬不知,他的心理斗争落在霍栩眼中,却彻底被认定为了欲盖弥彰。
往常霍栩想怎么折腾,严韬都毫无二话,让跳湖就跳湖,让擦房梁就擦房梁,今日却如此抗拒,只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霍栩冷笑,那就别怪她动真格了!
她将玉瓶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再次逼近病榻。
严韬肉眼可见地身子紧绷,时刻盯着霍栩的双手,却没注意到自己床头的玉瓶不知何时被拔开了塞子,里面正冒着袅袅细烟。
习武之人的呼吸深远而平稳,十个呼吸过去,严韬便觉得不大对劲了,原本跪立的身子一歪便成了跪坐,紧接着便要歪倒。
“怎么!”
严韬终于注意到那玉瓶,大惊失色,赶忙屏息,却只觉身子一软。
霍栩满意微笑,得意地睨了严韬一眼,才重新将玉瓶塞好收回怀中,然后打开窗子,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她在病房角落找到了换药用的小药箱,煞有介事地取出绷带和伤药,重新回到病榻旁。
少年浑身无力倒在榻上,眼睛勉强半睁着,随时有可能陷入昏睡,只得任由霍栩将他摆正,然后毫无阻拦地扯开了他的衣襟。
伤口因为方才的动作依然有些崩裂,尤其是肩窝处,血迹已然晕开,随着少年紊乱的呼吸起伏。
霍栩动作微顿,但昨夜钱三横死的梦境浮现,她很快便将不该有的情绪甩去一边。
替严韬包扎的是位经验丰富的疡医,霍栩找了许久才寻到了绷带一端,是被压进了腰侧的另外两层绷带下。
食指与拇指探出,霍栩试图在不接触严韬身体的前提下将绷带从中抽出,但她刚修剪了指甲,着实不方便,试了许多次均以失败告终。
女孩儿恨恨磨了磨牙,搓了搓因为过度紧张而发僵的手指。
“严韬,这可是你逼我的!”
严韬模糊的余光中看到这一切,混沌的脑袋里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紧接着,如同闪电划过夜空。
少年猛地瞪大的眼睛——他并不怎么怕痛,但怕痒啊。
红潮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他的耳朵,又从脖子向脑门蔓延,严韬只觉得没脸见人了,想躲开却又丝毫动弹不得。
“霍栩!”严韬神志不清,近乎咬牙切齿地叫了长荣县主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