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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那同窗是侯府世子的老师,对他知之甚多,世子爷野心极大,是绝不愿意交出兵权的。但他老爹的伤病又不能不治,所以想尽办法要在京中活动周旋,看能否说动当今留下兵权。”
“只是永安侯府数十年不曾在京中经营了,人生地不熟,必然需要盟友。”
贺卿望向清平王,意思不言而喻。
可清平王却没有太多喜色。
永安侯府入京的限制是先帝定下的,怕的便是永安侯势大,若时常回京联合朝臣甚至皇子,恐会生反心。
而他那皇兄在这一点上的警惕,比起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别最后忙没帮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旁边贺卿看到清平王的神情,便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胸有成竹道:“王爷只要有与永安侯府结亲的意思,说服当今之事不妨交给贺卿来想办法。”
“哦?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章程?”清平王饶有兴趣地望过来。
贺卿负手在书房中徘徊了两遭,娓娓道:“自古以来,要解决边将谋反的隐患,都是堵不如疏,比起将永安侯府拒之京外,王爷不觉得,将其亲眷留在京城做人质,才是更好的办法么。”
“嘶……”清平王明白了贺卿的意思,右手在桌上轻敲,“有些道理,若我同皇兄如此说,他会认为我在帮他控制河北兵权,而永安侯也会感念我帮他们在京中立足。”
“王爷英明!”贺卿又是拱手一揖,抬眸道,“到时婚事顺嘴一提,那十八岁的小侯爷,还不是……”
手到擒来么?
贺卿抬手,在清平王面前慢慢攥住了拳头,里面捏了一个肮脏不堪的阴谋。
*
灰暗在看不见的角落逐渐萌芽,时间疾驰而过,转眼小半年过去,京城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啊……阿嚏!”霍栩掩着口鼻,狠狠打了个喷嚏。
玉儿赶忙递上帕子,望着满府飞絮,不由担忧道:“公主该不是对这飞絮过敏吧,近些日子来尽打喷嚏。再过一月就要过庆生,若病倒了可就不好了。”
“没有的事儿,”霍栩接过帕子捏着鼻子道:“八成是有人在念叨我什么坏话吧。”
玉儿闻言,咯咯笑了起来,“那倒真有可能。玉儿可是听说,京中女孩子们听闻公主这次的生日宴又要大办,个个咬碎了一口银牙嫉妒着呢。”
霍栩淡笑一声,对此不置一词。
她也是几日前才接到清平王的通知说今年生辰要大办,按理说她去年十三岁已经大肆庆祝过了,今年便不应再铺张。
可清平王坚持说去年新拔擢了封号和封邑,本应庆贺以示对皇恩的重视和感激,却因为各种事情没来得及,今年的生辰便当是两件事和在了一起,再办个热热闹闹的生日宴。
霍栩直觉认为清平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尤其是她现在年满十三,各家适龄男子都可以提着礼品名正言顺地来谈亲事了,以清平王的尿性,办宴会实在很难让人不想歪。
好在清平王眼界高,霍栩自己也盘过了,京中目前可没有哪个适龄男子的家世能入清平王的眼。
而正是在这样的情境下,这日用午膳时,玉儿随着碗碟一起送来了一封薄信。
小声禀道:“公主,承德先生将这月的简报送到了,说上次公主托他打听的永安侯府有了新进展。”
“哦?正是时候,拿来我看看。”霍栩将饭菜晾在一旁,迫不及待要拆信件。
承德表面不靠谱,可在搜集情报上却是骨骼清奇,简单来说就是八卦得别有天赋。
以至于当年会试前,他将可能主考的考官喜好扒得一干二净,押中了所有大题,考前便专攻那几个方向,不想被与他同住之人检举为作弊。
虽然因为没有铁证,未曾治罪,被还是取消了成绩。
当年霍栩从登闻鼓前救下他,便约定好了承德每月给她递一次信,将近一月来京城内外或可疑或有趣儿的消息总结其上。
比如她当初能知道东郊小树林有问题、东三街包子铺里加了料等等,都是根据承德的情报一点点查出来的。
可去年年底,她托承德查一下永安侯府,却始终只能查到一些浮于表面的传言,唯一引起霍栩注意的是永安侯也姓严,原本有两个儿子,可小儿子却在十年前走丢了。
霍栩当时立马怀疑到了严韬身上,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荒唐。
严韬可是未来的摄政王,他若真是永安侯的儿子,却从幽州流浪到京城,必定是逃出来的,那好歹要隐姓埋名一下吧,这么大个“严”字放在这儿是生怕别人不怀疑他么?
于是这念头很快被打消。
霍栩一目十行地在信纸上找寻永安侯府四个字,也不知这次有什么大消息能让承德专门禀告。
“永安侯府世子爷严明礼,一月前与同僚聚会时,当众宣布要回京?”霍栩眼皮一跳。
他回京就回京,为何要当众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