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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纷纷摇头。
“就是因为清平王府!”八卦之人是个小个子,坐在马扎上翘起了二郎腿,“实话告诉你们吧,再过几日,清平王府的那位公主要来咱们军营参观,这才急着整顿的!”
“公主?一个女人来军营作甚,还要老子们迁就她?”一人赤着膊十分不满道。
“啧,就你这样的,这辈子讨不到媳妇!”马扎上的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大梁公主,咱们侯府的世子爷亲自陪着来军营,你说来做什么的?”
此话一出,味道登时不一样了。
“这样啊……”有人明白了,却仍有疑问,“可那也是世子和公主的事儿吧,跟严韬有什么关系?”
这次还不待那小个子说什么,另一人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抢先道:“诶说起来,我之前好像听谁说,严韬和他帐下的士兵马上就要被上面派去前线了,军令都下来了,可这还远不到换防的时候呢!”
这话算是点到了关键。
军中无战事,这调令一看就是临时起草的,而且偏偏在这个时点……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仍旧有人表示怀疑,转向那小个子,问道:“诶,你从哪儿听说的,那叫严韬的原先是那什么公主的贴身侍卫?”
“嘿,这你可问对了!”话头重新回到了第一人手中,只见他眉开眼笑道:“你们都不知道,严韬这人大方,每次带兵去前线前,都要请手下士兵们去京承楼喝一顿壮行酒。”
“昨夜小爷路过,听他醉得一塌糊涂,嘟嘟囔囔亲口说的!”
“嘶——”
帐内静默了一瞬,然后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
“欸欸欸别瞎传了啊,”有人打起了哈哈,“这怎么可能,小心让世子爷知道了,要了你们的脑袋!”
军中脑袋最重要,话题到此结束,众人一哄而散。
可女人头发丝儿都不见一根的军营里本就无聊,突然冒出些刺激又有趣儿的话题,众人憋在心里实在猫挠似的难受。
于是这几日的夜里,各营帐内窃窃私语的内容都多了不少,到最后,故事出现了两个版本。
一是身为侍卫的严韬和大梁公主之间的禁忌爱情,二来,便是堂堂永安侯府世子,竟然小肚鸡肠到一个侍卫都容不下。
前者虽然更吊人胃口,但严韬的冰块属性让大家一看便失了兴趣,反倒是后者,因为事关上司,显然更能引起这些底层士兵们的兴趣。
于是没过两日,军中的流言便成了“虽然严韬与旧主之间清清白白,但永安侯府世子爷就是容不下啊!”
终于,在流言愈演愈烈的某一日,军中的骑都尉终于硬着头皮找来了侯府。
“胡扯!”严明礼闻言险些将桌子掀了。
“我容不下他?你们是瞎吗,我堂堂侯府世子,容不下一个泥里滚打的侍卫?!”
“他配吗!”
骑都尉也是焦头烂额,悄悄沾了下额上的急汗道:“是,我们自然知道您不是,可,可这实在太巧了不是?那长荣公主刚要来,您便将严韬调走了,这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怕是……”
骑都尉装作不知道严明礼的心思,顺着他的意思这样道,然后试探性地问道:“您看,要不要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都是废物!”严明礼指着骑都尉的鼻子骂,“编排营中将军,成何体统,还要本世子给他们低头了是吗?”
“都有谁在传谣,拉出去给我斩了,看谁还敢说!”
严明礼的呵斥声震得骑都尉脸上的褶子都在颤,“这,这,如今大家都在传,也查不出谣言的源头了,胡乱杀人,恐,恐失了军心啊。”
骑都尉尽量委婉地劝道。
他没说的是,幽州军本就认老侯爷,不怎么认可严明礼这个世子,不过是他们这帮人平日捧着罢了。
如今老侯爷去了京城,严明礼便如同没了缰绳的野马似的彻底放飞自我,这都数个月不曾在军营露面,如今传出了这样的事便要直接杀人,实在是……
只是这话出口,他今日便也别想全须全尾地走出永安侯府了。
“失了军心?难道我严明礼堂堂世子,在军中竟然还不如他严韬有军心吗?!”严明礼却是已然大怒。
可那能有什么办法?
整整一个下午,书房所在的院子都没有下人敢靠近。
日薄西山时,骑都尉终于面带菜色地从房中退了出来,手中拿了另一份军令。
门内,严明礼阴沉着脸色,猛地扒出墙上挂剑,锵一声斩断了沉香木的桌角。
“严韬,不过是个在幽州军中苟延残喘的杂碎,哪怕升到了校尉,也是个阴沟里的老鼠!”
男人握着剑柄咬牙切齿道:
“说我容不下你,我便且让你去!正好让那女人瞧瞧,你是怎么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
*
前线军令生效前的最后一日,也是霍栩将要进入河北道边境的倒数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