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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
阳光斜射过房梁,随着男人站起身,在地板上延伸出一道阴影。
“你……大叔?”霍栩失声惊呼,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抬手捂住了身旁马上就要喊人的玉儿的嘴。
房梁上的人,可不正是去年同一时间,被大雪困在东郊山林时,救了她和严韬的那个猎户吗?
可他怎么在严韬的屋子里,还躲在房梁上!
他又是怎么进来防卫森严的清平王府的?
霍栩心中满是问号,七叔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七叔是跟着永安侯一起回京的,时隔半年多,他和四叔终于回到了各自熟悉的地盘。
只是七叔原本打算护送严韬到幽州,以防严明礼背后使绊子。
谁知霍栩拼了自己的婚事替严韬铺好了路,倒让七叔的存在有些鸡肋了。于是当严韬提出要七叔留在京城保护霍栩时,七叔没有太多犹豫便应了下来。
不过他没打算这么早现身倒是真的,只是……
“我呢,是来告知公主殿下一件事的,”七叔从高达四米的房梁上落下,如同猫儿般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此人轻功绝顶!
霍栩心中的惊骇又多一层。
“什么事?”女孩儿稳下心情,好奇问道。
“关于严韬,”七叔面上露出几分无奈,轻笑道:“公主恐怕还不知道,那小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吧。”
啊,生日!
霍栩心中一惊,有些愧疚。
她自己的生日从未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对此事也不怎么看重,倒是忘了严韬……
唉!
女孩儿懊恼极了,秀气的眉毛皱起,十分可爱。
七叔认真端详了一会儿霍栩的神色,嘴角露出温和笑意,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好的字条交给霍栩。
“不见不散。”
话音落下,七叔脚尖轻点,朝后倒跃几步,然后一闪身消失在了窗外。
玉儿全程目瞪口呆,惊得近乎失声,而一旁的霍栩已经拆了纸条。
[十月初九。]
纸条正面就写了这一个日期,可翻过去后,还跟了一句话:
[东大营开拔第一夜,宿营于牛首山脚下。]
霍栩:?
留这么一句话,该不会是……
*
半个时辰前。
日上三竿,集合的时辰已经快到了。
严韬端坐在屋中小几旁,时不时向外张望,难得地有些焦虑。他生在将军世家,撇开父兄嫡母人品不言,他对军队本身是崇敬的。
军令如山,哪怕只是一次集合,他也不想迟到。
少年不得已,只得背起了包袱,慢吞吞地出了王府,却又立在街口远远眺望着皇城的方向许久。
再不走,任凭他的马再快都要来不及了。
隔着包袱布料,生着薄茧的指肚小心摩挲着里面的两本书,少年舔了下唇,耳朵微微泛粉。
最终却只得轻叹一声,翻身上马,往城外东大营赶去。
东大营坐落于京城东南方向,军营外由高大的木桩围绕,四角哨位,军旗飘荡,四方大门,全副武装,外围还有骑兵巡逻,不愧是拱卫京城的第一力量。
严韬下马,从怀中摸出兵部文书,交给门口的哨兵。
“严韬?”哨兵上下打量了严韬一眼,嗤笑一声,“马匹充公,你等着,我去验验你的文书。”
哨兵话罢,牵了马拿着文书便往营地里去,身前却突然横了一把未出鞘的刀。
“签章俱全,还需要验什么?”少年眉眼清冷,面无表情地盯着哨兵的眼睛。
军营说的军规铁律都是骗新兵包子的,摸爬滚打两个月便知道,同级里,实力和强势才是硬道理。
那哨兵果然被严韬的神情吓得一怔,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自然是验签章真伪,万一你刻了假章进来,其实是敌国奸细,责任谁负?”
“喔,那你是要拿给谁验?”严韬依旧挡着不放人,眸子一瞬不错。
“自,自然是都尉大人!”哨兵高声壮怂胆。
“都尉?哪个都尉?”严韬前跨一步,不紧不慢地追问道。
眼瞧那哨兵便要开口了,却又突然警觉地闭上了嘴,“你管哪个都尉,都是你高攀不起的便是了!”
严韬又瞧了他两眼,拿开刀,“好,那您请便。”
哨兵不屑地留下一个“切”,拿着文书扬长而去,殊不知在他走后,少年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给了另一个哨兵。
那哨兵全程围观了严韬的遭遇,本在心底嗤笑又是一个傻包子。
文书都有签章了,还能验什么?就算拿给都尉大人,难道都尉能肉眼看出那签章的真假吗?
显然是有人要搞这傻包子啊。
想必一刻钟后那文书回来,哪怕是真的也变成假的了。
可如今却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