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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都洗得很干净。吃饭时,有好几个还从兜里掏出一个鸡腿,听那人的语气,这鸡腿是从街市上买的。
打完餐,他们坐在另一边,双方互相打量,却谁也不敢闹事,只与旁边的人叽叽喳喳说着话,时不时传来吸溜粉丝的声音。
吃完饭,托盘、碗筷放到一旁的桶里,也不用他们洗,这些人就回了自己住处。
流民们这边早就吃完了,见没什么事,刚要起身回屋,却见外面有个衙役进来,到院子中央吹了声口哨,“集合!”
院里院外的人全部跑过来,眨眼间就排成一个方队。
那衙役踩在一张桌子上,手里拿着个账本,底下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都在静心听他讲话。
他先是念了一串名字,而后让他们到旁边集合,末了最后确认,“还有谁到了一百积分吗?到的话举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举手。
那衙役带着点到名的一群人走了,留下的人热烈讨论着什么。
老者觉得稀奇,拉着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问,“他们去哪呀?”
“积分到了就可以进厂。”男子一脸艳羡,见老者不懂,就说得更多一些。
在流民所,男人只能开荒积攒积分,女人可以织布攒积分,积分到了可以选择进厂工作,“我姐姐比我先几天攒够积分,现在进了一家服装厂,听说每个月能领八百文钱。她住在前面那个红砖瓦房里,地面铺的是水泥,比咱们这边干净多了。”
旁边一人插话,“你姐姐算什么好呀?我表哥才叫好呢。我表哥力大无穷,早我半个月就攒够了积分,现在在军队当兵,每个月能领一贯钱,吃饭管饱,衣服鞋子全部包了。他每个月就能攒三百个积分,是我五倍。他全家攒的积分足够租住一套院子,独门独院,还可以养鸡养猪,日子别提多美了。”
老者一听当兵,吓得一个劲儿摇头,他们之所以逃荒不就是因为不想当兵吗?
见老者排斥,那男子又道,“你别以为当兵不好。咱们蜀地当兵条件好着呢。不说每个月能得那么多钱,就说战死,家属可以得到三百贯的赔偿。足够养活一家老小。可惜部队那边招兵严格,不是谁都能当的。”
老者听到赔偿款这么多还有些惊讶,听到招工严格,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
就在这时,又有衙役进来,问新来的流民谁是头儿。
老者颤巍巍举手,那衙役拉他到旁边说话,问他有没有意向跟大家分享逃荒路上发生的事儿。
老者以前是族长,之所以逃到蜀地,也只是半道上听一伙镖师说蜀地肯接收难民,他本身并没什么口才,原本想拒绝,可听说讲一次就有五积分,他心里还是意动了。
刚刚他向别人打听过,开一亩荒地也才五个积分,只是跟人讲讲路上发生的事就能有五分积分,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他往外推那不是傻嘛。
那衙役见他答应,便让他试着讲讲。
老者是汉中人,去年汉中大旱,饿死不少人,那起义军为了填饱肚子强征士兵,致使流民逃窜。他们原本是个两千多人的队伍半道经过好几个省城,被强征,被杀,饿死,渴死近大半,最后只剩下这一百多人。
老者将自己一路上遇到的、发生的见闻全部讲了一遍,衙役听后很满意。
翌日,孩子们全部去隔壁新民所的书堂念书,大人们全部去开荒,老者则是去各大厂子说书。
他口才朴实,再配上他特有的精神面貌,悲惨的真实故事让听众无不落泪,暗自庆幸自己是蜀人,能够安安稳稳待在厂里挣钱。
讲完后,老者打量这些人织出来的布。他孙女以前也经常在家织布,可她从早到晚也只能织一两匹,可这些人速度比他孙女快多了,只是一盏茶的工夫,她们就织了一大段,按照这速度,一天七八匹不成问题。
老者向一个工人打听,得知他们按劳分配,多干多得,平均下来每月能赚六百多文。他们还可以以员工价购买布匹。
老者在织布厂演讲完,又到纺织厂。机器看起来很笨重,但是缠绕速度极快。更妙的是这机子不用人工操作,自己就能转动,只有在线头断的时候,才需要人帮忙接上。
老者以前在村里开过磨坊,那时候用水流推动转轴,从而带动石磨。可这机子不需要借助水流自己就能动,让他大感惊讶。
他凑近细看,却始终瞧不出名堂,有个男子见他一