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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的沉默让严韬略微不耐地闭了下眼。
少年声音沉了沉,再次问道:“二十天,究竟能不能做好。”
四叔回过神,欲言又止,只得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走。
“差不多吧,”男人略作思量后答道:“金刚钻虽然极其坚硬,但韧性不高,凡是能被凿开的金刚钻,说明其内部纹理已经被摸清了,再加工起来事半功倍。”
“不过你突然做这个干什么?”四叔蹙眉不解,“你要用来做暗器吗?”
“这就不劳四叔费心了,没事的话便请回吧,”严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马下了逐客令,还颇为嘲讽地道:“别让我们的世子爷对你这个影卫起了疑心。”
四叔原本还想再些说什么,闻言也意识到自己不能久留,毕竟严明礼刚被严韬揍了一顿,眼下恐怕正四处寻他,于是只得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
可没走两步又突然顿住,他打开手中的盒子,瞧着里面真正值钱的首饰,哭笑不得道:“那这副耳珰你打算如何?”
“耳珰?”严韬像是根本不记得这回事,头都不耐烦回,现场表演了一个买椟还珠,“只要不回到严明礼手中,随你怎么处理吧。”
话罢,严韬便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自己的夜行衣,又换上王府侍卫的制服,准备去霍栩那里值夜。
四叔眯着眼睛望了他的背影半晌,恨叹一声,闪身离开。
月上中天,两道黑影朝着各自的方向奔去。
*
另一边,盛桐客栈内,严明礼将佩剑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砍到对方。
只得让捕快们以那对耳珰为线索,天亮后在各大当铺和珠宝商铺盘查。
转眼,天色熹微,坊市逐渐热闹起来,百姓们来来往往地准备开张,道路尽头却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棕红色的高头大马上插着明黄色的幌子,一身棕红制服的中官翻身下马,为首的一位手执明黄卷轴,竟是皇帝的贴身中官前来宣旨。
——昨夜的闹剧显然还未来得及传入宫中,皇帝还等着永安侯府世子入宫觐见。
严明礼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本想着装病不下楼了,可又担心皇帝会以为他故意摆架子,只得匆忙跑下楼梯来接旨,全程低头躬身,生怕让宫中人瞧见他这狼狈的模样。
“宣读完毕,永安侯府世子严明礼接旨。”
“臣……臣,遵旨。”
严明礼双手高举,因为角度问题,不得不将头稍微抬起来了些许,而就这一瞬,中官吓得嚯地朝后退了一步,大堂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这,世子,您这……”
严明礼恨恨闭了下眼,不得不将昨日之事再次重复了一遍。
如此,中官也不敢让严明礼直接跟着他去面圣了,生怕惊扰了圣驾,只是叫了轿子将严明礼送到了宫门口,然后进去回禀当今,若当今执意要见,再宣严明礼入宫。
不一会儿,中官出来回禀,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宦官,人人手中捧着个红木盒子。
“世子爷受惊了,这些是当今让您带回去的名贵药材,对外伤内伤都有好处。”
中官说着,让身后人将盒子好生放去了严明礼的轿子上。
严明礼表面上松了口气,可心中却又开始疑窦丛生。
昨夜那人武功确实高强,实在不像普通毛贼,该不会那人就是皇帝派来的,为了给他个下马威吧!
于是他拐弯抹角地问起当今的态度。
便听那中官滑不溜秋地答道:“当今震怒,现下已叫人去传唤京兆府尹,亲自监察此事,世子爷大可安心回去修养,养好了伤再入宫便是。”
严明礼只得就此离开,而另一边,宣政殿内,京兆府尹张谦已然是满头大汗地在回禀了。
“你确定,那夜探永安侯世子房中的,只是个贼?”皇帝眉头微蹙,身子微微前倾,显然不太相信张谦的说辞。
毕竟一个贼的身手,能比堂堂永安侯府的世子还好?那不如封那贼去镇守他大梁的北疆好了!
张大人抬袖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回禀道:“具体是不是个贼还得查,但据世子所言,他确实丢了一样非常贵重的财物。”
“哦?什么东西能贵重到让堂堂世子也肉痛的?”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于是张谦便将那北夷翡翠的珍贵程度又详细说了一遍,然而皇帝的注意点却似乎不在材质上。
“你是说,那翡翠被打成了一副耳珰?”皇帝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耳珰显然是女子才用的饰品,严明礼自幽州远道而来,打的是寻访名医的旗号,可为何要随身带着这样一件首饰呢。
“张谦,”皇帝突然发问,“近来京中可有什么身份尊贵的女子要过生辰,或者设宴吗?”
“啊?”张谦一时没反应过来皇帝为何这么问,不过他也不需要明白,脑子便下意识地检索出了答案:
“具体的还需要查,不过臣觉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