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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房顶上吗,万一掉下来摔断腿怎么办?”
“哦,好,那,属下背您上去?”严韬脑子不甚清楚,这话未来得及过脑便脱口而出。
他眼中,少女神色微妙,冲梯|子倒下的方向努了下下巴。
严韬:“……”
少年没吭声,只是耳朵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泛起了粉红,他利索将那倒在地上的长梯轻松竖起,稳稳搭在了房檐上。
玉儿刚伸出准备帮忙的小手,又赶忙缩了回去。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消失在霍栩和严韬跟前。
*
夜风习习,虽是冬夜,但有袄裙和热乎乎的手炉,倒是十分惬意。
只是口口声声要看星星的霍栩,上了房顶却垂着眸子,直愣愣地盯着地上发呆。
半晌,她扭头瞧了一眼站桩似的立在她身旁的严韬,探手拽了下少年的裤腿。
“傻站着干嘛,坐下。”
严韬略微犹豫,依言坐下。
“啧坐那么远干什么,我真摔下去你来得及拉住我吗?”
严韬想说来得及,可对上霍栩的目光瞬间闭嘴,朝左侧女孩儿的方向挪了半个屁股的距离。
霍栩险些被他气笑,“再过来点,我们说说话。”
她是真想和严韬聊聊。
严韬确实是五岁就到她身边做侍卫的,她都没听说过李承戌,严韬理应也没听过。也就是说,严韬同李承戌的恩怨八成是五岁前就结下的。
而且这仇怨怕是不浅,李承戌竟然还能认得长大后的严韬,还上前来核实确认。
而李承戌乃幽州节度使,除了述职都是呆在幽州的,也就是说……
“严韬,你小时候,是不是去过幽州?”霍栩思量了下,干脆直接问道,她觉得同严韬绕来绕去的实在没意思。
少年身形微僵,却又很快放松下来。
是啊,今日陡然见到李承戌,他失态得太明显了,霍栩聪慧,怎会看不出?
“其实,”严韬微顿,声音低沉道:“属下就是幽州人,后来一路流浪到京外,才被公主收留。”
“那,你同那李承戌……”
“是,”严韬爽快承认了,“那位大人同我有些……恩怨。”
少年斟酌着措辞,似是犹豫许久,才缓缓道:“那位李大人,不像他表面上那么简单。”
话罢,屋顶上便陷入一片寂静,严韬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嘴快,霍栩与李承戌毫无交集,自己在对方背后这么说,会不会反而引动了霍栩的好奇心?
他听到身旁女孩儿嗤笑一声。
“我信你,李承戌确实不是个好东西。”霍栩斩钉截铁道。
严韬微怔,懵懵抬眸,转头望向霍栩,微风吹起女孩儿鬓角散落的几缕碎发,他似乎又闻到了方才将她抱在怀里时闻到的花香。
霍栩不喜头发乱飞,抬手捋了一下,余光却看到严韬正一瞬不错地望着自己,赶忙偏头错开视线。
女孩儿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将三个月前,自己在清平王书房外听到的李承戌和清平王的交谈悉数告诉了严韬。
“过去将近两个月,父王都因为封邑之事同皇后闹得不可开交,可我今日才知,李承戌竟是恒安的表舅,也就是皇后的表亲。”
“能受邀来参加恒安的生日宴,说明他同皇后之间至少没有明面上的龃龉,”霍栩嘲讽一笑,偏头冲严韬挑眉,“不过我更倾向于猜测,他和皇后不禁没有龃龉,还有合作。”
“他在吃两头。”霍栩给出了明确的结论。
严韬在一旁默不作声,心中却对这小丫头的敏感赞叹不已。
可惜清平王利欲熏心,哪怕知道李承戌和皇后的这层关系,也不惜铤而走险同李承戌合作。李承戌只是告诉他李家同皇后虽是表亲,却早已无甚关系,他便信了。
也罢,这不挺好吗?狗咬狗,黑吃黑啊。
这时,耳边又传来霍栩的声音:
“严韬,”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你说你小时候屋后有演武场,该不会就是节度使府上的演武场吧?”
“?”演武场?严韬微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霍栩三个月前问过他小时候的事,他回答说屋后有演武场。
这确也不是假话,但他屋后的演武场可不是节度使府上能比的。
少年苦笑一声,却还是点点头,“公主聪慧,严韬所不能及。”
霍栩喔了一声,心道他大约是节度使府上某个很受重用的下人的孩子,能自幼住在节度使府的那种。
“怪不得你只能流浪到京城谋生,节度使在幽州可谓是一手遮天,得罪了李承戌是真的只有跑路的份了。”霍栩不禁摇头叹息。
可身旁严韬却第一次没有附和。
半晌,少年小声道,“其实不是。”
“什么?”
“在幽州,节度使其实并不能一手遮天,”严韬垂眸,淡淡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